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对那个城里来的小姑凉的确心动过,但是那都是出于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那份情分,哪里像老谷讲的那样不堪呢。乡下汉子总得留点情分给人家,自家窝边草可不敢乱动。
“嘁嘁嚓嚓!”郝沐啐了一声,“嘴巴再硬也得摸摸良心吧。”
多年交情,别人不熟悉老谷,郝沐还不了解?他要是有那么点儿意思,一眼准能看出他的小心思。不过,当年他藏得够深啊,现如今,一切他都看透在眼底了。“得了得了,我不陪你磨牙啦。希望你这辈子嘴都能跟铁石心肠一般坚硬。”老谷说道:“可我劝你句,别忘了薄荷有婆家了,她随了老陆了,对她可以动心思,却不能让她婆家佬和她自己察觉,要不然你小子小命可难保,这个道理懂吗?”
“就那脾气火暴的老陆,多瞟她一眼,他就跟谁急。其它的更不用说,该说的我说完,剩下看你自个咋整,不必再多嘴。”这道理老谷心知肚明,只是听者心头不爽,“懒得再跟你啰嗦了,无趣透顶,先走了,你就自我玩乐去吧,回见。”
走之前,谷晨还要怼上老郝一顿,谁教那货话太多,“哎,今儿新带的小媳妇长得忒普通,你这眼界有待升级哈。”
谷晨心里清楚得很,不过气也来了。“谷晨,你也真是!”郝沐大喝一声,这火候不小啊。
感受到这口气,谷晨乐呵得很,烦闷全飞天上去。自己的事儿,估摸谷弟能应对得来,要不然早跟郝沐杠上了,早就闹翻天。
说真的,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谷晨都是聪明的主,未来也不例外。对他了解如指掌。
此刻,另一头,陆子成为了薄荷奔着私宅去了。尽管路上他少开了口儿搭理薄荷,但轻扬的车内音响却泄了他的欢喜。
通常只有愉悦时,这小子才会驱车听听歌。再说左握轮盘右握那软手,薄荷从未抵触过的柔荑。
他还瞧见牵了薄荷的手儿,她的笑意一直荡漾于唇间,这小事儿竟让他暗自窃喜。
子承关切地问,“回去想好吃啥吗?”嗓音如丝柔腻:“看看家是否有原料,无妨再去杂货摊选购些。”
“急得慌,那便先在外垫垫肚子如何啊?”子成为防薄荷饿垮,可薄荷摆摆头:“不必劳烦,家底细粉面,晚饭不宜消化物。”
子为了她欢喜:“粉面即好。”他是嫌弃麻烦,却记得第一餐赠予薄荷的,正是一碗细细的粉条。
因为是头一口,多少年来仍深深镌刻脑海里,即便年岁增长也难舍难忘。
两人话头再启,泊车位时却突遇--
\"停一停。\"
一道人影跃出,展开双手拦住前程:“哥啊,停车!”
即便停车场底下,子为谨慎,忽地冒出个人影,踩下刹车已迟矣。
“刹儿——”
对方被直直撞倒在地。
惯性之下,两人扑向前面,安全带拽回了他们。
倒在一旁的是位娇小女孩,宛如失去生机般静止。
薄荷面靥惨白至极,吓得半晌回不过神,呼吸急喘不以,“子为,我感觉撞上人嘞。”
面对撞人事故,子为脸露苦涩。
“安心。”他安抚着拍了拍薄荷的细腕,随后叮嘱:“呆在此等候,我前去看个究竟。”
不待她回声,子为率先推开门跨了出来,走到不远处,望望刚才撞上之人,转而看见其面孔后,神色一震。
原来这并非别人家,而是松衫衫。
“子为。
\"哥啊。\"
松衫衫这才因子为的行动有了反响,颤颤翻开眼皮拽着他衣衫,眼泪簌簌掉落,虚弱唤着他:“果真找着了你,哥。”
子为拧起眉毛,“咋会是你呢,衫杉?”
“哥啊,找不到你的影,我真的束手无策,打听半天,只能来寻你的踪。”其实不过是月余光阴,衫衫消瘦许多,几乎认不出来。
现如今面色苍白形销骨立,模样与过去天差地别,勉强显出些柔弱。“衫杉,自从你伤害薄荷那日始,我已然说过身旁容不下你了。”。
“请你好自为之,别再做出这档子事,否则来来回回人丢小命,那最终吃瘪的必然是你。”
柳儿哭得喘不过气,眼泪涟涟地滑下,“唉嘿,子晨,是我错了,原谅俺嘛……”
“我知道,子晨,是有些事儿没整好,惹你不痛快,叫你厌弃我了。我不是有心的,一时脑子热了,瞧着薇伊这般光景,心上一把火烧起来了我就乱做了些啥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