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庆玲心中有些失落,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她转过身,目光凝视着朱文昭,轻声说道:“文昭弟弟,姐姐这就要先离开了。”
朱文昭沉吟片刻,回应道:“姐姐既然来了,不妨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
“不了,能见到你们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探望大家的。”说完,她转身朝着寺庙门外走去,步伐显得有些沉重。
朱文昭、宁梦欣和符竹林一同将她送至门口,一名行动队员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上一匹骏马,并牵着缰绳缓缓前行。当辛庆玲走出几百米远时,符竹林突然高声呼喊:“辛......幸姑娘,请有空常回来看看我们!”
辛庆玲停下脚步,回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与不舍。她哽咽着回答:“好,我一定会的。”不知不觉间,泪水已悄然涌上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雷秃子静静地站在门后,默默地注视着辛庆玲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
大疤脸注意到了雷秃子的举动,便悄悄地走到雷秃子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雷兄,是不是看上辛姑娘了?要不要兄弟帮你把人夺回来?反正那褚贵五也不是个好人,我们这么做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报复。”
雷秃子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回答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幸姑娘是小兄弟的姐姐,而且她今天也是专门过来给小兄弟庆祝生日的,如果我们强行把她带走,小兄弟肯定会不高兴的。”
大疤脸则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我们不告诉‘他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听说辛姑娘当初是被褚贵五霸占的,小兄弟曾经试图去救她,但最终没能成功。所以我们现在把辛姑娘从魔窟里解救出来,也是一件好事。”
营救辛庆玲的事情,雷秃子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他甚至也曾想过如何才能将辛庆玲营救出来。他不禁有些犹豫地问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大疤脸焦急地说道:“哎呀,我的好哥哥,你怎么这么优柔寡断呢?咱们都是为了小兄弟好,就算他一时生气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杀了你不成?说不定等他看到我们把辛姑娘救出来,还会感激涕零呢!”
“那好吧。我去给我老大打声招呼。”
“你还跟扛把子打个屁招呼啊,万一他再多心了。还是直接去吧。”大疤脸一挥手,跟着他的那两个汉子,围到跟前。
大疤脸稍微交代了两句,两名汉子跟着雷秃子骑马而去。
宁梦欣饭做的很快。毕竟是少林寺,大家客随主便,只能吃些素斋。不过,还有辛庆玲带来的那盒糕点,倒不至于太寒酸。
朱文昭瞅了下几人,没看见雷秃子,毕竟雷秃子与少林寺的关系颇为要好,疑惑地问道:“怎么没看见雷大哥啊?”
狂风这时候才意识到,转脸瞅向毡帽汉子,毕竟毡帽汉子与雷秃子一般情况下都在一起呢。
毡帽汉子摊手道:“我也不知道啊。”
苟守俭沉声道:“雷大哥不会被辛姐姐带来的兵给抓跑了吧。”
毡帽汉子含笑道:“想啥呢,就她带来的那两个,能搞跑你雷大哥。”
苟守俭接着说道:“那也说不好啊。我听说县公署通缉着雷大哥,他值五百现大洋呢。”
朱文昭虽然不信雷秃子被他们绑了去,但当他看到狂风和大疤脸的反应后,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他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不好,辛姐姐有难……”
狂风此刻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他并没有当场说破,因为他对褚贵五充满了愤恨。这样一来,也算是对褚贵五的一种间接报复。而大疤脸则默默地低着头吃东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对褚贵五怀有深深的恨意,能够报复他正是大家所期待的。于是,大家匆匆吃完饭后,都心知肚明,知道尽早离开才是上策。毕竟,接下来褚贵五很可能会展开疯狂的报复行动。
詹奇志看着众人匆忙离去,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此看来,少林寺恐怕又要陷入纷争之中了。”
符竹林目光阴冷地瞥向朱文昭,语气低沉而阴险地说:“所有灾祸的源头都在文昭师弟身上啊!他一直和那些马匪保持着联系。上次雪狼已经放过了我们,但这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依我看,文昭师弟最好出去避一避风头,免得牵连到我们少林寺。”
这番话一说出口,苟守俭和詹奇志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们明白,这其实是一种变相将朱文昭逐出少林寺的手段。
詹奇志立刻声色俱厉地反驳道:“竹林,你说话太过分了!你文昭师弟所做的每一件事,哪一项不是为了我们少林寺着想?”
然而,符竹林却咬牙切齿地回应道:“师父总是偏袒师弟。可是这次他惹出了多么大的麻烦啊!竟然在行动队面前与两股马匪勾结往来。就算雪狼有心关照我们,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所以,我的意见还是让朱师弟暂时离开这里,出去躲避一下。唯有如此,才能平息行动队对我们少林寺的愤怒。”
苟守俭怒不可遏地指着符竹林的鼻子,大声吼道:“符师兄,你怎能如此说话!这三年来,若不是文昭哥哥,咱们少林寺又岂能撑到今日?如今,你竟将他赶走,难道是觉得现有的粮食已足以养活全寺,不再需要哥哥了吗?还是怕他与你争抢住持之位?哼,我告诉你,我文昭哥哥才不屑于此!若文昭哥哥离开,那我也要走,宁姐姐也会一同离去。届时,寺里就只剩下你和师父,再无人会与你争那住持之位……”
“住口!”朱文昭一声断喝,挥手打断了苟守俭的话语,面色凝重,缓缓开口:“师兄所言有理,此次的确该我下山了。我会带着宁姑娘一同离去。守俭,你留在寺中,好生照料师父,得空时我自会回来探望你们。”
苟守俭听闻朱文昭要离寺而去,且不带自己同行,顿时泪眼汪汪。“哥哥,我……”
朱文昭语重心长地对朱守俭说道:“守俭,你还小。外面的世界太过混乱,哥哥实在不放心。所以你还是暂时留在少林寺吧,至于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谁也无法预料。”说完,他缓缓走到詹奇志面前,眼中满是愧疚和自责。
“师父,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我有空一定会回来看望您的。如今的局势如此复杂,都是弟子无能,辜负了师父的期望!”朱文昭低着头,声音低沉而沙哑。
詹奇志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众人。他心中满是悲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三年过去了,虽然他生活无忧,但岁月终究不饶人。如今他已经六十六岁,身体状况日益下滑。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能活到现在,也算是长寿之人了。
詹奇志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们出去历练一下也是好事。从我知道你住到后院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你迟早要离开寺庙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此时,朱文忠和宁梦欣早已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他们的双眼。他们泪眼朦胧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向詹奇志喊道:“师父,弟子对不起您……”
然而,詹奇志却挥手制止了两人的话语。随后,他缓缓转过身去,似乎不愿让众人看到他此刻的神情。他悄悄地掏出一块汗巾,轻轻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朱文昭转过身对着符竹林,语气诚恳地说道:“符师兄,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现在少林寺的许多田地都荒废着。师兄可以考虑将这些田地出租给他人,或者干脆直接卖掉他们......”
听到这番话,符竹林却冷笑一声,回应道:“朱师弟不必为此事费心了,我自然有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