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拂袖而去。
岑芊芊银牙紧咬,这算什么,陈氏已经完蛋了,就像是一只会走路的鸟!
沈今禾并没有出院,而是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在会诊的牌子上,找到了魏铭生。
曾经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一个负责任的医生。
旁边,传来了魏铭生的催促声。
“魏大夫,有何贵干?”
“没什么?”魏铭生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还不是为了找漂亮的女人。”
“也不能这么说,你上一次还说漂亮,原来是个拿着拖把的老头。”
大家哄笑起来,那个小护士脸红脖子粗的说,“那个地方又暗又远?我没有看到。不过这次,我可以确定了,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魏铭生正要阻止,却见那漂亮的女人,转过头来。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人们,在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一阵惊叹。
“好漂亮的小妞!”
小护士也很兴奋,总算是对上了。
魏铭生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失落。
长得很相似,却又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哪知道,那个漂亮女人竟然主动迎了上来,还伸出了手,“嘿,魏铭生,有段时间没见了。”
魏铭生吓了一跳,这么快就到医院了,他的眼睛都在颤抖,掌心都在冒汗。
他忍不住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可她怎么会知道我,而且语气和沈今禾很像?
女孩看着他发呆,漂亮的眉毛一挑,“你不记得我了?我们是森迪同学。”
魏铭生正在擦眼泪的动作停了下来:“你就是钟琛?”
“是啊,我们是在越南一年前认识的,你都不记得了吗?我就知道,你的心中,永远都是森迪姐姐。”
魏铭生尴尬的推了推自己的墨镜,“最重要的是,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化了很浓的妆,一副欧美美女的模样,如今不施粉黛,更是惊艳了所有人。
沈今禾呵呵一声,“这不是在举办一个派对嘛,你不觉得自己进入了妖精的老巢吗。”
魏铭生本来是要抓耳挠腮的,但一想起顾知珩上星期才说过的话,就把话咽了回去。
“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有点。”沈今禾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说道。
“走,我们去门诊,我帮你检查一下。”
来到诊疗室,他查看了一下沈今禾的胳膊,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一些小伤口,用一些药物喷洒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谢谢魏博士。”
沈今禾的视线又移到了小护士手里的盘子里,看到她拆开了袋子,从里面拿出了几块无菌绷带,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记得,上面好像是卓航制药。
她故作随意的开口:“卓航制药?这不是和沈欣白博士的女儿一样吗?”
“没错。”
沈今禾眉头一皱,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把公司交给了一个副总裁,但是副总裁嫌卓航和卓航的梦想太过梦幻,导致两位总裁失踪,至今都没有消息。
沈今禾出了点意外,他不是更害怕了吗,为什么不换?
她小心翼翼的说:“沈今禾不是遇到麻烦了?你的公司还在吗?”
“是啊,顾先生的侄子收购了他的公司,还在做他的生意。”
陆进,你怎么来了?他不就是个演员么?她在海外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新闻。
沈今禾有些动容,陆进应该是在帮她,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沈今禾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她,可他一直都是真心待她的。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沈今禾的情绪很是纠结。
她曾经来过这座城市,也曾经受伤过。
不过,也不全是对她坏的,也有为她伤心落泪的。
云亭,魏铭生,陆进。
事已至此,她又没有了爱恨情仇,所以,她应该以一种完全陌生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
她这一天有点困,回了旅馆就不再纠缠法西,打算先回去睡觉。
在走廊上,她看见了陈家豪,他都快被她给气死了。
这狗日的动作还真够快的,肯定是来找生意的。
她要告诉钟意,她不想和钟家有任何的关系。
陈家豪没有注意到她,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马哈刚才说的那些话。
马哈想要出资援助陈氏,但是太贪心了,居然要完整的资料,他到哪儿去寻找。
这东西是他自己研究的,但GJ公司插手了,如果他还能制造,然后出售给马哈,那就是犯法了。
陈家豪心情低落,走出酒店后,直接前往了医院。
因为陈成则不喜欢王燕的身体腐烂发臭,所以将她带到了养老院。
陈家豪也不多说什么,王燕此时看着她,就跟见了鬼似的。
他一进门,就见王燕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身材很高,带着一顶鸭舌帽和一个面具,帽子都拉的很低。
只是,他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推开房门,他嗅了嗅。
房间里,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夹杂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他甚至不能坐下,只能站在远处,看着母亲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样子。
王燕以前虽然算不上绝色,却很是乖巧,否则陈成则也不会看上她。
但此时的她,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她的头发早就被火烧没了,她的脑袋也被烧焦了,脑袋上满是疤痕和疙瘩,就好像一条生病的老狗。
他的脸上,满是淤青,从他的左脑门,到他的脖颈,到处都是淤青,有些地方,还带着血迹。
她又聋又聋,又不会说话,又不会写字,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下,她早就疯了。
陈家豪在门外愣了一分多钟,然后叹息一声,转过身去,关上了房门,只听见“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大步走向停车场,打开了车门。
就在他准备好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他的脖颈上,紧接着,他就听见一个嘶哑的嗓音:“别动。”
陈家豪打了个寒颤,“我不会动手的,老大,有话好说。”
那人轻哼一声,如同用钝器切割着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