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女人的思绪开始混乱。
药性很强,她眼前很快模糊,浑身燥热。
“盛龙头,您这药性真强。”
她抓着领口的衣服,呼吸一下比一下粗重,“时师座,如儿好热,您要不要现在帮如儿脱了衣服?”
时惟樾没有回答。
他扫了盛淙川眼,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你耳力还是这么好,有人你都知道。”盛淙川压低了嗓子,笑了下。
他推开浴室的门,无声示意里面的两个男人出去。
这两个男人,他早就藏在这里。
盛淙川借口坐飞机,先来饭店摸排这里的情况,当即悄无声息安排了两名保镖在自己房间。
开始是有备无患,如今派上用场。
两人进了浴室。
外面很快响起了高低起伏的声音。
女人叫的很是高亢,非常卖力,两个男人坐在里面面面相觑。
时惟樾冷睨了他一眼,语气颇为不爽:“你非要这么恶心,听着这种声音和我谈正事?”
“不好吗?”盛淙川捞过上衣穿上。
他随手拿了条毛巾让时惟樾自己盖盖,而后道,“我这么多年都是听着这个声音入睡的,你这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哪里能懂?”
说起和尚,时惟樾又是一阵冷哼。
盛淙川见他脸色不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会……”他咦了一声,不可思议道,“你别告诉我,我打搅了你的好事,你今天差点要破戒了?”
时惟樾将毛巾甩在他身上:“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盛淙川就笑。
“说正事。”时惟樾听着外面的声音,头疼。
他揉着太阳穴,很是烦闷。
“女人叫声不都这样,你不喜欢?”盛淙川笑。
时惟樾吐出一个字:“滚。”
他不喜欢。
什么叫女人叫声都一样?
刚刚在自己房间,林清也的声音很顺耳,像小猫样有一下没一下的呢喃,克制又放纵,让他浑身舒爽。
外面的声音,都是什么鬼哭狼嚎?
时惟樾愈发怀疑盛淙川的审美。
当真是烟花柳巷之地去多了,清一色的只喜欢搔首弄姿的女人。
盛淙川说:“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一点眉目。”
他说起正事。
时惟樾这才提起一点精神:“说。”
“你猜的没错,姚督军果然咬了你下的鱼钩,让我青帮去帮他处理沿海一带的匪患。”
盛淙川说,“钟龙头之前收的大大小小的帮会,都在广城周边活动,你当时让我留心,我让手下分几批去打探,发现钟汉如今就是有名无实,实际还在姚译文的掌控之中。”
广城的匪患,是时惟樾的计谋。
那些不是匪患,而是青帮的人。
青帮前身就是做水运,给朝廷办事。他们大多生活在水上,个个熟悉水性,也熟知水上作战。
尽管青帮现在大多都是做生意,很少亲自水运运输,但以前的一些事还是保留。
广城靠海,渔民众多。
先斩断这一层,广城的经济就会萧条,姚督军定然焦头烂额。
不出时惟樾所料。
姚督军最终还是拿那些人没办法,将盛淙川请过来。
这件事别人帮不了,只有青帮能帮。
“他今天在饭桌上说那句话,我就猜到了。”时惟樾并不惊讶。
只是,有一点让他疑惑,“姚译文和钟汉还有孙忠利私下早有联系,都在为日本人办事。他们一个代表军阀,一个代表帮会,另一个代表政治,理应前途没有冲突,三人之间却并不和谐。”
这点他没想明白。
“目前只知道,钟汉并不知道自己没有实权。”盛淙川说。
他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神和时惟樾一样让人胆寒,“他最近很猖狂。洪门退出临城,并不代表势力减退,他却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洪门。”
“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时惟樾冷笑。
他想到了什么,又问,“他挑衅洪门?洪门在哪里的据点?”
“宜城。”盛淙川见他的表情冷凝,不由问道,“有什么奇怪?”
时惟樾哼了声:“你说呢?”
盛淙川一顿,懂了时惟樾的意思。他沉思了下,面色有些紧绷。
时惟樾说:“我会让人关注泰城的动静,你派人去查陆夫人。”
“孟海英?她怎么了?”
“她私下在做什么事。”
时惟樾说,“孟海英这个女人很厉害,不容小觑。她能为陆督军的理想而忍辱负重,自然也会为一切不稳定因素打算。”
“她不信你?”
“她谁都不信,她只信自己。”
孟海英早就在谋算一切,所以她能在一开始就把两把钥匙送到两个不同的人手中。
她早就知道时惟樾会找上她。
与其说时惟樾从她手中拿到了军火库,不如说她早就看中了时惟樾这个人选。
她清楚的知道,她一个妇人带着一个还未成器的儿子,根本留不住军火库——那是个巨大的香饽饽。
两人是各取所需。
时惟樾暂时没有吞并泰城的打算,他只想要军火库。
林清也一番话说到了她心底,而时惟樾的能力也出乎她的意料,他比她预想的更早办好一切。
孟海英感激他们,却不会这样迷茫的等待。
“我的计划不会告诉她,她担心泰城的未来,儿子的前途。”
“孟海英是真的爱陆督军啊。”盛淙川感慨,“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人并非非正即反,林清也今天有句话说对了。”
“什么话?”
“陆夫人和姚督军,可能真的在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