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季东诚。”
他笑,两颗小虎牙更是明显,“林秘书客气了,我就是实话实说罢了。有些人就是嘴上说着进步,实际仍是冥顽不灵。
当然,不进步的人也不能全然算成坏人。老祖宗几千年流传下来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想要扭转还得花漫长的时间才行。林秘书,你说是不是?”
他对事不对人,只觉得是思想不同。
“你的思想和其他人大有不同。”
林清也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如果有时间,我倒是想听听你留洋的故事。”
“林秘书想听,自然没问题。”他说完,又啊了声,手中的箱子摇摇欲坠。
他说,“林秘书,我先上去了,你快回去吧。”
林清也说好。
她往旁边走,给他留出位置。
林清也出了文书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停在门口。
时惟樾双手插兜,倚靠着车门,一副闲适自在的模样。
“这么早?”他看见她,眉头又是一挑。
“某人特意打着巡视的幌子来找人,我要还不懂味,一会某人就要发脾气,板着张脸来抓人了。”林清也说。
时惟樾冷嗤一声:“林清也,你这张脸比城墙还厚,什么话张口就来。老子可没上去抓你,是你屁颠屁颠下来找老子的!”
“是吗?”
“嗯哼。”
林清也唔了声:“行吧,最近局里挺忙的,我再上去工作会。”
刚一转身,衣领就被人拽住。
时惟樾提溜着她的衣领,将她转了个圈,眼底露出危险的光:“林清也,你现在越来越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连老子都敢糊弄了。”
林清也顺势抱住他的腰:“你性子倒是没变,不仅自恋还傲娇。”
她这一抱,时惟樾身体倏然僵住。
人来人往的大街,总有人侧目看过来。她不畏惧其他人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抱住了他。
时惟樾的耳根,挂上了红。
林清也这一下,把他那颗心搅得很乱。
时惟樾在什么地方都能叱咤风云,偏偏总是被林清也弄得手足无措。
无措,但心花怒放。
“羞不羞?”他笑问。
“不羞。是你说的,我脸皮比城墙还厚。”林清也仰头看他,“时师座呢,脸皮比纸还薄?”
时惟樾冷哼道:“笑话!”
他松开抓着她衣领的手,捻着她的胳膊往外扯:“还有老子羞的时候?”
“那你拽我的胳膊做什么?”下一瞬,她惊呼了声。
时惟樾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谭耀林立刻拉开车门,时惟樾就这样将她抱进了车厢后座。
林清也:“……”
她的脸上,也浮现两朵红云。
时惟樾左手搭着车框,右手手指在她脸颊上的红晕处拨弄了两下,饶有意味道:“天气热了,把城墙都烧红了?”
林清也:“……”
她躲开他的手,恨不得啐他一口,让他闭嘴。
时惟樾哂笑了下,没继续逗她。
他关上车门,从另一边上车。
“你父母今晚去杭州的船?”时惟樾问。
“是啊。”林清也微讶,“你怎么知道?”
时惟樾面不改色:“猜的。”
谭耀林听了,悄悄看了眼后视镜。
“什么叫猜的?”
他心中腹诽,“师座这样粘人,每天能见到林小姐还觉得不够,每天眼巴巴的盯着林公馆呢。”
他威风凛凛的师座啊!
总说狼狗狼狗分不清楚,他以前还不明白,如今他知道了——
师座在别人面前是狼,林小姐面前是狗。
时惟樾又问:“今晚去我那住?”
“去你那住?”林清也想了想,拒绝了,“笑笑一个人在家,她会无聊。”
“她有什么无聊的?路上看见狗都能聊上几句,何况家里这么多佣人。”
时惟樾不以为意道,“过几日我要去趟北边,少说也要半个月。你现在工作,不能像以前那样把你带着,总不能这几天时间都不陪我,去陪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他颇有怨气。
当初把人弄过来,就该丢在饭店。
送到林公馆,林清也真把人当自己妹妹,事事都想着她。
“你又吃干醋。”林清也颇为无奈。
时惟樾不置可否:“你不过来,那我过去。”
“……你疯啦?”林清也吓一跳,“你要是住进林公馆,明天我阿爸阿妈都要跳船都要游回来!”
时惟樾说:“你要是不来,夜里我就翻林公馆的墙。”
林清也:“……”
她最后还是没去督军府住。
陆含笑在家,她实在没忍心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吃过饭后,她便回了家。
林清也以为时惟樾说翻墙就是一时口快,没想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时惟樾真从窗外翻了进来,钻进了被窝。
他浑身热烘烘的,一下子把她惊醒。
尖叫从嗓子里蹦出来之前,时惟樾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你真疯了!”林清也吓到几乎失声,“你还真翻我家的墙!”
“你不找我,我自然要来找你。”
时惟樾搂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口,颇有恶狠狠的意味,“林清也,你没心没肺,都不想我。”
他的手探进她的睡裙之中,熟练的攀上,“明明很软,心怎么这么硬?”
“哪有?”林清也嘟囔。
“有的。不仅心硬,还嘴硬。”
林清也手指收拢,攥紧他胸口的衣服:“照你这么说,你胸膛也硬,心是不是更硬?”
“不会。”时惟樾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下。
两人在房间,压着声音。他的嗓音低沉中带着丝丝笑意,“清清,铁汉也会绕指柔。”
一声清清,林清也的身体酥了半片。
仿佛有电划过,从她的后背一直冲到脑后,很是暧昧缱绻。
攥紧的手松开,贴合在他的胸口之上。
“隔着衣服有什么意思?”
时惟樾咬着她的唇,循循善诱,“我这一身肉,如今也是派上用场,不摸摸岂不是浪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