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让人去查尹月晟,还有他在郊区的屋子了,想必我们很快能找到尹宥齐。”林清也说。
周绮烟点头。
如今,只能等消息。
林清也让人去打探尹公馆的情况。
尹家速度很快,早上才报了丧,中午火速给尹宥齐办了丧事。
尹夫人哭的双眼红肿,在众人面前惺惺作态了一番,宣称他们是应了小儿子的临终遗愿,一切事宜简办。
这给她留下了更好的美名。
周绮烟听到消息,气得直哆嗦。
这样好的一个男人,一直卧病在床,好不容易大病初愈可以自由出行,却被他的家人所害。
同住一个屋檐下二十几年的家人,都在欺骗他。
下午,一件措手不及的事情来了。
紧跟着这件事来的,是亲信亲自带来的消息。
林清也吩咐的事情有了着落。
时惟樾的亲信有东西要当面给她,便直接来了林公馆。此时周绮烟接到周公馆的电话,正在旁边讲电话。
亲信将手中的资料放到林清也面前,刚要开口时,周绮烟突然失控的大喊了声:“我不要!”
陆含笑吓一跳,牛乳撒了一身。
“周姐姐,你怎么了?”她问。
一声重响,周绮烟猛地挂断电话。
客厅所有人都没说话。
客厅安静无比,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林清也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没有第一时间靠近。
她不知周伯父在电话那头和她说了什么,竟让她如此抗拒,还爆发出这样哀恸的声音。
事情接二连三的来,周绮烟的情绪早就不稳。
“清也,我阿爸说……”
周绮烟突然回头,脸上布满了泪水,一脸绝望,“我阿爸说,尹月晟心悦于我,想要上门求亲。小儿子病逝,刚好借此事冲冲喜气。”
林清也:“……”
这又是一次沉重打击。
喜欢的是弟弟,弟弟还不知所踪,哥哥又上门求亲。
还是个披着羊皮的魔鬼。
“他为什么会心悦于你?周姐姐,你和他见过吗?”陆含笑问她。
周绮烟摇头。
她从未见过尹月晟。
她阿爸以前只是主任,就是个无名无姓的小官,没什么人在意他。
现在升了职成为次长,也够不到尹家的门楣。
尹先生亲自打电话给周华,为自己大儿子提亲。他生母如今是正房太太,他是正经嫡子,不是什么姨太太的庶子。
周家的女儿能嫁到尹家,这是天上砸下来的馅饼!
自然,周伯父不是什么卖女求荣的人。
他打电话,只是来询问,什么时候认识的尹月晟,是否对他有意。
周绮烟今年十七,也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
林清也觉得匪夷所思:“……一个素未蒙面的男人突然说要娶你,尹先生也愿意放下身段来提亲,显然不合理。”
周绮烟不认识尹月晟。
两人互不相识,尹月晟不会凭空喜欢她。
尹宥齐缠绵病榻,就算现在大病初愈,也没办法立即接替尹家的事业。
这些年,都是大儿子尹月晟跟在身边做事。
尹月晟如今也在粮食局。
尹家能在时惟樾清理阳城中独善其身,培养出来的大儿子前途一片光明,怎么也该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
为什么要娶周绮烟?
林清也百思不得其解。
周绮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没脑子想。
陆含笑在旁边,翻亲信带来的资料。
“林姐姐,周姐姐,这人我见过!”
她突然喊道,将手中的照片举起来,“这个男人,就是和周姐姐一起喝咖啡的男人!”
林清也一怔。
周绮烟的哭声也停止,她冲过来看照片。
有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上是一张侧脸,看起来很是俊秀。
另一张照片,是一个五官端正的男人。
浓密的剑眉上扬,一双眼睛很是淡漠,隔着照片仿佛都能看到眼底的有光,给人感觉很阴郁。
陆含笑嘀咕道:“这就是尹宥齐吗?他的正脸和侧脸完全是两个人,和周姐姐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这不是尹宥齐。”周绮烟说。
亲信道:“这是尹月晟。”
陆含笑捏着照片的手一顿。
照片上是尹月晟,那么周绮烟和尹月晟曾经一起喝过咖啡?
对上她疑惑的视线,周绮烟说:“我真的没有见过他,也没有和他喝过咖啡。”
林清也问亲信:“查到什么线索?”
“林小姐,尹月晟在郊区确实有一个自己的房屋。”
亲信说,“我们的人趁他离开,潜进去看了,里面空无一人,不过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想必是已经转移了地方。”
“有血吗?”林清也问。
亲信摇头:“只是有人居住过。”
林清也松了口气。
这印证了她的想法,尹宥齐还活着。
亲信犹豫了下,而后道:“至于您要的尹月晟的资料,属下都记录在里面。涉及的内容太多,有些属下不便和您当面说,还是林小姐自己看为好。”
林清也拿过桌上的资料。
前面都是尹月晟的一些基本资料,并不重要,她直接翻到后面。
看到后面的内容,她目光一滞,沉默了片刻。
她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上面写了什么?”周绮烟问。
林清也目光瞥过来,一时发不出声响。
陆含笑和周绮烟凑过来看,两人将上面的内容看了一遍,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尹月晟竟然这样人面兽心!好恶心!”
陆含笑气愤道:“周姐姐,他竟然要拿你当挡箭牌!”
林清也这才明白尹先生为何愿意让大儿子和周绮烟结婚,还主动向周家提亲。
周家小门小户,就算此事被捅破,他们也掀不出风浪。
这种事,大户人家忍不了。
尹月晟有断袖之癖。
上面桩桩件件,都是他侵犯男人的事迹。
小到七八岁,大到二十几岁,他都没有放过。
周绮烟和陆含笑没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对这件事感到反胃。
林清也却明白了。
尹月晟是个偏执变态的疯子。
“笑笑,你那天见到的,确实不是绮烟。”她说。
陆含笑问:“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