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王妃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她连忙起身。
“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说完,她连忙向公主道:“请公主殿下恕罪。”
百里绮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安南王问。
“怎么?安南王是要杀了本公主吗?”
安南王将剑插回剑鞘,脸上却无丝毫敬意。
“怎么敢,怎么敢,公主殿下既然来了王府,何必跟本王爷置气,公主殿下请上座吧。”
“安南王府的上座,本公主恐怕是无福消受了,既然安南王府不欢迎本公主,那本公主,便也不叨扰了。”
但她才说完,院外却忽然出现了一批士兵,直接将前院围了起来。
安南王冷着脸。
“公主殿下如今不过丧家之犬,来了我们安南还想走?未免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吧。”
“丧家之犬?”百里绮笑了下,“王爷既然这样想,那本公主也无话可说了。”
“听说公仪熙已在京城称帝,并和本公主完婚,安南既然不想要这个名正言顺的出师之名,而是想当叛军,那本公主也不强求。”
“天下,与本公主何干,安南王杀了本公主便是。”
百里绮直接抬脚往外走。
士兵们不敢上前,连连后退。
“抓了你!本王照样有出师之名!”说罢,安南王便让人直接抓住公主。
南宫慎提剑将最近士兵的长枪挑掉,王妃的府兵也赶了过来,将士兵拦下。
安南王妃拦在安南王面前,冷声道:“王爷将几万大军葬送宁东还不够吗!还要把安南也都葬送了吗!”
安南王扫了护着公主的王妃和儿子一眼,冷笑道,“我儿将公主带回来大功一件,如今到了我们安南的地盘,哪里还轮得到她一个小丫头做主,抓了她,照样是名正言顺的出师之名,天下,照样是我们安南的。”
宴上剑拔弩张,百里绮没有想到安南王竟然如此行事。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置身王府家事外,如今看来却不得不参与了。
她心跳加速,但仍强装镇定,脑中快速划过这段时间以来得到的消息,最后,她将南宫慎的手臂往下压了压,看向安南王。
“安南王当然可以抓住我,那这辈子安南都别想名正言顺的登基了。”
安南王眼睛一眯,“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百里绮笑,“知道公仪熙为什么没有杀太后吗?”
“因为他没有玉玺,以为玉玺被太后藏起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玉玺在本公主手中,安南王大可杀了本公主,或者抓住本公主逼问玉玺的下落,那本公主的人,便会将玉玺交给公仪熙,让他,名正言顺的成为晟国的王。”
安南王脸色沉下来,南宫慎回头看她。
百里绮却没看他,而是向宴上那些宗亲们看去。
“先帝临终前定安南王世子为帝婿,传位安南王世子,并将玉玺一并给了本公主,本公主已将传位诏书和玉玺都妥善存了起来,若安南不认世子这个帝婿,那传位诏书和玉玺,本公主的人都会一并交给公仪熙。”
她说完,宴席众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那些本被安南王的话说动的人,也连忙起声道,“王爷,先帝已传位世子,我们安南出师名正言顺,何须再行其他路子呢。”
百里绮自然是瞎说一通,不过只要她自己都相信,自然也就能唬得住人,至少这些安南世家和南宫家的宗亲们,看上去都信了。
安南王本沉着的脸忽然笑起来。
“公主这是说得什么话,公主既然来了安南,我们安南自然会礼待公主。”
“礼待?”百里绮往方才大放厥词的庞金身上扫了扫,“你们安南,就是这么礼待的?”
“砍了冒犯本公主人的脑袋,本公主就相信你们安南的诚意,否则, 一切免谈。”
安南王还未开口,王妃直接呵一声,“来人!还不把这以下犯上的人拖下去砍了!”
安南王要开口,王妃向他看过去,低声道:“王爷难道要逞一时之能,让公主宁死也不留在我们安南吗?”
安南王冷哼一声,转身上座。
庞金是得了安南王的意思,才敢在席上说出那样的话,如今被王爷舍弃,痛哭大喊着求王爷救命。
但安南王却一句话没有说,任由那下属被拉下去砍了脑袋。
当滴血的脑袋被呈上来时,所有的武将皆是后退了一步,他们眼底带着恐惧,这个恐惧,更多是王爷随意推他们出来斩杀的恐惧。
百里绮坚持要这武将死,要的就是安南王手下的人看看,他们的命在安南王这里,一文不值。
滴血的人头令她泛恶心,她强忍住这股恶心,偏过头去,顺势在南宫慎耳朵低声道。
“配合我,让你父王让权给你。”
百里绮知道南宫慎与他父王关系不好,才敢这么说的。
她被重新被请回了上座。
前院的士兵也皆退了下去,但满院的人脸色各异,早就没有了一开始的自在。
安南王笑呵呵的问,“这诏书和玉玺,究竟在何处?公主也要给我们安南诚意才是。”
“本公主带着江山来的安南,已然是给了安南诚意,至于诏书和玉玺在何处,待安南世子与本公主完婚并登基为帝后,本公主自然会告诉他,但也仅限告诉他一人。”
百里绮话音一顿,笑了下,她含情脉脉地看向南宫慎。
“到时本公主与安南便是一家人了,难道还会转头去支持宁东?”
“皇爷爷定安南世子为帝婿,本公主只有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方能不辱没了晟国公主之名。”
“要如何选择,便看各位的了。”
“当然,如果安南要对本公主动刑拷打,本公主也欢迎至极,到时候就看是安南的手段硬,还是看本公主的手段硬了。”
百里绮胸有成竹地坐在那儿,仿佛一切尽在手中。
就在安南王脸色沉沉时,门外忽然传来通报声。
“王爷——”
“衡西王府来人求见——”
“衡西王府?”
席上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衡西王府怎么会这个时候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