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司空遥放开人,“比如你的过去。”
钟离亭摇了摇头:“很多事情,或许忘记会更好。我相信你不告诉我,也一定有你的理由。
若是需要知道,时间到了自然就会知道,没必要急在一时。”
现在他的生活很好,有爱他的人,有知心的朋友,一切都欣欣向荣。
反而是那些碎片的记忆,大多都不是很美好。
与其如此,还不如活在当下,过去什么的也不是那么的重要。
司空遥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一行清泪划过脸颊。
她的亭儿永远都是那么好。
“怎么又哭了?”
给人擦干眼泪后钟离亭道,“只是你以后,别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尤其是还要拉着他一起死,他算是明白了网友为何要说“珍爱生命,远离病娇”了。
病娇发起病来,是真的能要你命的。
但他不想离开司空遥。
“我错了。”
司空遥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情等待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我讨厌这个世界,我只喜欢你。为了你,我愿意热爱整个世界。”
司空遥这是在跟他道歉吗?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司空遥也会承认错误,低下那颗高贵的头颅。
钟离亭感觉心脏处酸酸涩涩的,仿佛有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流淌,温暖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司空遥说愿意为了他热爱整个世界,这让他感到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
他不只是一个软饭男。
“傻瓜,我又没怪你。”
司空遥清丽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我爱你,很爱很爱。
倘若有一天你想要我的命,我束手就擒绝不会反抗。”
“好端端的我要你的命干嘛?”
钟离亭有些好笑,屈指微微弹了一下人光洁的脑门,“我又不是病娇,动不动就要人命。”
“我曾经做错了很多事情,但那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我想不欺如来不负卿,可很多事情就是无法两全,我真的尽力了。”
“我懂。”钟离亭抱着破碎不堪的人安慰着。
人生啊,哪有什么两全之策。短短百年不过是教人取舍罢了。
凡是人总有取舍,司空遥取了她认为重要的东西,舍弃了他,这是司空遥的选择。
若是他因为没有被选择,就心生怨恨,那这世界岂不是有太多不可原谅之处。
毕竟谁也没有责任一定要以他为先,以他为重。
他愿意如此对待司空遥,是因为他愿意爱她。
若是如此,能换回同样的爱固然可喜。若是没有,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人字两笔,一撇写前半生,一捺写后半生。
前半生写执着,后半生写释怀。
司空遥搂着人的脖子极力地汲取温度,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
“亭儿,我想做你的女人。”
钟离亭呼吸一窒。
司空遥这是神马意思?
不是早就是了吗······
“要我好吗?”
司空遥的身子颤抖着,“我想你······”
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自己的女人都这么主动了,还能怂就不是男人了。
钟离亭单手捧着人的脸,或轻或重地吻着人,空着的一只手将人的腰身紧紧搂住,不住的往怀里按。
许是第一次如此,司空遥挣扎。
这种感觉很受制于人。
她一直以来都是,掌握绝对的控制权。
“别怕,放心交给我。”
钟离亭的唇瓣温热,仿若带着电流,覆盖司空遥的唇上。
一下又一下的游移,像是想克制,却又渴望万分,不满仅仅止步于此。
司空遥面色潮红,身体发软,汗水将额前的碎发打湿。
抬手勾住了钟离亭的脖子:“我喜欢你,放肆的模样。”
钟离亭抬头看着躺着的人,两人四目相对,眼神拉丝交缠着。
再次亲吻时,不似刚才的缱绻,像是饿了很久一般直接撬开司空遥的牙关,深入口腔,
一路攻城略地地席卷一切。
纤细白皙的玉体被分开·······
静谧的夜晚,两颗年轻而炽热的心脏在搏动,像山涧溪流在暗夜奔腾水声淳淳,无声胜有声。
第二天佣人按照惯例将早餐摆满餐桌,将两人平日里坐的椅子拉开。
往日里一张大大的长方形桌子,两人各坐一边面对面用餐。
即使关系缓和了后,也没说同坐一边。
今日司空遥并未坐平日的位置,而是自己拉出钟离亭身边的椅子,挨着人坐下。
对于司空遥的粘人,钟离亭没有一点意见,反而很是喜欢。
谁不想要一个漂亮又黏糊糊的女朋友呢?
“你手受伤了,我坐近一点方便照顾你。”
司空遥神色自若地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一边给人盛菜。
餐桌旁站着的两个女佣面面相觑:所以,她们要不要退下?
看着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找借口的人,钟离亭笑着将椅子又拉近一点。
干脆举着自己被缠绕着白纱布的手,给人递了个梯子:“要不你喂我?”
“好呀。”
司空遥拿着勺子小心地舀了一勺粥,又吹了吹才喂到人嘴边。
旁边的佣人脸上都是姨母笑:今日甜份超标。
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她在闹,而他在笑。
看来这城堡是越来越有生机了呢!
两人甜甜蜜蜜地吃完饭,前来换药的姜医生看着撕扯开裂的伤口一脸震惊,直接破防。
“先生,你昨晚干什么了?”
姜医生嘴巴惊讶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这是练习中国功夫去了?”
居然能把杰森缝合的伤口都给震裂了,这将成为他职业生涯的最大败笔。
等回去可要拿去好好膈应一下杰森,让他总是炫耀自己那高超的缝补技术。
这不就来了个叛逆的病患。
关键是还不能把这病患怎么样,想想对方那吃瘪的样子,真是神清气爽啊!
给人再次缝合后,姜医生关心地叮嘱道:“先生这几天安心静养,尽量不要动中国功夫。”
钟离亭刷得脸红得像是煮熟的龙虾,一脸哀怨地看着司空遥。
司空遥也难得脸上染了一些红霞,清了清嗓子才道:“那个,我们知道了。”
姜医生一脸疑惑:怎么还都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