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店门脸不小,内部更是空间宽阔,仅大厅就有百余平,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木质货架,
货架上摆着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即便是隔着距离,也是香气刺鼻。
拐角处有楼梯,证明这胭脂店不止一层。
王渝之进了水粉店,立马有精致的售卖员迎了上来,对着王渝之巧笑嫣然。
“这位郎君,可是来为娘子买水粉的,那您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碧之堂的水粉,可是全洛阳数一数二的呢。”
女店员打量着王渝之的雍容华贵,向着门口望了望,又看到满眼好奇的褶樱桃,立马引着王渝之来到一处脂粉柜台前,
她拿过两个用精美陶瓷制成的小蝶打开,将胭脂递到了王渝之的面前,让王渝之嗅着味道。
王渝之接过胭脂闻着,味道刺鼻,跟他在妖月那里缴获来的芬奈儿,简直不是一个档次。
放下了胭脂,王渝之目光在屋内扫视着,笑着问道:“你这里可有大食国来的贵妇霜?”
“大食国的水粉小店有几款,但什么贵妇霜,小女子未曾听过。”
将胭脂归位,女店员带着王渝之来到另一处柜台前,指了指上面的面霜和手蜡继续道。
“本店来自于大食国的妆品,都在这里了,并没有什么贵妇霜。”
“都拿过来,我看看。”
售卖员闻言,下意识将目光望向柜台后的女店主。
女店主神态丰腴,穿着菏花长裙,眉心贴着花钿,正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
她听闻王渝之所言,扭着水桶腰走了过来,单臂搭在了柜台边缘,上下打量着王渝之,两颗小眼睛都快眯得看不见了。
她一笑,丰腴的脸蛋两侧,两个红红的腮红,看着那叫一个....让人作呕。
她不自知丑美之间的不同,反而摆出了一副搔首弄姿的模样,围绕着王渝之继续打量,刚要说些什么,就感觉到两股迫人的杀气,将她锁定。
下意识回头望去,就见李元幽和褶樱桃走进了脂粉店,正目光不善的盯着她。
女店主咽了咽口水,盯着二人腰间挎着的长剑,知道一定是见过血的主,连忙笑道。
“这位郎君,刚才二丫说的不错,本店的确是这洛阳城内数一数二的脂粉店,”
“别人家脂粉店里没有的紧俏货我有,别人家不敢卖的奢侈品我也有,但真就没听说过什么贵妇霜。”
“如果您口中的贵妇霜,指的是手霜的话,来自大食国的,确实是有三款,但价格不菲。”
对着女店员一使眼色,女店主笑道:“二丫,把所有来自大食国的样品,都拿给这位郎君观瞧。”
“你呀就是没眼力见,郎君可是位大人物呢,不能怠慢。”
女店员二丫撇着女店主掐着腰,挥舞着粉色斯帕,连忙将柜台上来自大食国的胭脂水粉,都摆在了王渝之的面前。
王渝之瞥着面前十几种化妆品,一一打开闻了闻,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道说,我们来早了,留守李约还未将掺有人面花的贵妇霜流入市场,”
“亦或者,那掺杂了人面花的面霜,本就不叫贵妇霜?!”
瞥了瞥身后走进来的李元幽和褶樱桃,王渝之放下了胭脂,对着女店主问道:
“我没来洛阳之前,听闻这洛阳来了一款大食国的贵妇霜,以人面花为主材料,女人们涂抹之后,可永葆年轻貌美。”
“难不成,你故意哄骗我,装作货品繁多,实则根本没有?!”
摘下钱袋子打开,王渝之对着女店主晃了晃,展示里面的银锭,冷笑道:“本郎君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既然你这里没有那贵妇霜,便算了吧。”
王渝之要走,女店主连忙拦住去路,讪笑道:“这位郎君,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在这洛阳主街上开脂粉店开了几十年了。”
“别的不说,只要是大唐境内有的胭脂水粉,我这里都有,可从未听过什么人面花贵妇霜啊...”
“这位郎君,你怕是听错了消息吧,不如看看这大食国的其它几款水粉?”
“你们这水粉店,货品真的是洛阳最全?!”
王渝之略带狐疑的目光再次扫过整个铺子,不得不说,这里的胭脂水粉样式真挺多。
至于全不全的,王渝之没法判定,毕竟他又不是女人,长逛这地方。
“绝对是全洛阳最全的,不信您去逛,到最后还是会回到我这里来。”
女店主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身前两坨沉甸甸的肉山不断颤悠,晃人眼晕。
王渝之见褶樱桃满脸古怪的望着自己,笑着指了指身后的柜台,对着女店主道:“把所有来自大食国的胭脂水粉,一样给我来两个。”
“另外,你们这里的芬奈儿,也一样给我打包两套。”
“多,多少?大食国的和芬奈儿的,一样两套?”
女店主以为自己幻听了,见王渝之点头,连忙忽闪着手里的斯帕,对着二丫喊道:“还愣着干嘛呢,赶快给郎君备货!”
“郎君呐,你来这边坐,今年新茶,慢慢喝,我这就让下人去给您打包。”
女店主带着王渝之走到休息区,给王渝之和李元幽三人倒了热茶,连忙去召集店员翻箱倒柜。
“你买那么多胭脂干嘛,我又不用。”
褶樱桃坐在了椅子上,抱着肩膀瞥着王渝之,觉得他在浪费钱。
李元幽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继续打量着屋内的胭脂水粉,见店员们纷纷往楼上跑,猜测二楼是精品屋,便也跟了上去。
“虽说樱桃天生丽质,不用胭脂水粉也俏丽可人,我王渝之的女人,可以不用胭脂水粉,但不能没有!”
王渝之目视李元幽上了二楼,说出来的话却令褶樱桃脸颊多了一丝红润,啐道:“谁是你的女人,别乱说!”
“要我说,你就是拿我们当挡箭牌,来这里另有所图!”
褶樱桃毫不犹豫地拆穿了王渝之的小心思,虽然口上不依不饶,但心中却是多了几分甜蜜。
没过多久,大大小小的包裹堆在了厅内的长桌上,放眼望去,好像一座小山头。
女店主笑眯眯的凑了过来:“这位郎君,敢问你的府邸在哪,东西太多,我好派下人替你送一趟。”
王渝之起身来到桌子前,拿过一个纸包闻着,女店主立马凑了过来,介绍到:“蓝色纸包的,都是来自大食国的妆品,绝对货真价实。”
“这粉色纸包的,都是来自芬奈儿的奢侈货,这些胭脂水粉既然是郎君点名要的,就该知道它们只卖金饼,不要银锭。”
示意店员拿过算盘,女店主在上面“噼里啪啦”的一顿乱弹,谄媚地递到了王渝之的面前。
“郎君,所有胭脂水粉都换成金饼折算的话,我给您打个折,只要76枚。”
“多少钱,76枚金饼,你们是在抢钱吗,那可是纹银五千两了!”
一旁的褶樱桃闻言,立马不干了,对着王渝之摇着头:“咱不买了,太贵了。”
女店主笑容有些僵硬,你不买了?我翻箱倒柜的折腾半天,你不买了,那哪行?!
连忙解释道:“这位娘子,本店的胭脂绝对是全洛阳最全,也是价格最公道的,您若是去过长安,怕是就该知道这芬奈儿的价值。”
“在长安,一份芬奈儿的唇红,就要3枚金饼,胭脂更是要5枚,本店的价格至少比长安便宜了半数,您就算打包拿去长安卖,都是赚的!”
“若不是洛阳本地的商盟限制了芬奈儿的价格,我是绝对不会卖这么低,您买了绝对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