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能信任他会狠心如斯,泪痕纵横间,“子成哥哥,你说些啥,舍得放弃咱们孩崽?”
“怎敢这般对我们母子,就算变了心肠也甘愿忍受,可不该这样作孽呀。咱俩怎样都行,胎儿是纯洁的,真能下手毁灭tA?”
\"子成哥,那是你骨血之婴,何忍辣手摧残?\"
春风吹拂田野,宋珊珊站在麦穗摇曳的小道上,泪水涟涟,冲着陆子成为他们的骨肉争取,“陆子成,别再逼我。我们的娃,是我们共有的。”
“就算我给你的那些金银,也无法填补我心中的空洞。我要的是咱们的小家完整。”她哭泣道,向陆子成投来绝望的目光,“子成,你饶过咱们母子吧。”
陆子成无言以对,目光转向沉默寡言的薄伊,“薄小姐,珊珊怀着我们孩子的骨血,请求你慈悲为怀,给我们一条出路。”
“我这辈子或许还有很多选择,可我只有陆子成,离开了他,我和孩子,怕是活不下去了。”
“宋珊珊,住口!”陆子成警告,害怕刺痛薄伊的心弦。
宋珊珊无视陆子成的呵斥,她急于获得宽恕,“妹妹,只要你答应了,哪怕是跟子成在一起,我也无怨无悔。”
“我都愿意搬出去,为了孩儿,我能忍受一切,只要子成不抛弃我们,就算是当牛作马,我都甘愿。”
她颤抖地说:“大夫说了,我的身体虚弱,这孩子若掉了,可能就再无生育机会。我无法冒这个险,只想有个孩子,薄姐,请您留住这个生命。”
陆子成紧抿嘴唇,眼前的困境令他茫然失措,心情如绷紧的琴弦,下颚线条紧绷僵硬,望向薄伊,满心纠结。
“抱歉,薄伊,这真的是个误会。”
“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了,那一夜只是个意外。我一直以为那是你,我没有预谋什么,对宋珊珊也没啥企图。我已深知错误,也在懊悔。”
闻言,薄伊苦笑一声:“但宋小姐有孕是事实,对吗?”
“所以,陆子成,不管怎样的缘由,你要如何解决此事?真的决定堕胎吗?”
“不过,孩子是无辜的,而你制造了这个局面。为何要无辜的孩子承受你的过错?”
陆子成悲从中来,“薄伊,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这不是我故意的,但它确实发生了。你让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你若能打我骂我,或许我能承受那种痛楚,至少不会像此刻般煎熬。那时我不知,宋珊珊会怀孕。”
“假如我知道,哪怕有半点意识,也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然而是无济于事,现状无法改变。宋珊珊紧咬牙关,猛然跪在薄伊面前,泪流成河,痛彻心扉:“薄姐,看在姐妹情分,你怎么忍心?”
“孩子不能出生就没有父亲,他会怎样长大?我怎样都行,但绝不可以让小孩受苦,他也是你的侄子啊,我相信你会体谅的。”
正待陆子成开口,薄伊痛苦地闭眼,呼唤了他的全名。
“陆子成。”
内心充满了愧疚:“薄伊,对不起。”
自宋珊珊出现以来,道歉的话语一直盘旋在他的口中,对薄伊,满心的亏欠。
那份检验报告如同利剑,刺痛他,任何解释都无济于事,事实就摆在眼前。
的确,在一个多月前,他背叛了信任,触碰了宋珊珊。“要罚要杀,随你意。”
“如果你不喜欢这孩子,我就不要他。”
“薄伊,你要信我,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一切。”
如果是在三年前,薄伊深知这话出自陆子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不可能如此低声下气,然而现在,世事更迭,一切都改变了。
尤其陆子成,因她当年离世悔恨不已,如今他彻底变了,想尽方法只为了留下她。
“不行啊,薄姐,你不能这样狠心对我们。”宋珊珊哀求道:“他是你的侄儿或者侄女,你应该会不忍心,对吗?”
而宋珊珊当年对她的孩子却没有一丝怜悯,不留丝毫情面,亲手斩断了他们母子的羁绊,令两家隔世相思。
薄伊的手握成拳,心中愤恨难消,宋珊珊的一幕她从未忘记。
此刻,那份愤怒她必须收起,不容许让陆子成看出端倪,“陆子成,孩子是无辜的,或许,还是留下吧。”
“我不愿因我,剥夺无辜的生命,那样我怕寝食难安,无一晚会心安理得地入眠。”
伤怀爬满陆子成的眼眸,“那薄伊,这么说意味着你要离开我吗?”
“我不知道。”薄伊摇头,“我说过,需要些时间,无法立刻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