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宋晓芹满以为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心情本该舒畅,她甚至构想了清早如何面对陆大锤,应对眼前的局面。
她什么都想到了,唯有没想到,陆大锤开口不是要负责,而是驱赶她搬家。
娇羞的笑容在脸庞凝滞,喜悦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连自己耳朵是否听得真都有所质疑,是否仍困于梦境,听错话了。
“石哥,你刚才是说什么来着?”
陆大锤的脸色铁青,盯住宋晓芹,冷冷重复:“我说了,让你搬出去。”
“这里是我和荷芳的家,你不宜居留在此。”
昨晚他还以为是荷芳,所以才会失了分寸。
那种兴奋,他在她身上使尽的力,那份幸福感,他都清晰记忆。
却未曾想醒来的身边并非荷芳,却是宋晓芹。
这个结果让陆大锤难以承受,哪怕是梦也罢,总比和宋晓芹这般好,怎地就成了她了?
如此行径,他背叛了荷芳,彻底辜负了她,她会嫌恶他脏,不要他么?
越思及此,他的心越发痛楚。这曾是他们俩的家,虽他不常归来,婚后的那些年,多是荷芳孤独等着,满桌饭菜只他享用。
他真的后悔,那时为何跟她斗气,何不留下来陪她,为何不享用她的饭菜?要是能重头再来,他绝不会对她说那些伤人的话,他会珍视每一分与她共度的日子……
在这个世道上,不存在假如,思来想去只会让人更加悲凄。他必须朝前看,幸运的是薄荷尚未凋零,他还有一整个盛夏的时光和无数次机遇去赎回过往,不错,他要重新来过,要挣脱过去,将薄荷再度揽入怀中。
于是当下,他首要对付的就是宋珊瑚。不能让她误以为他是那轻浮之人,更加不能再让薄荷因为她而烦恼或醋意盈眸。以前他是过于沮丧,宋珊瑚搬进家门他竟未曾多想,只沉浸于自己的忧郁之中,以至于疏忽了她,竟然让她一直在这处栖身。
这是他与薄荷的家园,是两人喜结连理的居所,怎么容得下宋珊瑚驻足?更重要的是,他在此犯下了一桩不能宽恕的过错,与宋珊瑚在这个本该承载爱的记忆中上演了一场荒唐的风暴。
纵使那是他对号入座的失误,但错误就是错误,对不起,薄荷。马上,他就将宋珊瑚遣离,保证此番糊涂不再重演。
\"子成哥,你要赶我走吗?\"宋珊瑚抽泣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
\"可是昨晚,你还抱着我说你爱我,你说思念我,说我才是你的全部。现在怎么会这样决绝,还想赶我走呢。\"
昨夜,他因酒醉将宋珊瑚认作了薄荷。不然,他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没人能够知晓,他对自己行为有多悔痛,只可惜无法买到后悔药,唯有接纳现实,解决这一连串难题。
\"我替你另寻栖身之所。\"他的嗓音冰冷而坚决,\"你想住哪里都行,告诉我一声,我请肖逸轩为你安排,不会委屈了你的。\"
\"不,\"宋珊瑚摇着头,晶莹的泪珠挂满眼眶,那些话语仿佛戳中她心底的痛点,瞬间滚落的泪珠沿着她清秀的面颊滑落,令她显得格外无助而又委屈。\"子成哥,我不想离开,只想待在你身旁。\"
她紧抱着他的手臂,泪眼婆娑,苦苦恳求:\"求求你,别让我走好吗?子成哥,我只有你,你知道的,我的世界只有你。\"
\"如果你也要抛下我,赶我走,我又该怎么活下去?\"
陆子成并未被她打动:\"珊珊,没了我,你也能过得很好。我会给你足够的钱财,足以让你余生安稳。要么,你需要什么尽管提,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宋珊瑚在他的怀里哭泣,咬紧牙关,什么都能提吗?简直是瞎扯淡。她想要的不仅是这些金钱,她要他的全部财产,他会给她吗?
她渴望他的爱,想要他在娶了她之后便立即死去,他能成全吗?
理智者都能看穿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还有何祈求?她不屑这些庸俗的钱财,梦想成真吧,她不是乞丐,不需要那些铜臭之物。
要的东西太多,既然他给不起,她只好凭借一己之力去追寻,既然温婉柔弱的手段不行,那就另辟蹊径,诉诸感情,她坚信,总有一个软肋他会有所触动。
\"子成哥,我不想要。\"她的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你知道的,我爱你,愿意陪在你身边,不图任何名利,房产权益或是金钱对我来说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