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画像时,她只是觉得这个人和常亦儿很像,但她没有想到,这个人传言中的女子,居然真的是常亦儿。
更没有想到,常亦儿对谦王的态度如此随意,对他也是直呼其名,一点恭敬的态度都没有。
而眼前所看到的,更是让他们坚信了谦王比传言中还要看重常亦儿,只因为常亦儿的不舒服,就会对她们横眉冷目,连缘由都不问一下。
也因为常亦儿的一句安抚,就变得如此温和,对她们点点头:“既然与你们无关,那便是本王关心则乱了。”
“常菲儿见过王爷!”到了此刻,那粉衣女子才能恭敬地对许云见礼。
跟着常菲儿一同进来的几名女子,也纷纷向许云行礼。
许云摆手让他们都起来:“既然无事,那你们就下去吧!”
“等一下,你叫常菲儿?”
常亦儿此刻已经恢复了些精神,她听到那粉衣女子的名字后,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与常菲儿更近了些,又问了一句:
“你说你是我妹妹,这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是看你现在的样子,早就把我们这些家人给忘了。”粉衣女子心情复杂,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语气中也不觉带上了几分抱怨。
但她见许云望向自己,目光深了些,有些警告的味道,连忙又道:
“我不知道姐姐居然失忆了,适才是我的不对,姐姐不要怪我就好!”
常亦儿仔细地看着她,眼前人并没有给她熟悉的感觉,很遗憾地说道:“大概是太久没有见面了,我自己都忘了家里的情况,你可以跟我讲讲吗?”
常菲儿下意识地看向许云,见许云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对自己没有立刻回答常亦儿的话而不悦了,连忙点点头,赶紧讲了起来:
“当然可以了,是这样的,你叫常亦儿,本来是户部尚书的长女,几年前,你母亲因病去世,你遭受到巨大的打击,大病了一场,后来,又遭遇退婚,就离家出走了,我们再也没有你的消息。”
“我离家出走?”
常亦儿觉得不对劲,这不像她的做事风格。
她不是那种受到一点打击就会离家出走的人,她只会想办法解决问题,如果真的离开,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才对,更何况,她觉得,退婚这事,还真的不怎么能打击到她。
于是,她又问了一句:
“现在距离我离开家,大概过了多长时间?”
“现在算来,距离你离开家已经快四年了。”
四年了?那么,这四年中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忘记了以前?
常菲儿的讲述不算细致,所以对她说的那些事,常亦儿一点都没有想起来,莫非真的要去亲身经历,才能回想起来?
想到这里,常亦儿便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说,我是你姐姐,那我去尚书府看看,应该不会不方便吧?”
“不会,当然不会了!你是我姐姐,回家是应该的,”常菲儿的神色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连忙回答道,到了这里,还是停顿了一下,“只是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回去?”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吧!”常亦儿立刻拍板定了下来。
“今日?”常菲儿又是一愣,“这么急?都没时间准备准备!”
“你不是说都是一家人吗,还要准备什么?”常亦儿挑眉看她。
“不需要准备,不需要准备,姐姐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去。”似是察觉到谦王的目光向自己扫来,常菲儿急忙应道。
“阿青,去了尚书府,你可要照顾好小姐!”此时,许云终于开口了,但却是对照顾常亦儿的那位丫鬟说的。
“是,王爷!”那名叫阿青的沉稳丫头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默默站到了常亦儿的身后,低眉顺目,一副随时要听从她吩咐的模样。
“既然,没有其他事的话,那就走吧!”常亦儿抬了抬下巴。
“是!”常菲儿低头回答,虽然不敢表露丝毫不情愿,但语气中的无奈却是显而易见的。
看着常菲儿一副为难却不敢拒绝的样子,心里居然很畅快,这让她愈加确定了,以前的她与这位妹妹的关系实在不咋地。
出了谦王府后,常菲儿无奈地对自己的几位姐妹投了一个抱歉的眼神,让她们自行回去。
这三位除了向许云行礼外,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说话的机会,沉默地当了背景板。
但也实实在在见识到了谦王爷对这位常亦儿小姐有多在意,几乎到了什么都以她为主的程度。
算是长了些见识的她们,也不在意今天的冷遇,与常菲儿告辞后,又看了常亦儿几眼,这才各自离开。
“王爷,今天还要进宫吗?”常亦儿走后,许云身边的小厮小声问道。
最近天气热得有些离谱,受灾的百姓很多,加之朝中大臣掣肘,陛下很是烦忧,几乎天天都召见自己这位皇弟进宫议事。
“户部尚书常承那老家伙现在在哪里?”许云罕见地没有应答,而是问道。
“常大人下朝之后,就参加沈首辅的六十大寿的宴会去了,同时参加宴会的还有礼部侍郎冯大人,工部尚书杨大人。”那名小厮回答道,似乎对朝廷各派官员的情况很熟悉。
“这么说,礼部尚书郑前没有去?”许云就在常亦儿刚刚坐的那个位置上坐下了,随口问道。
“是的,郑大人说,他这两天正好不适,恐会冲了的沈老大人的喜气,就不去了。”
“那兵部和刑部呢?”
“兵部尚书贾大人家的夫人不允许他去参加宴会,而刑部的褚大人这两天正在忙着查案,都不能去参加宴会。”
“这一个个老狐狸,”许云低骂了一声,然后笑了。
这样的情况已经很好了,刚刚回京时,但凡是首辅的事,六部的尚书侍郎几乎都会去参加的,沈家的势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但现在,至少有三部已经完全不为沈家所用,反而成了他的人。
只是这户部尚书常承,不是一向不靠近任何党羽的吗?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