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主动接手傅楠深手里的行李箱,“我来吧,你休息下。”
“谢啦谢啦!”傅楠深终于缓了口气,连连道谢后搂过小雅的肩膀,“媳妇儿,你看看小白多贴心,你也得学着点儿,否则累死你夫君我,对你是有啥好处呀?”
小雅笑摆了摆手,“一边去,什么夫君妻君的,别乱说话。”
“怎是乱说了,早晚要谈情说爱,早晚要结婚,不信你等着瞧,再说咱们的闺蜜白薇和蒋甜甜将来都是见证,不是吗?”
傅楠深朝两人挑了挑眉,桃花眼风情无限,惹人注目,白薇掩唇轻笑,蒋甜甜频频点头,“小雅,看在傅少这么帅气又痴心一片的份上,干脆你就收了他,不吃亏的。”
傅楠深顿时来精神了,“听见了吗听见了吗,甜甜都认可我了,薄家大小姐委屈收下我就行,本少爷这容貌,祸害你就够了,千万别让本少爷出去害了别人,否则有多少姑娘得心碎。”
小雅笑吟吟地说,“不好意思,我得再想想,免得太容易到手,时间久了某个人不珍惜,那我就损失惨重啦。”
以前,小雅从没想过她与傅楠深会有如此亲昵的关系,哪怕开玩笑也可以无所顾忌,完全没压力。
从前,他们只有两三面之缘,和陌生人无异。然而自那一天后,一切都发生了剧变,彻底翻天覆地。
三年前,她不容宋珊珊有任何回应的机会,选择一同走向末路,车辆摔入湍急的河流那一刹那,她以为她们都死了。毕竟为了保护孩子,她早已决心牺牲,然而不曾料到傅楠深竟救了她,病房中醒来见到的第一人,就是他…
三年时光悠悠,傅南笙日复一日守在她身旁,治疗她的内外创痛,乃至内心的创伤,生活琐碎中给予她细腻的关照,牵引着她在哀痛的深渊里一步步攀登,挣脱那黏腻的淤泥重见天日。
三百六十个日夜,每一刻都如此真切,并非短短月季或是晨昏。
这段时间里,她如何悲愤挣扎,如何绝望求死,想随那逝去的孩子而去,他却没有一刻松开她的手。用百般办法逗她展露笑颜,始终如一地陪伴。
最后的那一回,她迷离中错认了他,以为他是陆子成,疯狂的痛苦使她在混乱中连刺他十几个伤口。他却仅仅抱住她,不曾躲避,只是温和唤着她的名字,一再地,温柔无比。
直到在那宁静的呼唤中,她恢复了清醒,望向血迹斑斑的他,浑身是冷汗,面色苍白如纸,她方如梦初醒,泪如大雨滂沱。她嗓子受损,无法出声,唯有哭泣,不断地哭泣。
他却露出微笑,眼含春水桃花般的温暖,没有任何责难,而是继续安慰:“别怕,薄伊,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我永伴左右。”
“傅南笙将始终守护着薄伊。”
话音未落,他倒下了,沉重落地,陷入昏迷,她哭喊得撕心裂肺,大夫们赶到,才将他送入了急救室。
虽然那几刀未曾触及致命要害,傅南笙仍需长日卧床,满身绷带却未曾有半点埋怨,只字未提,只有安抚她的柔情。
薄伊不明其故,为何这见过不多的人,竟甘心为她赴汤蹈火?那时,她初次奔向他的怀抱,泣不成声。从那刻起,她决意接纳治疗,重启生活的新篇章。
傅南笙始终是她坚实的后盾,最深的依靠。时光荏苒,三年过去,直到今日,她再度踏上这熟悉故土。
归来的她不仅参加姜甜甜的婚事,还有一个重大的消息——宋珊珊尚在人间!
杏眼微缩,无声地传达惊讶。
“珍贵,千倍珍贵,不必忧虑,任何人可改变,唯有我不离不弃!”
傅南笙还在坚定地说着誓言,“媳妇,我对你的痴心天地为证,你信任任何人也不能怀疑我,你说是不是?”
她笑着回复:“那就看你以后的表现,或许过三年我能接受你?”
傅南笙脸色黯淡:“又要等三年?到时我们都已年近三十,老矣。”
“若你等不及就算了,毕竟缺了条腿的蛤蟆难找,健全男人却满街可见。”
“等等,我愿等待,好吧?”傅南笙连忙拍拍胸口承诺,“不单是三年,就算是三十年,即使白头如雪,我都会等你。”
薄伊轻点下巴,微笑道:“嗯,你先做好准备吧,争取表现出色。”
姜甜甜捧腹笑道:“小少爷,加把劲,我和微微全都挺你,切莫让咱们失望啊!”
此刻,在一旁,男子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薄伊?”
目光放大,他瞬间冲破人群,像狂澜追逐她,喊着她的名字,“薄伊,薄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