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样子,仿佛是想到了谁?”元步薇问。
孟竹心摇了下头:“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她,当初母亲生嫡姐之时,差点大出血,父亲心疼她,便给嫡姐请了个奶娘,嫡姐出嫁之时,奶娘也跟着一块去了,可以说,这个奶娘是除开父母之外,跟嫡姐最亲近的人。”
元步薇思索一下道:“她是奶娘,自然也有自己的孩子,你可以先查一下她,然后再找一下其他嫌疑人。”
见孟竹心欲言又止,元步薇明白了,出主意的时候也要提供解决办法,“既然孟竹嫣的奶娘,你去查自然会打草惊蛇,你把奶娘的住址给我,我让云苓去查。”
孟竹心眼中透出惊讶,她本来的打算,是找步薇姐借个守卫,然后自己再去查的:“会不会太麻烦云苓姑娘?”
“不会,她最喜欢冒险了。”
“不过,她今天去军营找行舟了,估计会待一个晚上,等明天她回来,我跟她说。”元步薇拍了拍孟竹心的手背,“你现在不是孤身一人,有什么事情,我们与你一起扛。”
孟竹心眼有感动:“步薇姐,你待我真好。”
疾风营。
行舟正在整理这段时间疾风营的各类文书,还有账目什么的。
云苓也不打扰他。
就坐在一边,练字。
“宁军师,穆副将有事找您。”
宁行舟与云苓扭头对望一眼,两人眼神同时闪过一丝兴奋。
等了这么久,终于穆清要上钩了吗?
“让她进来。”
“是 。”
当穆清掀开营帐,发现除开宁行舟外,云苓也在,而且两人挨得很近。
不用猜,就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宁行舟,你在整理军中要务之时,为何要放一个闲杂人等进来?”
穆清一张口,就令云苓不爽,但她是带着任务来的。
暂时不能跟穆清直接硬碰硬。
“穆副将,小侯爷说行舟哥哥现在很辛苦,有我陪着他,即便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他看着我,就充满动力,再说行舟哥哥忙的时候,我也没打扰他,我就在一旁安心练字,我不知道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难不成你喜欢小侯爷的同时,还喜欢行舟哥哥?”
云苓一脸惊讶地捂住嘴:“穆副将,看不出来,你想脚踏两只船啊。”
“胡说八道。”
穆清脸都气绿了:“这里是军营,我乃疾风营副将,宁行舟我命令你,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否则我就按军规处置!”
“穆副将,云苓年纪小,难免心直口快,你不要介意,再者云苓不识字,她也看不懂这些条条款款。”宁行舟弯腰作揖,“再者天马上黑了,看天气似要下雨,我也不放心云苓一人单独回府,还望穆副将通融。”
若宁行舟态度恶劣,势必要跟穆清一较高下。
穆清就有理由把云苓赶出去。
偏偏,宁行舟以礼相待。
穆清越是找茬,越显得她在无理取闹。
“那她也不能待在这里,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不知道吗?”穆清看向云苓,“今晚你跟我住。”
“行舟哥哥,我不要跟她住。”云苓一把勾住宁行舟的胳膊,满脸抗拒,“我要跟你待在一起。”
“你再嚷嚷,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军营后山内可有不少猛兽,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了。”
“你。”
云苓害怕地往宁行舟身上靠:“行舟哥哥……我真不想跟你分开。”
“云苓你听话,既然来了军营,就要守军中规矩,再说我今晚怕是要忙一整夜,你跟我待在一块,也休息不好,不如到穆副将帐中休息,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带你去玩吗?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我带你去,好不好?”
“真的吗?”云苓眼中腾起一抹欣喜,“你说话算话?”
“自然。”
云苓低头想一下,点头:“少夫人说过,我不能给你麻烦,那我就勉为其难今天就跟穆副将一块住吧,行舟哥哥那我们说好了,等你忙完,你就带我出去玩。”
“好。”
宁行舟点点头,看向穆清之时,再次行礼:“那就有劳穆副将照顾云苓了。”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里需要照顾。”穆清冷哼一声转身间,“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上。”
“拽什么拽?”
云苓瞪了穆清后背一眼,拿上自己的贴身携带的小包袱,便依依不舍与宁行舟告别了。
就在两人刚走不久后。
黎宴急匆匆地进门了。
“我瞧见,云苓姑娘去了穆清的营帐?你让的?”
宁行舟缓缓坐下来,拿起一本账本道:“她总要找个借口,支开我,让云苓孤立无援,才能下手,是不是?”
“真的假的?”
黎宴是知道小侯爷的计划,一脸怀疑:“穆清怎么就……”
“我听云苓说, 那天小侯爷跟穆清单独聊了一会儿,她出门的时候,满脸泪痕,满眼绝望,怕是……”宁行舟抬头看向一脸震惊的黎宴,“她想要破釜沉舟,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她疯了,真疯了。”
黎宴咬紧后槽牙,双手捏成拳:“早知道,她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当初就应该一剑了结她。”
“就算你当初知道她的目的,把她杀了,还会冒出另外一个,那个雅月不就最好的证明么?”宁行舟冷冷一笑,把手中一本账本扔给黎宴,“你有生气的功夫,还不跟我一起学着账本。”
黎宴精确地接住账本,翻开一看,头立马就大了:“这密密麻麻的字,我看两眼头就大了,你让我杀几个敌人还行,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你来做吧,再说小侯爷钦点你做此事,我就不跟你抢功了,我带人去巡逻了。”
说完,黎宴不等宁行舟回答,一溜烟跑了出去。
宁行舟摇摇头,侧目间,看到云苓练习的字。
她的字,已经从刚开始的狗爬,到现在有点能看了。
他眼神放柔,把云苓练习好的字帖,慢慢折叠好,细心收好。
穆清营帐中。
云苓一进屋,就捂住了鼻子:“好难闻的味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比大老爷们还要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