他抬手闻了下,立刻挪开了手臂,伸得老远,“怎么这么刺鼻?”香味浓郁,他被熏得睁不开眼。
林清也睨了他眼:“活该。”
时惟樾鼻子灵,香味经过手上的温度扩散开,有些难受。
“我去洗澡。”他当机立断。
时惟樾离开房间后,林清也打开窗户透风。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雨后的空气异常清新,伴着夜晚舒适凉爽的风,很快带走房间浓郁的玫瑰香味,只留下淡淡的余香。
林清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一片。
微风拂面,林清也闻着空气中的清香,心旷神怡。
严锦然的事,两人轻轻揭过。
林清也不担心。
她告诉他了,他没放在心里,说明他有把握。
第二日睡醒,陆易从外面搬了一个箱子进来。
很大一个箱子,放在地上足足有小腿高。
“这是什么?”康嫂先瞧见,好奇掀开盖子瞧了眼。
她惊得合不拢嘴,叫着林清也,“林小姐!”
林清也放下手中的报纸,跟着凑上来瞧了眼,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好奢侈!
还以为只是随口一说,她都忘得一干二净,没成想他大清早就让人搜罗了这么多的香膏来。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别的小玩意。
“好败家。”林清也看着满当当一箱子东西,甜蜜又无奈,“买这么多,十个我都用不完。”
康嫂笑逐颜开:“这是师座的心意。”
“是啊。”林清也让陆易搬上去。
时惟樾从早忙到晚,还会将她的事记在心上。
说的话能记住,也会付诸于实践,这是他的细心。
之后的几天,林清也没出门。
时惟樾比前几天更忙。
天还未亮就出门,三更半夜才回来。
有过一次同床共枕,两人没再为这件事讨论过,都默认一起睡。
好在他每次回来的都晚,不算尴尬。
五日后,两人出发去泰城。
林清也收拾好皮箱,从楼上下来时,听到别馆外面有小汽车的声音。
“谁来了?”林清也问。
时惟樾在大厅和谭耀林说话,闻言抬头看了她眼,笑问:“你猜?”
这里是私人别馆,能来这里都是时惟樾信任之人。
她来临城知道的人不多。
除了盛淙川,应是没人能来这里。
林清也说:“……猜不到。外面要是盛淙川,你也不至于卖关子。”
时惟樾笑了下。
手从口袋里抽出,冲她招了招手。
“你认识。”他搂着她,还是没有说出那个人是谁。
林清也心中好奇更甚。
她盯着门口,想要知道来别馆的人是谁。
很快,她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从外面进来。
“小姐!”熟悉的面庞还有声音,林清也错愕的捂住嘴,心中掀起波涛骇浪。
她眸子睁得很大,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挪不动脚。
来人又叫了她一句。
“你们怎么在这里?”林清也反应过来,才察觉鼻头发酸。
连忙吸了吸鼻子,她往前走了几步,露出笑颜,“你们不是在军营吗?”
又问时惟樾,“是训练完了?”
是陈远陈望。
距离他们去军营已有月余。
林清也以为他们至少要去小半年,没想到能在临城见到他们。
一个多月的时间,两人的皮肤比离开前黑了些,身姿体态却比之前更加硬朗。
装束上也焕然一新,都穿着崭新的军装。
两人摘下帽子压在腋下,陡然旋身面向时惟樾,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师座!”声音洪亮,腰背笔直。
时惟樾嗯了声:“这里不用拘着,和你们小姐聊吧。”
“是!”又是整齐划一的回应。
林清也听着一愣一愣的。
陈远陈望和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年纪和她差不多大,乍一见他们和以往大不一样,她眨了好几次眼,反应迟钝。
一个多月就有模有样,像名军人了?
康嫂沏了茶水,让他们坐着说话。
“……陆连长说师座对我们有其他安排,今早就让人把我们从城郊军营里接出来。”坐下后,陈远便滔滔不绝,讲起了军营里的事。
看见林清也很高兴,他笑没了眼,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和陈远是路上才知道小姐也在这里,高兴坏了。”
陈望说,“陆连长说我们至少要在军营呆半年,前半个月我俩天天数着日子。”他也很高兴,但比陈远克制很多。
“才半个月?”林清也笑着调侃,“半个月就不想着回来了?”
陈远嘿嘿一笑,憨憨的挠了挠头。
他们去了军营,才发现以前学的东西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就连军营里十二岁的新兵蛋子,都能把他们两个撂倒。
他们来这里,都是奔着上进。
一开始还会想林清也身边没了他们保护怎么办,后来在军营中察觉到明显差距,便卯足劲想要变强能够保护林清也。
两人身子骨已经定型,又学了些江湖做派,纠正起来很麻烦。
从连长到旅长,军营里的长官们个个铁面无私,他们刚进军营那会没少受罚。
每日筋疲力尽,苦不堪言。
后来,他们苦中作乐,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只想着努力变强,便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其他。
时惟樾说:“这次叶璃江北没有跟过来,你去泰城还是要留两个信得过且熟悉的人在身边。之前和陆夫人达成的一致,广城我留了兵在那边,到时就让他们去广城的军营。”
林清也没什么意见。
“训练可辛苦?”她问。
“不辛苦。”陈望说,“我们去了后,才发现自己有太多不足,也希望跟着他们多学些本事。”
陈远在旁边连连点头。
林清也看到陈远在旁边小鸡啄米,忍不住笑了下:“陈望瞧着比以前沉稳许多,你怎么没多少变化?”
“小姐,沉稳不管用,上次比赛我还赢了他呢!”说起这件事,陈远很骄傲。
以前在阳城时,他没事就和陈望比赛。
要么永远比不过,要么以陈望耍赖告吹。
陈望耍赖,也不是比不过他,就是不想让他太气馁。
军营里的比赛,放不了一点水。
赢了,就是货真价实。
“就一次。”
“一次那也是赢了!”陈远立刻反驳。
陈望很无语。
林清也听着他们吵嘴,感觉回到了在林公馆听他们拌嘴的日子,笑得前仰后合。
三个人把时惟樾忽略了个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