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姚海棠听得老好奇了,笑道:“说说呗。”
确定于小钱没来,王忠汉终于勉强松了一口气大步走进来,闻此却嘬了两下牙花子,脸上红意更甚。
“说不得。”
“诶呦呦,说~不~得~”姚海棠拐着弯儿地学他。
王忠汉都要冒热气了。
讨饶一般道:“求你了姐,先甭问了。”
“我就是来做传话员的,你家老爷们儿问你啥时候有空儿过去,跟盖房的那帮老工人合计合计走热水的事儿,”
“肯定走啊。”姚海棠眨么眨么眼儿,寻思就这事儿铁哥肯定得自己看着办,咋还特意叫她过去一趟。
但她也没再寻思,只点点头,“行,我中午过去吧,连给你们送饭。”
“正好儿再去小钱家麻烦她帮我办点事儿。”
“诶姐!”王忠汉一听这差点儿没蹦起来,跑到前台跟前儿吭哧瘪肚地问:“你... ...你找她办啥事儿,”
“非得今天么?”
“能不能过几天啊。”
好歹等他缓缓,消化消化行么。
于小钱那嘴松得不行,她肯定憋不了多久就得跟海棠姐说。
姚海棠哭笑不得,“往哪儿过几天啊,我俩白天不见晚上也得见啊。”
“那就晚上再见!”
王忠汉急道:“你先说是啥事儿姐,我给你想招儿!”
“赶紧的!”
“行,行。”姚海棠笑得有些无奈,“我就让她给我写点儿东西,算是宣传词吧。”
“弄成小卡片儿,再找地方儿油印,差不多弄个几十份儿吧。”
“我这不寻思着咱来福就小钱一个文化人儿么,这些地方她肯定门儿清。”
“谁说的!”王忠汉马上挺胸反驳,“我家就有俩文化人儿,咋就只有她于小钱一个了呢!”
“啊——还真是,”姚海棠笑得可贼了,弯着眼眸咯咯儿乐,“那你回去问问小树乐不乐意给我帮忙。”
“他不是除了去学堂不老喜欢出门儿的么。”
“惯得他!”王忠汉转身冷哼,“你等着姐,薅我也得给他薅来!”
“不至于的,”姚海棠提醒他:“你跟孩子好好儿说,不许吵吵儿巴火的。”
“听见了没!”
“诶呀听见了听见了,我能把他咋地啊,我可是他哥!”
王忠汉离开以后姚海棠就奔后厨去了。
给大家伙儿准备的午饭必须得简单又粗暴,碳水含量和蛋白质都必须得充足。
姚海棠早晨来的路上叫迟铁一块儿跟她在集市买了扇排骨,正赶上肉摊儿老板发愁有十几斤的板油弄不出去。
她以低廉的价格收下,想着后厨阴凉地方儿还囤了几棵大白菜。
这个季节的大白菜不是很好吃,炒着吃没冬天时候的那种甜味儿,姚海棠就想着弄些粉条儿、鸡蛋虾米皮儿,再把板油熬成油滋啦包大包子。
排骨炖了,里面削土豆儿再贴点儿玉米面大饽饽。
这就足够了。
张凤霞知道姚海棠但凡没事儿都得中午给做饭送到地里。
虽然姚海棠从来没说过,但她每回都得提前往来福探头儿看一眼。
要是姚海棠做饭了,她就给进去搭把手儿。
这事儿她也没跟别的老姐们儿说,全属于自发。
不过今天她是带着梁敏来的。
自打上回俩老闺蜜唠嗑儿尺度突然拉大,梁敏越来越爱跟张凤霞一块儿凑合。
因为终于能有个人,她能完全无所顾忌地埋汰她家老登了。
张凤霞跟梁敏俩人走进后厨的时候还在那儿乐呢,姚海棠正要熬油滋啦听见动静一扭头儿,“呀,今儿梁姨咋也来嘞。”
张凤霞大嗓门儿道:“嗐,你梁姨不乐意在家跟你耿叔儿待着。”
“前段时间她家那口子崴脚了,且得在家养呢。”
“她要是在家,她家老耿总得磨人,不是脑袋疼就是屁股疼,矫情的跟老娘们儿似的。”
姚海棠噗嗤一声就乐了,弯着眼说:“这是耿叔依赖您,离不开您呢。”
“哼,他爱咋咋,我成天守他跟前儿耳朵都得起茧子!”
梁敏切了一声。
张凤霞嗐道:“可不是咋地,光嘴上能了,闭上嘴就不行了。”
“诶呀她张姨!”梁敏眼瞅着张凤霞这话茬儿又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赶紧撸起袖子拦她,“咱给姚老板把菜啥的收拾了吧,小推车儿应该是在后门儿呢。”
“姚老板呐,你甭管了,一会儿你就负责做,做熟了我俩给送地里——”
“打住吧你快!”张凤霞白了梁敏一眼,“要不说你不懂呢。”
“你们家老耿那是话太多太碎,可不让人嫌烦?”
“人迟同志可不是,本来就天天儿没啥话,逮着机会不得让人小两口儿唠几句啊。”
“还得是我张姨懂,”姚海棠嘿嘿一笑,荡漾又爽辣,“倒不是为了跟他唠啥。”
“说不说话都没事儿,就为多看他几眼。”
“你看看,你看看。”张凤霞感慨,“要不说搞对象还是得搞个长得帅的呢,这要是脸长得好,甭管是张嘴闭嘴都叫人稀罕!”
梁敏无声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埋头儿舀面去了。
哎。
这话听得她更扎心了。
油滋啦熬到干巴的时候,整个一楼都充斥着猪油的香气。
张凤霞跟梁敏俩人一干上活儿就不咋说话了,没过会儿面就弄好了醒上。
那菜跟排骨也收拾得贼立整干净。
等姚海棠开做的时候贼方便。
姚海棠一边把排骨炖上一边提醒:“张姨梁姨,你俩别走啊,我做的多,一会儿在这儿吃了得了。”
“梁姨不行您给耿叔也带点儿回去呢?”
“他在家有吃的没?”
张凤霞呵呵一笑,满怀讽刺,“不用嗷,姚老板。”
“她家那老登光嗑花生米儿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