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目标清晰,只干大事之人。
听听这志在必得的语气。
元步薇往谢临安身后看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到他面上:“往日与你形影不离的侍女呢?怎么没见她?”
谢临安手一顿,但还是在倒完茶水,放下茶壶才道:“在外面,没有楚伯伯的准许,她进不来。”
“哦。”
元步薇点头,忽然撑着下巴打量着谢临安,也不说话。
谢临安知道自己走到哪里,都会引来女子的围观,但这么被一个女子直勾勾盯着,那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盯着,盯着,他轻咳一声率先开口:“元……”
“嘘。”
元步薇打断他的话:“你别吵,我在验货呢。”
谢临安眉头一蹙,眸中腾起几分厉色,重复地问:“验货?”
“嗯,你不知道吗?楚叔叔给我准备好几个世家公子,你很幸运,被我选中第一个来见我。”元步薇身子往后仰,眼神从上往下看,“你这么坐着,穿的这么厚,我也看不出来你有长腿、翘臀、腹肌什么的?反正这里没人,要不你把衣衫脱了,我来……”
“呯!”
谢临安手一挥,便把桌上的茶具统统扫落在地。
刚才平静的面容,现在正在抽动,眼中一片血红:“元步薇,注意你的言辞!”
“我怎么了?”
元步薇一脸无辜:“你既然答应来见我,那我验验货不是很正常吗?不然我怎么判断你们几个当中哪个才是最适合我的?再说,我是个大夫,男人的身体见多了,只要你的身材过关,我一定会带着欣赏……”
“咚。”
谢临安一拳砸在石桌上,桌面立马出现一条裂缝,一直蔓延至桌角。
“谢少主你现在的样子,可跟外界说的云淡风轻很不一样。”元步薇啧了两声,眼里透出一份嫌弃,“看来,我们不适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呵,你是故意的?”
元步薇望着发笑的谢临安,装傻:“什么?”
“你是故意想激怒我?是不是陆绥跟你说了什么?”谢临安慢慢将手收回到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元步薇,“难道他与你说 ,我与他曾经是太子伴读一事?”
“我不光知道,还知道谢少主你没少陷害他,要不是他命硬,早就被你害死了。”元步薇看到谢临安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诧异,“谢少主,你要对付的人是真正伤害你的人,欺负一个比你过的幸福,能被父母疼爱的同龄人,只能获得短暂愉悦,治标不治本。”
谢临安的手,一下子捏紧了。
他不喜欢,元步薇过于直白的叙述。
“当然我今天见你,不是兴师问罪的,我想知道你叔叔谢云廷现在人在哪里?”
谢临安顿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你真正的目的?是静和公主的意思?”
“我连静和公主面都没见过,怎么会是她的意思?找你叔叔,是其他的事情。”元步薇见谢临安不搭腔,微微一笑,“不过你不信也很正常,你也可以现在就走,到时候我就跟楚叔叔说,我没看上你。”
“我告诉你他的下落,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看来谢临安是急于摆脱谢云廷的控制,不然他不会因为自己短短几句话,内心就产生了动摇。
“你想要什么好处?以万宁侯府的实力,估计很难帮你提前坐上谢家家主的位置,但要是除掉几个人……”元步薇从怀中掏出几个纸包,里头是一包包从云苓那边拿来的毒药,“这里的毒药,功效都写在纸张后面了,以你们谢氏大夫的水平,是发现不了的,你可以有选择性的使用,还有你带来的侍女,需要我帮你解决的话,我也可以代劳。”
“我差点害死陆绥,我不太相信你会因为我告诉你叔叔的下落,你就会真心实力地帮助我。”谢临安嘴角扬起一抹讥笑,他不喜欢太有心机的女人。
“那谢少主,还有什么要求,有一点我要提前声明,我与小侯爷感情很好,没有和离的打算,所以我不会嫁给你的。”
“你还真不要脸。”谢临安讥笑,“陆绥有个妹妹,叫陆晗。”
元步薇知道自己脸皮厚,被谢临安说不要脸,她一点感觉都没。
但一听到他说陆晗。
元步薇瞬间警铃大作:“谢临安,你休要打晗儿的主意!”
“我未娶,她未嫁,为什么不能打她的主意,论身份我是谢氏的少主,是谢氏将来的家主,论家室,谢氏在京城是什么地位,你会不知道吗?”谢临安哼笑一声,语气坚定,“我只要陆晗!”
元步薇以为今天见谢临安,是胜券在握,很容易牵着他的鼻子走。
但现在。
有一种,他谋划许久,只等自己上钩的感受。
“你是谢氏的少主,是未来的家主,你的婚姻大事,你觉得自己能做主吗?”这件事,别说万宁侯府的人,就连地里的蚂蚁,都不会同意的,“即便你冲破枷锁,你能保证你自己与晗儿不会重蹈覆辙吗?再说,比晗儿优秀的贵女多的是,你为何要……”
“你无需知道,我说了,我只要陆晗。”
元步薇瞅着一直重复的谢临安。
忽然想起,小时候大师姐给自己讲过关于“偏执疯批王爷爱上我”的故事。
谢临安现在这个状态,不就是完美诠释了书中偏执疯批王爷的形象么?
至于,陆晗就是被虐偏执疯批王爷虐了千万遍,最后仅仅因为虐偏执疯批王爷幡然悔悟,痛哭流涕后,就轻易原谅对方的小可怜?
不行。
元步薇一跃而起:“谢少主,咱们今天就当没见过,走了。”
谢临安没想到元步薇这般硬气,见她真要走。
立马起身追上,拦住她:“除开我,你不会再从第二个人口中得到谢云廷的下落,元步薇你可想清楚了?”
“当然。”
元步薇不假思索地回道:“你都能陷害陆绥,那要是陆晗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你杀她还不是如同一只蚂蚁这么简单?事情再重要,我也不会拿陆晗的终身大事与性命做筹码,谢临安,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