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贵过去到凤霞身边,把自个头上的草帽摘下给孩子戴上,道:
“渴不渴?爹给你拿水去。”
凤霞摇摇头,道:
“爹,我不渴,爹,我们什么时候去县城见我娘啊?我都有些想娘了。”
徐福贵用袖子擦了擦闺女额头上的汗水,道:
“凤霞,等咱家把这稻子收好了,爹就带你进城去见你娘啊。”
“喔!”
凤霞点头,跟小大人一样催促着,“爹,那你快去割吧,这样凤霞就能快点见到娘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道姑娘声传了过来,
“福气,福气……”
徐福气正弯腰割稻呢,听得声,起身望去,只见那林沫沫骑个自行车往这边过来,右手不停向他挥舞喊着,
这姑娘怎么来了?
田里头干着活的村民都停下手里活看过来,车子到他家田埂边,林沫沫下车把车子架好,
“福气!”
徐福气走了过去,爬上田埂,摘了头顶的草帽,不住的扇着,道:“沫沫,你怎么来了?”
林沫沫道:
“干嘛,不欢迎啊?你这几天都没去学校上课,老师说你家要割稻子,请了几天假,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徐福气双手一摊,“现在你看到了吧,我没撒谎吧?”
又把姑娘上下打量一番,穿着长裤长袖,脚下一双回力运动鞋,这给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一副干活架势,道:
“你别跟我讲,跑这边来是要下地割稻子?”
林沫沫嘻嘻一笑,
“真聪明,怎么样,我够意思吧?大老远从县城骑过来,回头你得好好请我吃顿饭。”
“别的,别的!”
徐福气道:
“请你吃饭没问题,干活就算了,你一千金大小姐,哪能让你下地干活,你那个大哥要知道了,非得又跑学校来喊着揍我。”
先前因为自己跟这位大小姐关系比较亲密吧,被沫沫她大哥知道了,人跑来学校是大吵大闹,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一落魄的地主少爷,还想娶他妹妹,痴心妄想,反正怎么难听怎么来,搞得全校师生都知道了,要不是看在沫沫的份上,早一个大逼兜过去了,没这么埋汰人的。
“她敢!”林沫沫哼声,然后语气又软了下来,道:
“福气,我大哥的事真的对不起,你也别怪他,我家里药房那边最近出了点问题,可能他心情也不好,我大哥其实最疼我了,是怕我被欺负,你别放心上。”
徐福气摆下手,
“都过去了,我早忘记了,对了,你家药房出什么事了?”
林沫沫摇摇头,
“说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生意场上的事,我爹、大哥他们应该可以解决的,不说这些,你把镰刀给我,我帮你们割稻子。”
“你还真干呐?”徐福气道:
“沫沫,你能过来我就很感激了,心意领了,稻子还是别去割了,又闷又热,飞虫还多,遭罪的活,走吧,你要不嫌弃,去我家茅草房坐坐。”
“你别小瞧人!”
林沫沫一把夺过人手里的草帽,然后戴自己头上,手一伸,“给我……快点的!”
徐福气犹豫下,把手里的镰刀递给人,林沫沫接过,下了田埂,过去到前头的水稻前,弯腰割起来,“唰唰唰……”的,还别说,真挺像回事。
凤霞在一边神助攻,“姐姐,你比我爹还有我小叔叔都要割得好。”
“是吗?”
林沫沫把一捆割好的稻子放到一边,擦了擦手,然后伸手捏了捏丫头那红彤彤的脸蛋,笑着道:
“我也觉得是呢,呵呵!”
徐福气摇头笑起,劝是劝不住了,随她吧,自个累了就会歇了,从一边又拿了把镰刀过去一块割稻子。
边上干活的村民们又看呆了,这徐老爷家的祖坟真是冒青烟了,大的那个娶了县城陈记米行的千金,小的这个,瞧现在这架势,仁济药房的宝贝千金怕是也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