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被拦住,常亦儿这才抬起头,看刚刚冲过来的那名女子,那名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相貌也算出众,身着粉色衣裙,以及同色的头饰,让她多了两分粉嫩之感。
而在看向常亦儿时,她的眼底都是敌意与嫉妒,还有意外与惊讶。
只一眼,常亦儿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判断。
这个女子显然是认识自己的,而且还不喜欢自己,但这种不喜欢只出于女孩子之间的比较而已,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这种敌意不值一提,她压根不放在心上。
虽然忘记了曾经的经历,但是她觉得自己遇到过更可怕,更恶毒的人,遇到过让她痛恨不已的恶意。
“你是谁?”常亦儿扫过那名女子,以及数名跟在她后面三名同样年龄的女子,皱起了眉头,“我正在画画,你这样忽然冲过来很不礼貌你知道吗?”
“你,你不认识我了?”那个粉衣女子怔住了,她不敢相信地瞪着常亦儿。
“你连自报家门都没有,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难道我应该认识你吗?”常亦儿看向这名女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你真傻了?”那粉衣女子目光奇怪,也不知道是意外同情还是幸灾乐祸,“你不会因为当初被沈家退婚那件事情给气傻了吧?”
说到这里,她似是同情占据了更多,安慰道:“算了,人沈家公子注定和你不是一路人,你要想开点。”
“沈家公子?”常亦儿忽然心里一动,直觉这又是个很重要的人,但是她依然记不得,便不动声色地道,“那又是谁,我为什么要因为他想不开?”
“沈家公子,当然是沈首辅的孙子,吏部侍郎沈大人家的公子沈浩扬啊,你们从小就有婚约,可人家沈公子被测出了灵根,成了仙人,所以就不要你了,遣人来跟你退婚后,你就莫名其妙失踪。”
说到这里,粉衣女子眼底的敌意完全转化成好奇与八卦,“说说看,你失踪到底到哪里去了?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谦王府中?”
粉衣女子后面的那些话都被常亦儿给忽略了,她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沈浩扬这三个字上。
沈浩扬,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常亦儿拼命去想着,却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痛苦地抱着头,她发现,自己要是去想,就会觉得头痛难忍,仿佛有一股力量在阻挡着她想起来。
但她的思路却越来越清晰,沈浩扬成了仙人,她觉得自己不是凡人,莫非自己也是仙人?不然为什么,自己连他的事情也想不起来,师弟,师父,还有炉子和枪,是不是也跟这个仙人有关呢?
这个念头一起,就好像在她的脑子里生了根一样,于是尽管头痛的要命,但她却拼命去想关于沈浩扬的事。
好像是有退婚之事,那封退婚书上写了什么来着,又想不起来,苦苦寻找答案的常亦儿被疼痛折磨的厉害,但她却不愿意放弃。
蹲在地上,抱着脑袋苦思冥想着。
“仙凡殊途!”四个字电光火石般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常亦儿仿佛终于勘破了一道难关,原来只要意志力够强,还是可以破开这团迷雾的。
她身体因为头疼几乎要虚脱,心里却是一片轻松,对以后充满希望,还有淡淡的蔑视,不管是谁封印了她的记忆,但这所谓的封禁,也不过如此而已。
常亦儿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可把周围几个女子吓坏了,就连那位一直照顾着她的丫鬟,此刻也吓坏了,当然,更怕因为对常亦儿照顾不周,而被谦王责怪。
此刻紧紧扶着常亦儿的手臂,陪着她一起蹲在地上,希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你们做了什么?”忽然一声厉喝从小院子的门口传来。
众人抬头去看,只见许云刚刚从那扇门中进来,快步走到常亦儿身边,代替丫鬟扶住了常亦儿,甚至是半抱着她,然后冷冷扫向粉衣女子四人:
“你说你认识亦儿,所以我才允许你进入亦儿的院子,谁知你竟敢包藏祸心,对亦儿不利,你是想找死吗?”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被许云的目光一扫,那名粉衣女子立刻吓得跪下了,“臣女绝无恶意,也不敢欺骗王爷,我的确是姐姐的家人,但是姐姐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我也只是跟姐姐说了以前的事,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这样?”
“你什么都没做?她怎会如此痛苦?”许云怒瞪着她的目光并没有弱化半分。
“臣女的确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臣女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真的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这样。”
“我没事,”常亦儿努力摆了摆手,心里无奈,这都叫什么事儿啊,霸道王爷爱上我?她可不要做这什么王爷的宠妾,暂缓了头疼后,她继续道,“我只是想一些事情没有想起来,头疼的厉害,与她无关的,许云你就别生气了。”
粉色女子感激地看向常亦儿,又意外地偷偷瞅许云。
她刚刚听到什么了,常亦儿居然直接叫王爷的名字?
谦王是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弟,他与陛下关系很亲近,也是燕国唯一的亲王了,可算位高权重,加上生得俊秀,而且还没有婚配,是京城所有贵女们心中最理想的夫君人选。
这其中就包括她自己。
可惜,谦王一向对谁都是不理不睬,让这一众芳心不知道碎了多少颗。
谁知道,从半年前开始,就有传言,说他的府上出现了一名神秘的女子,也因为这名女子,让本来一个丫鬟都没有的谦王府,破天荒招收了一大批丫鬟。
可以说,谦王是把她当珍宝一样看待,当眼珠子一样护着,当心头肉一般宠着。
刚开始,她也只当是传言,直到前段时间,谦王府的人就拿出画像,四处找认识这画上女子的人,而她正好就认识,而且还很熟悉,便试探着来看看.
果然听了她的说辞,谦王府的人就让她进来了,甚至允许她带几位关系要好的朋友一同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