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竹林看到苟守俭的脸,疑惑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苟守俭用手擦下脸上的鼻血,对着符竹林说:“那恶人给我打的,不过哥哥已经帮我出过气了,那人已得到应有惩罚。”
“什么?朱师弟那么厉害吗?竟然把那恶人给收拾了。他才十五岁啊。”
苟守俭坦言道:“文昭哥哥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我每次睡醒的时候,都寻不到他。”
符竹林自言自语,“原来朱师弟是个武痴。”
两人边说边走,不大一会儿,走到朱文昭身边,朱文昭站在那里瞅着他俩。
符竹林平静对着朱文昭说:“也不知道你慌得啥,鞋子都不穿,如果你穿着鞋子,有可能跑得更快些。”
朱文昭微笑着回应:“不是太着急了嘛,想到我们辛辛苦苦捉的鱼,被坏人抢去,心里一来气,哪还顾得想那么多。”
符竹林把鞋子递给他,朱文昭蹲下来,从旁边的草地上薅了些草,准备把脚给擦干净。宁梦欣见状,掏出手帕递了过来,“用草怎么能擦干净,还是用我的手帕吧。”
“不用,不用,你的手帕被我擦了脚,你还怎么擦汗啥的,这草就挺好。”
宁梦欣一把抢过朱文昭手里的草,随手扔掉,“草怎么能把脚擦干净,把鞋子搞脏了,洗起来更费事。手帕你拿去擦吧,我还有。”
朱文昭看此情景,接过宁梦欣手中手帕,他先在鼻子边闻了闻,“嗯,姐姐的手帕好香。真有点不舍的擦脚呢。”
宁梦欣白了他一眼,“讨厌的弟弟,手帕给你用,还取笑我。”
符竹林、苟守俭两人见此情景,都笑了。
符竹林和苟守俭接着回去捉鱼,好不容易挖好的鱼坑,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让其他人给抢了去;于是朱文昭和宁梦欣两人回寺庙,把盆里的鱼送到厨房。
宁梦欣钦佩道:“上次我真走了眼,没想到弟弟身手那么好。”
朱文昭盯着宁梦欣看,看的宁梦欣有点不好意思,“怎么了,看什么啊?”
朱文昭轻声道:“我在想,你怎么和我初见时不太一样。”
宁梦欣疑惑的问:“哪里不一样?”
朱文昭坦言道:“刚见面时,你都不敢跟我说话,现在却发现你挺能说。”
“那时候人家不是跟弟弟不熟嘛,再说,我们年纪差不多大,别人瞧见说话多尴尬啊!”
回到寺庙,把逮来的鱼交给辛庆玲收拾,朱文昭和宁梦欣接着拿盆子去捉鱼,由于少林寺增加了人口,只得把捕鱼的坑挖的足够长。结果,这一个坑竟然捕到了两盆鱼。
少林寺的厨房内,一股浓郁的鱼香弥漫空气中,寺内所有人围在炊烟袅袅的火炤旁,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表情。刚刚出锅的鱼肉热气腾腾,散发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就在这时,一群马匪突然闯入了少林寺,他们一个个面露凶相,目光中流露出贪婪和恶毒。为首的正是独眼龙。
上次,独眼龙带人来少林寺寻辛庆玲,没寻到人不说,还被朱文昭给戏弄了,这是马匪界的奇耻大辱。他独眼龙成了少林寺方圆百里马匪的笑话。同行见了他都问:“独眼龙,听说你们去少林寺被人打了,而且连人都没瞅见?”
所以,当褚贵五说出那日扇他的是领头寻人的朱文昭时,独眼龙带着人马直奔少林寺,如果这口气不出,以后没脸在道上混了。
独眼龙一挥手,手下立即散开,将众人围了起来。他们贪婪地闻着空气中的鱼香,嘴角流露出垂涎。独眼龙瞪着眼前的鱼肉,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
独眼龙森然道:“好家伙,伙食不错嘛,这年头还能吃上鱼肉,不是和尚不能吃肉吗?”
朱文昭冷静的说:“这些鱼,都是被我佛超度了的。它们能进入我们腹中,是因果报应,说明他们坏事做多了,才被脱胎成鱼,能被我们吞进肚里,不但是种解脱,更是功德。”
独眼龙凶横道:“好伶俐口齿!小子你真能狡辩,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呢,你说吧,怎么处理你?”
朱文昭平淡的说:“上次的事,我也没怎么着啊,是你们自己跑的好吧。”
“那你为何扇老五,为何吓唬他们?把他们引到坟地去。”
“我只说带他们寻人,可没说那地方去不得。”
“好小子。”
独眼龙说完,一马鞭抽过来,朱文昭不敢躲闪,因为旁边坐的是宁梦欣,他躲闪,那马鞭势必会抽在宁梦欣身上。只听“啪”的一声响,马鞭结结实实的抽在朱文昭身上。朱文昭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他紧紧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血液在喉咙里溢出。宁梦欣吓的大惊失色,手中的碗掉落地上。
她伸手拉着朱文昭的衣服,关切的问:“弟弟,你没事吧?”
朱文昭的衣服上粘了一条血痕,那是马鞭抽过的痕迹,他穿的衣服虽然抵消了部分力道,但还是被抽出了血。朱文昭轻轻用手抚摸被抽打的地方,痛苦像电流传遍全身,他尽力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不颤抖。
符竹林恨声道:“你们怎么随便打人啊。”
他此话一出,独眼龙的目光立即瞪过来,继而扬了扬手中马鞭,符竹林见此情景,把本来还想说的话,咽回到肚里。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怎么和跟一个孩子过不去。还望施主高抬贵手。”
独眼龙把目光移到詹奇志身上,“老和尚,我并不想跟这孩子过不去,可上次我弟兄白白被他扇了两耳光,今天又打了我另一个兄弟。你说这账怎么算?”
詹奇志沉吟道:“就算我徒弟打了你弟兄,刚才那一马鞭,施主也该出了气,这件事情算了断了,您看,可否?”
独眼龙大笑道:“老和尚挺会算账,我那么多人马过来,一马鞭就想了断,可没那么容易。”
“那施主?”
独眼龙接着说:“既然给我谈条件,那我就说一个,你把这锅鱼及那些没煮的,都送我们弟兄,另外那个女人,我要带走。”
独眼龙说完,用马鞭指向蹲在炤台内,低着头,瑟瑟发抖的辛庆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