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用餐高峰期。
艾伦,蕾妮,以及他们的朋友艾芬和凯洛琳,还有莱维,围坐在繁华都市的高级餐厅中。一种微妙而沉重的静默萦绕着餐桌。
艾伦,蕾妮和莱维无法忽视的是,紧邻而坐的艾芬和凯洛琳之间的疏离感。尽管两人近在咫尺,但他们的用餐行为显得机械又静默,如同一场无声的剧目。
“我吃好了。”凯洛琳搁下刀叉,站起来离席,径直走向她的套房。
她的离开引起了一轮目光接力,聚焦在艾芬身上。艾芬轻叹一口气,仿佛承受着难以言表的重负。
“感到无助了吗?”这时,莱维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艾芬抬起眼望着莱维,缓缓点头回应:“假如,我和凯洛琳不是亲人,或许就……”
“如果你们不是兄妹,也许根本不会有交集。正是因为你们是亲人,才会有凯洛琳与你家之间的纠葛,她才会找到你吧?”蕾妮语带嘲讽,微笑着接话。
艾芬苦笑:“蕾妮女士,也许你说得有理。”
“事物皆有代价,得到的同时也会失去。”莱薇补充道。
“或许,这就是人生的复杂吧。”艾芬感慨地回应。
“无论如何,你渴望与凯洛琳共度余生?”蕾妮再度追问。
“当然,非常想。但是,你们也知道,凯洛琳不愿接受我。就算我打算抛掉一切,陪在她身边,她说我不够准备。”
“确实还不够。”蕾妮直言不讳,给艾芬的内心重重一击。
“蕾妮女士,你也这么认为?”艾芬质疑。
“这不是我相信与否的问题,事实就是这样。”她说,嘲讽地笑笑,“你愿意牺牲所有,但那样的你其实比想象中脆弱得多。凯洛琳看穿了现实,才不愿你冲动行事。”
“胡来?我是用如此坚定的决心,你说这是胡来?”艾芬争辩。
“还能怎样?”莱薇反问。
“你!”
“呵呵,我问问你,你真的尝过失去庇护的滋味吗?亲人不再为你撑腰,你的地位毫无作用,这样的日子你体验过吗?”
艾芬陷入沉默,回想从前。在遇见凯洛琳之前,他是个顺从家庭命令的“好孩子”,即使是反抗,也有家人护航,依然能依赖家人的影响力。
因此,失去这一切的感受,他从未真正体会。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未曾尝过这滋味。不懂得那种恐惧,你当然能轻易说舍弃一切。这不是坚定,更像是一种无知的轻浮。真正坚定的决心,应当源于深知丧失之痛后,即使害怕仍坚决守护爱情。”
“我...”
艾芬欲言又止。
“呵呵,我的饭也差不多了。”蕾妮用餐巾抹净嘴角,起身返回她和艾伦的套房。
餐桌上只剩艾伦、艾芬和莱维三人,见蕾妮犀利的言论戛然而止,艾芬松了口气。紧接着,艾伦出声道:“对不起,莱薇说那些话可能冒犯你了,希望别放在心上。”
“没关系,我也认为,蕾妮有几分道理,呵呵。”艾芬苦笑回应。
“确实有理,就是话锋太尖锐,有种居高临下的傲慢,我知道这种方式容易让人不满。”艾伦说完叹了口气,对这一点颇显无奈。
听到蕾薇先生对她的评价,艾芬的心情稍好一些,转向艾伦:“勃朗特先生,不知是什么让您与蕾妮走到一起?”
艾伦沉默,该怎样解释呢?是巧合服了药,还是无奈,或是逐渐的习惯?
见艾伦无法言表的样子,艾芬也困惑。而莱维则领悟到了点什么。
他俩既是兄妹又是夫妻,所以不太好开口吗?莱维持着这疑问,坦然表达。
于是他说:“勃朗特夫妇,其实也是亲兄妹。”
一阵沉默。
“什么?!”艾芬惊叹,怀疑地看着艾伦。
艾伦只好点头,“是的,我和莱薇有兄妹关系。”
“那勃朗特先生,您是如何让莱薇小姐同意和您在一起的?!”艾芬急忙问。
“实际上,我和莱薇结合有意外因素。那次夜晚,我们在外过夜,莱薇不慎把一种催情效果的草药混入晚餐,吃了之后,事情失控了。”艾伦说着,显得很尴尬。
他继续:“就那样,我和莱薇……”
“即便发生意外也不能定义为夫妻吧?”艾芬再次提问。
实则并非合法的夫妻关系。艾伦想了想,没那么直说,毕竟面前坐着的是魔族领袖莱维,需要隐瞒。
“其实,我对妹妹怀有爱意,所以……强迫了她…” 他这样说,尽管名字不对头,但他不愿意给妹妹带上负面影响。
“记得不错的话,你不认为兄弟姐妹在一起是对的,而你妹妹觉得真心相爱的人是兄妹也不影响。”莱维出其不意地说。闻言,原本微妙审视艾伦的艾芬面色一变。
接着,艾芬似乎意识到什么,“勃朗特先生,刚才你说是莱薇小姐把那种催情植物加入晚餐,让你吃的,是不是她预谋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