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逃得过悲伤,孤独才是真正的恶魔。所谓弃族的命运,便是在那一天永远与世界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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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空凝视着那个小女孩,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敏锐地觉察到,在她那稚嫩的身躯之中,流淌着与自己精神上相似的血液。
那种血脉中弥漫的淡淡哀伤,仿佛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宿命,预示着她将拥有一段非凡的人生旅程。
他们都是孤独的行者,在这广袤的世界中独自前行,背负着与生俱来的绝望和对命运的无奈。这种相似之处如同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他们同样对这个混乱无序、充满恶意的世界心怀憎恨,渴望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
在她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也看到了未来的无数可能……
这与那些日本分部只会喝茶吃甜点的老东西们恰恰相反,他们只会借着对抗“暴雨”的名义,狠狠的敲诈着神秘学家们,贪图享乐。
毫不知足的吸血鬼,完美的路灯挂件。
所以,他这几天都跟在她后面,以保证选择的正确。不过,在他看来,这像是未遂未成年萝莉的奇怪大叔一样。
这几天,他见证了一个绝望之人看到阳光后的反抗。
所以他好心的帮了一把,谁让那个年轻人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像是那些让自己不爽的老板呢?
这几天,他看到了得到金子的老人,为了还清凉也姐姐生前欠下来的不明不白的债而四处奔波。
金色龟的光芒让他被当地的一伙混混盯上了。
当他终于找到正确地点,赶到河边昏暗废弃仓库时,为首的黄毛已经指导着小弟怎么分尸了。
老人已经被他们拷打了一天一夜。
年迈的躯体不足以支撑他在烙铁的炽烤与皮鞭酒精交加的酷刑中活下来。
因为心脏病突发,他早已摇曳不定的生命之火在痛苦中熄灭,留下的只有肉体上无尽的痛楚和内心深处坚定不移的承诺。
伴随着心跳的停止,老人缓缓闭上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的离去并非毫无意义,而是带着对未完成事业的牵挂和对信仰的执着。尽管遭受了巨大的苦难,但他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坚韧和忠诚的真谛。
临死前,老人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活泼开朗,一头灰色螺旋长发的女子,她微笑着看着自己,叫着自己爷爷。
老人也想到了那天女孩慌慌张张地闯进店,开口的第一件事就是拜托他照顾好那个总是跟着自己的小女孩。
要是木子在场,她会惊讶地看着那个窈窕的女子,叫出声:
“姐姐!”
——是13号。
可惜,杳无音讯。处事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不是一件好事,少女已经凶多吉少。
可是,老人已经无法悲伤,多年来离别的痛楚已经尽数夺走了他的眼泪。那个会哭泣,会悲伤的他似乎已经死在了那个夜晚。
——那个新婚的儿子和儿媳一起被街头混混残忍杀害的夜晚。
他们走了,于他们新婚蜜月的旅行中,于霓虹这个弹丸小国撒手归天。留下了6个月不到的孩子和一个半身入土的老人。
得知这个消息,悲伤过度的他当场晕了过去,三天三夜。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外孙女已经逃过一劫。
直到第三天的醒来,才从管家那里得知自己的孙女尚在存世,只不过被拐到了日本的这个角落。
从那以后,他变卖西欧的所有家产,名下的公司,豪宅全都送给了就职于某个神秘基金会的受委托人。
他只留下了一笔足以支撑两普通人一生衣食无忧的钱,远渡重洋,只身投入到了这个旋涡之中。
20年光阴似剑,他没日没夜的寻找,但始终一无所获,像是寻找那投入大西洋的一根吴签,还因此染上了一大坨是是非非。
命运的指引总是那么突然,他遇见了那个进店躲雨的女孩。
在那个女孩身上,他看到了自己那憨厚儿子的性格和可爱儿媳的灰色长发。
恍神间,老人似乎看到了那新婚当天,那那对新人在向自己招手。
迟来20年的重逢,期间充满了眼泪与心酸。
