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昭轻声问道:“雷大哥,你把辛姐姐接到了家里,她现在怎么样了?”
雷秃子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笑着说道:“哈哈,还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小兄弟啊!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带走了辛姑娘?”
朱文昭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轻声回答道:“雷大哥,你那日不告而别,我自然能猜到一二。而且以辛姐姐的性格和处境来看,除了你之外,又有谁会如此关心她并将她带走呢?所以,我并不感到意外。”
雷秃子听后,长叹一口气,似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轻声道:“原来如此,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一直担心你会怪罪于我,毕竟我没有提前告知你这件事。但现在看来,我的担忧是多余的。我来寻你的路上,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呢。”
一旁的宁梦欣轻笑道:“雷哥哥,你真是太见外了。我们都知道你对辛姐姐的心意,相信她也明白这一点。而且,辛姐姐跟着你,总比跟着那个卖国求荣的汉奸要强得多吧?那家伙可是个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人,说不定哪天就会对辛姐姐不利。”
雷秃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轻叹道:“你们说得没错,我对辛姑娘的感情,天地可鉴。但是,她未必这么认为。当我带她回来的时候,她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呢。或许她对那个汉奸仍然抱有一些幻想,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吧。”
宁梦欣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那恶人竟然残忍地杀害了辛大娘,她怎么还愿意跟他在一起?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吗?”
辛梦欣与雷秃子两人一脸茫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朱文昭却是心中有数。他了解辛庆玲有着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多少有些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想法。毕竟褚贵五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她不顾自身安危前来给朱文昭过生日,央求他帮调和褚贵五与匪帮的矛盾。由此可见,或许她内心深处是爱着褚贵五的。
正当三人交谈得热火朝天之时,忽然听到门外站岗的雷秃子的一个随从发出一声口哨声。
雷秃子脸色一变,急忙说道:“不好!我的行踪暴露了,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们应该清楚,现在柘城县到处张贴着悬赏我的告示,赏金可是高达五百个现大洋啊!”他半开玩笑地说着,迅速站起身来,“我从地窖走,你去门口拍三声手掌,他们就会明白的。”
朱文昭不禁惊讶,原来自己的院子里还有地窖。不过既然雷秃子比自己更熟悉这个地方,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走到门口并没有打开门,而是按照雷秃子的要求直接拍了三下手掌。
“开门,开门……”伴随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阵敲门声响起,多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屋外的朱文昭听到这阵喧闹声,心中早已了然,但他故作糊涂地大声问道:“谁啊?”
“保安队和警察局协同办案,赶紧开门!”外面传来一声严厉的喝令。
朱文昭知道要为雷秃子离开拖延时间,于是不慌不忙地慢慢走向门口,同时高声回应道:“来了,来了。”
当他打开门时,只见林耀祖站在门外,身旁还跟着十几个警察,此外还有五六名保安队的军士。林耀祖手持一把驳壳枪,显得威风凛凛,而那保安队小队长则握着一把王八盒子,紧跟其后的保安队和警察队的警员们扛着长枪汉阳造,气势汹汹。
朱文昭故作惊讶地跳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乖乖,长官,你们这么多人突然来到我家,到底要干什么呀?”然而,那保安队小队长根本没有理会他,直接大手一挥,下令道:“给我进去搜,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随着这道命令下达,身后的一众警察和保安队员们纷纷涌入院内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朱文昭赶忙解释道:“长官,您别误会!我家只有我媳妇一个人,没有其他人啊。”
“你少废话!再啰嗦,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一名士兵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朱文昭心中一惊,但仍故作镇定地回答:“好,你们可以搜查。不过,如果你们敢伤害我的家人,我可不会善罢甘休。雪狼是我的哥哥,要是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他肯定会找你们算账的。”
保安小队长闻言一愣,狐疑地问道:“你刚才说谁?雪狼队长?”
朱文昭语气坚定地回应道:“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保安小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连忙转身对林耀祖说:“林科长,依我看,这位小兄弟的家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安排几个兄弟在这里盯着,要不,还是请你们警方进屋去检查一下比较妥当。”
林耀祖心里暗暗琢磨着:“哼,你们这些家伙,害怕得罪别人,就把责任推到我们警察局身上来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有些恼火。
于是,林耀祖笑道:“既然是雪狼队长的弟弟,我看应该没什么问题。他的证件我上次看过了,正儿八经的良民。我看还是不要叨扰了。”
林耀祖知道朱文昭是个阔绰的主,上次来,他出手就是两块大洋,还有雪狼这层关系,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可是来都来了,到了院中不进屋瞅瞅,于情于理是说不过去的。
朱文昭见这种情况也不是个办法,以后他可是要在这里长期居住的,估摸着雷秃子应该已经从地窖逃脱了,沉声道:“我不知道两位长官无缘故的带着那么多人来我家。难道我家是马匪窝?
我今天把话说清楚,两位可以进屋好好瞅一遍,如果没发现异常,我希望能给我个说法。
我搬回来居住没一周呢,林长官都带人查了两次了,难道咱这东郊区,经常有土匪出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