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鲁子诚更加怒不可遏。究竟是何时,曾经纯良的人变成这般恶魔模样?此刻,他看她这张脸,都觉得痛恨无比。“我叫你快滚!”
“立刻滚出去!”
这无情的口吻,那凶狠的目光,宋珊珊深知他不再开玩笑。她若再抗拒,这男人恐怕什么事都做得出,多年苦心维持的形象,恐将功亏一篑。
她满心怒火,恨不得撕碎碧儿和鲁子诚,却又深呼吸提醒自己:要镇静,必须保持冷静。只是此刻心平气和太痛苦,她恨不得任凭个性,跺脚哭喊着离开,最后还是狠狠闭目,咬牙向他歉疚地道:“抱歉。”
说完,便不待鲁子诚回应,扭身离去。
浴室里,看着镜中散乱的发髻,高肿的脸颊,自己这狼狈的模样令她气急败坏地猛捶了一下镜子。
都怪碧儿,一切的苦难都是因她而起。
碧儿不在的日子一切正常,可她一露面,一切就开始变了。
短短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从假冒名牌到撞衫九连环,再到刻意跌倒,恰逢记者捕捉,步步紧逼,环环相扣,分明是精心安排的陷阱。
况且还是针对她的。
哪有如此巧遇,刚才那记者或许都是碧儿早预谋好的。
她不知道碧儿还活着,毫无防备下连连挫败,就连鲁子诚也开始对她起疑,乃至憎恨?
不,不能再任由下去,不能让碧儿得逞。
她慌忙拨通电话:“帮我调查一个人,名叫碧儿,查查她近几年去了哪儿,都在做什么。”
“是,我遇到了些麻烦,只能找你帮忙。”
通话结束后,她握紧手中的电话,指甲几乎嵌入手掌,那款薄薄的新手机已被她捏变了形。
镜子里映射出她眼中的恨意:碧儿,为何还未丧命,当时堕江竟没淹死你?我不信命这般大,这次不死,下次你必将灭亡。
与此同时,傅南弦抱着碧儿上了车。门关的刹那,汽车疾驰而去,碧儿再也压抑不住大笑出声:“呵呵,哈哈哈哈!”
“你还有心情笑,身体的伤痛还没缓解?”看到她浑身是血浸湿的礼服,男子拧着眉头责问道,“要不要去医院?”
“何必去医院,一点小伤,不打紧。”碧儿取出身旁的湿巾擦拭身上的“血迹”,“你看,我没事了,多亏你的血袋,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了。”
是的,宋珊珊并没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她没受到任何伤害,而是借助预先藏好的血袋伪装重伤,只为了让鲁子诚担忧,同时也颠覆宋珊珊在他心中那单纯的形象。
很明显,鲁子诚正是中计之人,那时是,现在依然,这次计划非常完美。
于是在傅南弦面前,她乐滋滋地继续诉说:“你看见宋珊珊那脸色了吗?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
“还有哦,她最后发狂的模样多可怕啊,真想不到她会有这一天。”
“傅南弦,知道我这种行径算什么吗?”
她这副撒娇的小模样让傅南弦配合地询问:“算什么?”
“就是踏白莲花的道,让白莲花无路可走。”当年宋珊珊就是这样对她的,如今,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她尝尝这滋味。
其实最初得知宋珊珊活着,她直想着立即除掉对方。
她不信宋珊珊身处光明而自己身处暗处,找不着下手的机会;不信宋珊珊命有这么大,怎么都杀不死。
可是,想到自己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孩子们惨烈的情况,她不再希望宋珊珊轻易死去,否则不就便宜了她吗?
所以那一日,她下了决心,此刻,正逐渐实施那个计划。
除此之外,对鲁子成,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嗯,做得挺好。”傅南弦赞同地点点头,“说起来,今天晚上宋珊珊出尽洋相,鲁子成也损失颇丰,其中我可是出力不小,难道不想表扬一下我?”
“赞扬你。”碧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嗯,我家乖乖最棒了。”
“碧儿,男儿头,女子腰,不可随便乱摸,你不懂规矩吗?”傅南弦微眯眼,笑容中透出一丝邪魅,“摸了就有责任,嗯哼?”
“我又没说不负责任。”
“咦?”傅南弦眼中闪烁精光,激动地说,“我可听见了哦,后悔都没用,要负责。”
“我不反悔,但我需要一些时间。”
“时间不是问题,少爷我等得起,多久都行,不过,现在可不可以先付点订金?”
“你想要什么订金?我考虑一下。”
“摸摸大腿?”
“滚——”
“哈哈!”傅南弦心情愉悦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