本以为可以就此离开那片悲伤之地,却被告知对方无法离开孤儿院。
那间充满了血色与惨叫的孤儿院成了与自由之间的唯一鸿沟——一道永远不可跨越的鸿沟。
无奈,他只好选择了放弃。
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凭自己所能,一点点改善自己孙女的生活,并答应了照顾她那个在孤儿院里认识的唯一朋友——上川凉也。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或许是好友之间的心有灵犀。
又是一个雨天,继自己孙女死后的第三年,那个女孩儿在同样的位置闯入了店中。
三年机械式的暗中照顾,已经让老人将丧失孙女之痛完全投入到照顾叫做凉也的小女孩中。
每次看到她的笑脸,老人总能想到自己孙女的影子。
他完全把凉也当成了自己孙女。
因此,为了她的安全与今后的生活,老人硬是一句话也没有向混混们说,保护了那个只有自己和木子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在痛苦中死去。
姗姗来迟的青年第一次看清了老人的长相,他的瞳孔突然紧缩,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在心中瞬间燃起,如排山倒海般汹涌澎湃。
无他,只因他是那个当年在东京将自己所有的地产送给青年的贵人。
『这可是我的再生父母!你们怎么敢!!』
刀光如闪电般划过虚空,剑影闪烁交错,刀刀入肉,仿佛准备演奏一曲钢琴曲的优雅。
他随意的踢开了因为太过震惊而自己主动将头掉下来的小弟A,b,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黄毛。
虽然戴着面具,但那黄毛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面具之下的脸上是多么骇人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又好像是来自九幽黄泉的夜叉,阴森恐怖到了极点。仅仅只是看上一眼,便会觉得心惊胆战,仿佛整个人都要被吞噬进去一般。
双眼对视。
一旁枯木上的秃鹫早以按耐不住,在树上大叫起来,仿佛在催促。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淡淡的尿骚味。
青年捂住了鼻子,阻止了那令人作呕的味道进一步展开探索自己的鼻腔,鄙视的看着裤子湿掉一大片的黄毛。
“啧,恶心。”
在黄毛惊恐万分的目光中,戴着小丑面具的疯子贴了上来。
面具之上属于自己小弟的脑浆刺激着神精,让黄毛瑟瑟发抖,平时都是他对别人这样的啊!吞过不知道多少奇怪东西的胃,难得翻江倒海。
就像是3年前那晚,那对小夫妻临死前的剧烈挣扎。
黄毛无端想到。
那时自己还是山口组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弟,跟着老大出去见世面,遭到了自己混社会以来遭遇到的最激烈的反抗。
如今这一切映射到了自己身上,让他这个无神论者不得不相信起因果报应来。
“轰!”
看到黄毛一脸便秘的表情,青年一拳钉在了他的胸腔之上,力度之大,甚至打出了凹陷。
“啊啊啊啊!”
在黄毛死妈一样的惨叫声中,青年以熟练的刀法,一片片的切下黄毛身上的肉片,这刀功就连一个卖片皮烤鸭30余年的老师傅都要赞叹。
为了让黄毛有一个完美的体验,他细心的用神秘术吊着他的生命,不让他立马失去意识,从而失去了他人一生都得不到的珍贵经历。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狂妄,仿佛一个看到小萝莉的变态一样,手上的动作却不失精细。
飞溅的血液毫无顾忌的喷洒在青年手工定制的纯白风衣上,bURbERRY的西装染上了鲜红色。
如果那位老裁缝看到这一幕,恐怕会气得吐血吧,这个月的工资……
想到这,青年一个应急,“不小心”砍下了黄毛头,脸上满是解脱之意。他终于离开了这永无止境的地狱。
在那个废弃仓库的边缘,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引人注目的土堆。这座土堆与周围破败不堪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它显得崭新而突兀。土堆表面湿润,潮湿的泥土上散发着血腥,铁锈和腐败的味道,不免会让人联想到这里曾经是否发生过暴力事件。
青年在老人的坟前默哀了3分钟,一甩风衣的衣摆,内衬上猛虎与夜叉交战的绣花一闪而过。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收那个小鬼为队员。
那不仅是她的天赋独特,更是一个可怜老人最后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