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笑一边庆幸,一边暗叹自己少了个小白脸。
韩书零无情拆穿:“没人承认是你的小白脸。”
“你不懂。”陆含笑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唉声叹气,“我和朱小姐都想他当自己的小白脸,你看我撒泼打滚都没用,朱小姐胡搅蛮缠他就认栽,显然他更想当朱小姐的小白脸。”
韩书零抓了抓头发:“你是说他喜欢朱小姐?”
“那倒也不是。”
“那是什么?”
“陆易不显山水啊。”陆含笑言之凿凿,“只怪我生不逢时,没想到陆易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不然,他怎么会不喜欢我?”
韩书零:“……”
要说年纪大年纪小,都只差几个月罢了。
他年纪小,不知他们三个人的情感纠葛,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来的情爱,只知道陆含笑自恋过头。
陆含笑思维跳跃,没几个人能跟上她。
韩书零默默走了。
婚礼头一晚,林清也紧张的睡不着觉。
她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不断地催眠自己,想快速入睡。
嫁给时惟樾,她想以最好的面貌。
林清也幽幽的叹出一口气,自怨自艾道:“再不睡觉,明天怕是要面色憔悴,几层粉都盖不住。”
她心中烦闷。
“睡不着?”清冽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
声音再熟悉不过,林清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
“时惟樾?”她从床上下来,迫不及待去拉房门,满心欢喜。
门外空无一人。
林清也笑容落下。
她怀疑自己出了幻听。
“他怎么会来?”她又叹了口气,心中怅然若失。
为保持婚姻的神秘和纯洁,避免破坏商定好的良辰吉日,婚前两人不能见面。
关上房门,她垂头丧气转身。
“怎么不能来?”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清也眨了眨眼,确认这次没有出现幻听,旋身再次开门。
门外仍是没人。
“在这里。”
窗户的玻璃被敲响。
林清也一愣,迅速打开窗户上的窗栓。
拉开窗户,她低头往下看,时惟樾正攀附在墙边,单手抓着一旁的管道。
“你怎么爬墙!”她倒吸一口气,立刻让开身体,让他上来。
时惟樾利落翻身而上。
他站在她面前,唇齿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听到你在想我,就来了。”
“谁想你?”林清也嗔了他一眼,“婚礼前我们不能见面。你这样跑过来,是坏了规矩。”
话是这样说,身体比她的嘴巴老实,她去关上了窗户,顺手插上了窗栓。
时惟樾看了她的动作,笑声比刚才更重。
“小点声。”她说。
时惟樾抱过她,直接将她带到床上。
“新时代,不讲究旧时的繁文缛节。”
时惟樾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我想着你睡不着,便过来看看。你跟了我,这辈子就结这一次婚,怎么能让你憔悴?”
大手包在她的后脑勺处,安抚性的顺着,“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林清也问他:“你特意过来陪我睡觉?”
“不然呢?特意过来睡你?”时惟樾的唇,恶劣的去找她的唇瓣,轻轻啮咬。
林清也身体一颤,差点嘤咛出声。
时惟樾熟悉她每一个敏感的地方。
好在,他只是捉弄她,很快便重新将她压进自己怀中。
林清也窝在他的怀里,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渐渐有了睡意。
她陷入梦乡,睡得香甜。
凌晨三点,她被康嫂叫醒。
林清也下意识摸枕边,时惟樾已经不在。
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这个点,林公馆上下已经忙碌起来。时惟樾早上过来接亲,她得提前梳妆更衣。
前几天,她一直数着日子。
担心准备时间不够,一切匆匆忙忙。
到了日子,希望时间飞速流逝时,时间偏偏凝滞不前,林清也好几次出现幻听,总觉得耳边有敲锣打鼓的声音。
她知道,是她迫不及待嫁给时惟樾的心。
林清也站在楼上,翘首以待。
“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儿,时师座都来啦!”陆含笑匆匆跑上楼。
林清也一愣,目光向下移,才发现一抹黑色的身影大步走进主楼。
时惟樾身边围着很多人。
“我还以为又是幻听!”林清也忍不住笑。
时惟樾一抬眼,看见她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栏杆旁,娉婷玉立。
他们举行的是新式婚礼。
临城接收更多的西洋文化,新式婚礼在临城尤为常见。原本定的中式婚礼,最终还是改成了西式婚礼。
林清也说:“南北统一,华夏即将开启一个新篇章。我们接受更多的文化,也是在走向一个新时代。”
她觉得寓意很好。
时惟樾将手中的玫瑰花给了她。
“清清真好看。”他说。
林清也接过花,闻过玫瑰的芬芳,也笑:“你也好看。”
玫瑰花的红,将她脸上的胭脂晕染的更加红,花蕾编成的花冠更显生机勃发。
她挽过他的手臂,和他一起下楼。
时惟樾喉咙一滚,紧张铺天盖地的席卷了他。
想到林清也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他心潮涌动,紧张的手心发汗,垂落的手忍不住反复摩擦裤腿。
林清也反倒平静。
挽住他的手臂,她的心稳稳的没有四处乱窜。就像他昨晚特地爬墙哄她入睡,有他在身边就能驱散紧张。
她享受这一刻。
两人的婚礼,在临城最大的饭店举行。
时惟樾请了人拍照。
新式婚礼没有中式婚礼复杂,流程很快走完,婚礼司仪请他们两人说几句话。
时惟樾准备了很多话,一时词穷全抛脑后。
他看着林清也,想了半天才庄严郑重的说出一句话:“林清也,这辈子我不负家国不负卿。”
林清也听着这几个字,泪水不受控制。
她还记得,两人刚在一起没多久时,时惟樾和她说,他曾经的理想是南北统一,如今多了一个理想,叫做林清也。
他一直在付诸于实践。
时惟樾一直在为南北统一努力,也从未负过她。
泪水不断滚落,林清也泣不成声。
好久,她才说:“多谢你,时惟樾,我的丈夫。”
一声丈夫,时惟樾心中掀起巨大波涛。
他激动万分,想要不管不顾的亲吻她,又想到这么多宾客在场,最终只是克制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盛淙川在台下看着,和旁边的陆星翊说:“和尚开了荤到底是我们比不了的,他恨不得现在变出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