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挖了眼珠子的妇人仍凄厉尖叫,而萧逸轩面不改色地把一对眼球扔到女囚面前,她们脸色变得如纸般惨白,牙齿咯吱作响。
陆子成冷冷的目光扫过:“还有人敢挑战死亡吗?”
女囚犯们忙摇头,宛如拨浪鼓,陆子成一把抱起薄伊,说:“我带她离开,这边交给你处理。”
萧逸轩恭顺回答:“是,陆总。”
目睹老板如此紧张呵护薄伊,不禁让萧逸轩疑惑不解。
他曾对她怀恨,也曾虐待她,但最后却心疼和挂念着她,真是矛盾至极。
算了,作为下属看不明白老板的私事正常,毕竟那是他的私生活,不必过多干预,只需听从吩咐便好。
他的眼神掠过那群震颤如糠秕的囚妇,“动手,打一顿她们就老实了。”
“对,出手重些,否则不知教训。”
说完,萧逸轩拎起地上痛苦打滚的妇女,像拽着条丧家之犬。他离开监仓时,身后传出一串悲号:“啊——”
“呜呜,别打了,啊——”
与此同时,监狱医生快速赶到,对薄伊进行诊治和包扎:“伤口不重,休息几天就好了,不用瞎。”
“不过病人现正高烧,得先把体温降下来才行。”
几个小时折腾下来,陆子成始终陪伴着薄伊,紧握她的手,眉心深锁,脸上的情绪复杂无比。
“难受……”
薄伊捂着眼部的纱布什么都看不清,热度稍退后,她依然迷糊,嗓音微颤:“唔……眼睛疼死了……”
“我好疼……”
陆子成胸口起伏,心中的爱恨交缠:“薄伊,你若是早知有今日,又何必当初?”
“你伤害秦婶和珊珊时,有否想过自己也可能遭遇相同的处境?”
“所以,就算疼痛难忍,你也只能承受,因为你咎由自取,理应受此惩罚。”
“不是我!”
这番指控让薄伊挣扎起身,两手攥成拳头:“陆子成,你让我重复多少遍才行,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以为我蓄谋要害宋珊珊,但她和秦婶的恩怨关我何事?为何我要对付秦婶?”
男人的声音骤然冷漠:“薄伊,我以为经此一事你会醒悟并道歉,没想到你依旧冥顽不灵。”
薄伊愤恨不已:“我没做错也没犯罪,为什么我要认?秦婶不是我杀的,她是宋珊珊,那个蛇蝎心肠的才是她,不是我。”
“珊珊说是你要杀她,秦婶冲过来挡你才被打死的。”陆子成冷哼,“薄伊,若不是我去得及时,珊珊只怕难以活命。至于秦婶,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全是宋珊珊的说辞,他相信她说的一切,即便真相近在咫尺,他却始终吝啬自己的信任。
薄伊耳畔再次响起宋珊珊的话语:“薄伊,你敌不过我的,多年的娇生惯养让你颓废不堪,你傲慢张扬只会更加惹得子成哥哥厌恶你!”
“可我不同,从小在孤儿院尔虞我诈的生活,只有使尽心机才能过得更好,你决计不是我的对手。”
陆子成的话依然在耳畔萦绕:“再说了,你所谓的视频我已经查过,没有任何东西,水果刀上的指纹只属于你。现在证据摆在面前,你还狡辩吗?”
薄伊愤怒颤抖,肺部似要炸裂,这不是狡辩,只是此刻,她不愿再多言语,耗在这里了:“滚!陆子成,你滚,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滚出去!”
陆子成本来出于关心前来,结果如此,内心同样是怒焰炽热:“薄伊,若你执迷不悟,就继续留在这里赎罪吧!”
言毕,他毅然离座,步伐坚决地离开了房间,屋里重归宁静。薄伊无法视物,眼睛剧烈痛楚,痛至鲜血汩汩而出。
而陆子成从监狱出来,直接上车驶离。
萧逸轩久等不见薄伊,惊诧地问:“陆总,不带薄小姐走吗?”
柳儿刚入狱,就受尽折磨,陆子晨看到她的悲惨,自然认定他会带柳儿离开。想起那个场面,即便柳儿眼盲还要他滚,陆子晨的愤怒如火山般喷涌,“她凭什么能走?”
“像柳儿这样的女子,还苟活在世上就是对他的慈悲。”
萧逸轩心中一阵黯然,不知之前是谁在为柳儿心痛,是谁替她讨回公道。如今却变化如疾风骤雨,脸变得比天气还快。
奇怪,他究竟是爱柳儿还是恨柳儿? 爱她,为何亲自让她陷入囹圄?恨她,为何看不得她受到欺凌。都说女子的心海底针,他倒是觉得陆总的内心比海洋还深沉。
“还愣着作甚,还不开车!” 回过神,他连忙应道,“立刻就开。”
回到家,陆子晨一整天神情恍惚,宋珊珊跟他讲话也是不耐烦。脑海中全是柳儿饱受虐待,甚至眼珠差点被摘除的画面,接着是她指着他骂他滚。反复的景象,让陆子晨备受煎熬,心结难解,难以平静。
宋珊珊看出异样,“子晨哥哥,你怎么了?”
“珊珊,我想带柳儿出狱。”他出口时自己都感到惊讶。
这仿佛才是他内心的深愿,因此脱口而出,没经思考。
宋珊珊转过脸,哀怨地说,“子晨哥哥,我不答应。”
“如果在过去,我也舍不得姐姐吃苦,但现在,我彻底清楚,姐姐一心只想害我。你亲眼见到的,若非秦姨,怕我现在都不能再见你。”
“如果姐姐出来,我每天只怕要活在恐惧中。子晨哥哥真要对我狠心至此,不顾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