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他们来,是交接最后一批御寒物资。
沈柚从柜台里拿出一大袋炸鸡薯条,还有三杯可乐,
这是她专门去学校外面的店铺买的,又便宜又好吃。
“之前说给你们准备的食物,你们吃吃看怎么样。”
怕他们适应不了上手拿食物,沈柚拿了几双自己囤的备用一次性筷子给他们。
看着面前炸得金黄的薯条,鸡米花,还有炸鸡块,鸡肉卷,刘正颇有些惊奇。
“这些都是炸面饼?”
看起来除了大小不一样,好像没什么区别。
沈柚解释,
“这是个薯条,也就是我之前卖给你们的土豆种子生产的作物,经过油炸后,可以配酱料吃,还有这个土豆泥。”
“这些都是鸡肉,外面裹了层面糊。”
大齐也有油炸的食物,但都是面食,食用油难得,一般人家都吃不上油炸的东西。
在肉食外面裹层面糊,再油炸,这种烹饪方式他们是闻所未闻。
但夹起一块吃后,三人都真香了,李珩和仲靖讲究礼仪,刘正没忍住惊呼出了声,
“太好吃了!面糊酥香,里面的肉还是嫩的。”
仲靖点点头,“这种制作油炸食物的方法真聪明,
还有这个黑乎乎的可乐,看着丑,喝起来还真好喝,若夏天喝到,必定舒服极了。”
李珩想的是,炸鸡和炸薯条听起来不难做,大齐的厨子或许也可以做出来。
“沈姑娘,炸鸡的制作原料可否告诉我?”
“你等我找找。”沈柚拿出手机,翻到一个试图把网友教会的详细帖子,
“加入姜片,胡椒,盐,酱油,腌制二刻钟,之后再加入面粉和鸡蛋,炸至金黄。”
古代没有的材料她就没说了,这样应该也行。
三个人都听得格外认真,想着明日可以让厨子尝试一番。
这些吃的沈柚买的量很足,一人一个桶,回去还能带给家人尝尝。
仲靖小心放下筷子,把带着的画交给沈柚。
已经用卷轴装裱好,画用的是最好的宣纸,画中线条飘逸至极,沈柚不懂艺术,但好不好看谁都能看出来。
这画比当时秋拍,当代艺术家的画要好得多。
“仲先生的画,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沈柚看向挂在铺子里墙上的画。
已经好几个人问过她卖不卖了。
“能入沈掌柜的眼,是我的荣幸。”仲靖温和笑道。
他还觉得自己占大便宜了。
一箱子有钱也买不到的软籽石榴,还有这些炸鸡可乐,那都是人间美味。
外面的货已经运得差不多,走之前,刘正说起来合伙的铺子里的事,
“铺子已经装好了,按照沈掌柜之前说的,墙上留着悬挂的木头,有了这批货,明日便可以开门。”
沈柚搬出一个纸箱,里面装着网购回来的实木衣架。
“此物可以售卖吗?那些客人看见了,少不得想买下来。”刘正沉吟。
大齐的晾衣架都是把衣服直接搭上去,这种能悬挂的设计也是第一次见。
“你看着办就行。”沈柚相信刘正做生意的潜质,拿到古代的东西,她也没打算收回来。
是卖还是自己留着都行。
事情说完后,三个人抱着炸鸡桶向店外走去,李珩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往二楼方向看了一眼。
沈柚还以为他发现了,把门关好后,赶紧转过身。
“放心吧,他出了大门,我才下来的。”温执双手环胸,轻哼一声,
“我就这么不见人吗?还是说,你怕李珩误会?”
看见他不高兴的样子,沈柚又从柜台里拿了一个炸鸡桶出来,“一起吃点宵夜?”
温执还是那副需要哄的表情,但人在门口桌边坐下了。
“我又不知道你们在大齐到底是什么情况,万一是政敌呢,我这还要跟他们谈生意,你看合适吗?”
闻言,温执却是笑了,“他要是知道,我是你请的兼职保镖,未必敢这么相信你了,他现在私下跟驻军联系紧密着。”
“不过他也没得选。”
除了这间铺子,没人帮得了李珩。
“还真是政敌?”沈柚有些意外。
“不算,大齐谁继位我都不在乎,只是,他如果要跟老皇帝选一条路,阻止我取回我的信物,那就不好说了。”
温执勾起唇角,笑容依旧不达眼底。
看得出来,他不只讨厌老皇帝,对整个大齐皇室都很反感。
沈柚啃着鸡锁骨,指向柜台桌面,“虽然是你的宅子,但举办展览,还是备了份邀请函,正式点。”
她着吃着东西,走不开。
“第一次遇到我自己去拿的邀请函。”温执是这么说,但他还是自己去拿了。
“三天后?”
“对,那是第一天展览,你要是没空不去也行。”
温执从桶里拿了个鸡腿,“有空去,可能会晚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人越来越接地气了,以前他肯定不会戴个塑料手套就直接抓着食物吃。
——
刘正在回家的路上就忍不住啃了两对鸡翅,一个鸡肉卷。
别说,这种用面饼裹蔬菜和炸鸡的吃法,还真好吃。
外面坐着赶车的阿福闻到这香味都咽了咽口水,到底是刘府管家的儿子,从小跟着刘正。
他看桶里东西多三个人都吃不完,分了两块鸡块出去。
“少爷,这东西也太好吃了吧!”
难怪少爷和仲先生他们总是往这青石巷里来,莫非是藏着一家卖吃食的馆子?
很有这个可能。
刘正笑而不语,沈掌柜给的东西,能不好吃吗,上回的石榴祖母和母亲都说是神仙才能吃到的东西。
想着刚才沈掌柜提醒的,吃多了容易上火,他将给祖母那份特意装少了些。
给府上的人分了些出去,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刘正看着金黄的炸鸡,兴高采烈地走进自己院子。
特意拿了珍藏的盘子,碗筷,还有茶杯,在月下吃着美食,也是一番风味。
可没成想,东西刚摆好,昨日里才来家里的表兄和堂妹听说他这有好东西,拎着酒壶冲了过来。
“你怎么还吃独食呐!”刘云雁一拍桌子。
他们俩从小是在军中长大,刘云雁是能刷得动长枪的女子,这么一拍石头雕的桌面都颤了颤。
“你轻点!东西要是砸了,谁都没得吃。”
刘正看着他俩一顿风卷云残,想着中的优雅什么都没了,就顾着抢鸡腿。
“给我留点啊!云雁你都吃三个了!”
别说鸡腿了,动作再慢点,鸡米花都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