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穆府,对穆清来说,绝对是个大诱惑。
“祖母!”
穆清突然跪下来,仰望从小把自己拉扯大的祖母:“不管过去发生什么,您做过哪些事情,我只知道,您对清儿有养育之恩,若没有您的栽培,清儿估计早已嫁人,终日待在宅院内,与丈夫的一群妾室争风吃醋,只为了得到丈夫那一点可怜的宠爱。而现在的我,肆意、潇洒、可以策马奔腾,也可仗剑天涯,这都是祖母的功劳,所以……”
她扭头,一一扫过在场每个人的嘴脸:“谁要是欺负了您,清儿就跟对方拼命!”
“好孩子,快起来。”
穆老太太把孙女从地上拉起来,看向儿子:“穆聪,既然你不认我这个母亲,明日我便召集宗室所有人,废除你家主的身份,改立清儿为穆府的家主。”
穆老太太虽天天在养病,但穆氏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定期汇报给自己,不枉她往宗室里投了不少银子,所以穆氏上下这些年过得挺滋润的。
“那正好,我早已不想当穆府的家主了,等下回去我便收拾东西立刻搬出去。”穆聪经商这么多年,早已实现财富自由,城内城外买了不少宅子,虽然比不上穆府,但不用每天虚情假意面对自己的仇人,他非常乐意。
“不、不是,老爷您在说什么胡话呢,您是穆府的家主,您岂能搬出去?”穆夫人着急了,丈夫不当家主还要搬出去,那自己是不是要跟着他走,就当不成穆府主母了?
“李玥,你一向利益至上,你的女儿当了家主,你自然要跟着她走,至于我跟你……”穆聪冷笑一声,“和离吧。”
“老爷您说什么?”穆夫人一脸不信地看着丈夫,“您要跟我和离?我做错了什么,您要跟我和离?”
“李玥,这些年你没少背着我,拿银子贴补娘家,你身为穆府主母,稍微不顺心就对下人非打即骂,还克扣他们的月钱,出去参加各种宴席,不是跟人拌嘴,就是要闹出一点笑话,若不是我在背后一一摆平,你以为自己能有这样舒服的日子吗?”
“穆聪,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嫡妻,你说的这些事情不应该都是你身为一个丈夫应该做的吗?而且我嫁进来以后,嫁妆都贡献出来了,我娘家有困难,难道我作为女儿不应该帮吗?”穆夫人情绪有点失控了,“你、你还把我的儿子给调包了,让我把小贱人的儿子当亲儿子整整养了十九年,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就想跟我和离,没门!”
“瑜儿五岁就被送去老宅,你最多就是嘴里念叨他,从未见你去老宅看过他,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整整养他十九年?”穆聪现在冷静的可怕,也强得可怕,“李玥你可想好了,你若不跟我和离,一旦我的名字从穆家的族谱上划去,你就没办法留在穆府,当你的富太太,过逍遥日子。”
穆夫人心头一颤,抬头看向婆婆与女儿。
“母亲。”
穆清爬起来走向母亲,握着她的手道:“清儿需要您,祖母也是,我当了家主,您还是穆府的主母,没有人能动摇您的地位。”
穆夫人被女儿的话说得有些心动了,但她都这把年纪了,与丈夫和离,肯定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李玥,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为何不能与丈夫和离,过自己的日子。”穆老太太直起腰身,爬满走皱纹的面上是属于她自己的骄傲,“没有男人,咱们祖孙三人一样能把偌大的穆府撑起来!”
穆夫人低头,她已经过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高高在上,被人捧着的好日子,若跟丈夫走,那自己就成了个商人的妻子,走到哪里都要矮人家一头。
于是,她咬牙看向穆聪:“好,和离就和离,穆聪,你可不要后悔。”
穆聪可不后悔,他高兴都来不及了。
他转身走到万宁侯跟前,作揖:“万宁侯,请您做个见证,我穆聪从今日开始与穆府再无瓜葛,也感谢您跟夫人收留我娘,让她有个容身之处。”
元步薇见他们都谈论好了。
便走到门口,把一直在外站着的穆瑜迎进来。
“瑜、瑜儿?”
“大哥?”
穆瑜没搭理他们,而是走到穆聪跟前:“父亲,是我没用,是我拖累了您。”
“瑜儿,你受苦了。”
“穆老爷,您放心,您儿子的病,我能治。”
元步薇走到两父子面前道:“先前我在穆府不好的经历,我是打算不会再帮你儿子看病,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您是冯嬷嬷的儿子,您儿子是冯嬷嬷的孙子,您又跟穆家断了关系,那他我一定会治好,而且我觉得他能把身体彻底养好后,如果他对参军有兴趣……”
万宁侯眼珠一转立马接话:“可以来疾风营。”
“万宁侯,我可以入疾风营?”穆瑜眼有震惊,他以前就幻想过,如果自己不是个病秧子,他也要去参军,上阵杀敌,做个保家卫国能够顶天立地的真男儿。
“当然,疾风营选人的标准之一,就是诚信、人品好。”
很明显,万宁侯这话是在内涵穆老太太跟穆清呢。
“我不同意!”
穆清直接喊出声来,一旦大哥入了疾风营,大家知道自己跟他的关系后,肯定会有对比:“疾风营每一位将士都是经过层层考验的,若对大哥开了后门,那让那些辛苦过关斩将的士兵们心里会怎么想?”
“这样啊,那我明日,跟大家说,当初是你祖母求了我,所以才让你一个女子入了疾风营,为了公平起见,也安抚大家的心情,我把你逐出疾风营?”
“万宁侯,您是在故意针对我吗?而且我现在入疾风营,那是皇上的意思,你敢把我逐出疾风营,那就是在抗旨。”
“呵!”
万宁侯真是被气笑了,真的很想掐死她。
“清儿,算了,瑜儿到底是跟你同父异母的兄长,他的病不知何时养好,给他一条生路,也是你作为穆家家主应有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