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姜甜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撒娇般捶打着翠花婶儿的胸膛,“不然呐,往后俺就不搭理你这个不懂心疼人的老憨货了,哼!”
“行了,先进屋再说吧。”李婆子在一旁无奈地道。
于是,姜甜丫啜泣着勾住了翠花婶儿的手臂,一同向堂屋走去。
一坐在土炕上,姜甜丫便偎依在翠花婶儿身旁,继续默默流泪。
从李婆子口中翠花婶儿得知,那唐根宝又失踪了,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一大早她陪着姜甜丫去了他的砖厂找他,结果被告知已经好几天没见他人影了,连工地都没去过。
她们俩四处打听着唐根宝的消息,可大家都摇头摆手,纷纷表示不知情。看着姜甜丫这一副模样,村里人不禁猜测起这对小情侣之间是否出了什么状况。
按理来说,不应该呀。再过几天,他俩就要办喜事了,也没听说婚宴取消的事儿。于是,村民们纷纷议论开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四周知情者。
“妈,唐根宝不见我,我找不着他,他家里又对我有意见,他那些朋友我又不太熟,谁也不肯帮咱,你说我这可咋整啊?”
一时之间,不仅是姜甜丫,连翠花婶儿和李婆子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不住地安慰姜甜丫:“别急,再等等,或许过几天唐根宝就有消息了呢?”
“可是婚礼眼看就快到了啊。”姜甜丫一听这番安抚,愈发觉得悲从中来。她虽不算聪明伶俐,但这话中的含义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大家其实也没有什么办法。
想到唐根宝毫无音信,姜甜丫痛彻心扉,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十分钟,或者半小时,反正屋里三人浑然不觉时间流逝,只知道姜甜丫哭累了,依偎在翠花婶儿的大腿上沉沉睡去,即便在梦中还不时传出一声低低的抽泣声。
“哎……”
李婆子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满是忧虑,不由得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翠花婶儿提议:“要不这样吧,我把老傅的手机号码给你,你去找他问问,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唐根宝的消息。人家老傅社会关系广,或许真能找到些线索呢。”
李婆子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不亲自打电话给他呢?”
翠花婶儿犹豫了一下,说道:“现在俺不方便跟他联系。”
尽管她的手机已经做了反监听处理,但在南庄生活多年的陆柱国人脉复杂,世事难料,若是碰到高人,总归还是小心谨慎为妙。不联系傅老哥,至少不会有差池,一旦露馅,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一点,翠花婶儿绝对不能接受。
“为什么不能联系?”李婆子追问。
翠花婶儿微微摇头:“这其中的原因,我暂时不便告诉你,但我相信你能理解我的,是吧?”
翠花婶儿深知,别人或许不了解她,不理解她,但李婆子不一样,自小学以来,她们一直同班共读,尽管后来各自奔向不同的城市,那份深厚的友谊始终未变。
“伊姐,你不愿讲的事情,我不问便是。”李婆子说完,又接着道,“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得问清楚。”
“伊姐,你这次回来,真的只是来参加甜丫的婚礼吗?”
翠花婶儿默然不语,她知道李婆子懂她,此刻自然也看出她此行的真实意图。
耳畔,李婆子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哄得住甜丫,却骗不了我,咱们从小玩到大,多少年的情谊摆在这儿,你我之间,无需隐瞒。”
“我早听说了,你跟傅老哥分了手,又跟陆柱国复合了,说是傅老哥劈腿有了别的女人,还让你抓了个现行。可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说法吗?你是怎样的人,傅老哥又是怎样的人,我心里门儿清。傅老哥若真是有了外遇,这些年来对你如此倾心尽力,还会这么做吗?”
“正常人哪个干得出这种事儿啊?傅老哥对你爱得深沉,才会包容你的所有,包括过去。这样一个男人,在马上就能把你拥入怀里的关键时刻,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另觅新欢呢?这其中必有隐情,确切地说,就是在演戏。”
“而且你刚才不是还让俺联系他吗?这就说明,你们两人之间还有瓜葛。我左思右想,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你们联手演的一出戏。”
在乡间小路上,这件事显得格外淳朴又复杂,原来这么做,只是为了叫陆子成看清傅南笙的真实面目——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把他心爱的女人薄伊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