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叭……”
“叭叭叭……”
某女噼里啪啦一堆,但见看官撩眼揉唇。
弯弯月眉一皱,好不委屈!
“第五少卿这般态度,是不想与我说了吗?”
第五寻啧了下唇,道:
“沈小姐如此茶艺,本官怕冒昧开口,会扰了沈小姐的雅兴。”
“……”
沈清浅还想说什么来着,便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
陆川道:“爷,信烟,柳巷方向。”
柳巷,之所以叫柳巷。
是因为道路两旁,栽满了垂柳。
自古“咏柳”之诗频出,文人墨客谁还没留下过一两篇佳作?
这南希国,更是文人的天下。
所以沈清浅,便在京师安置了这一处“柳巷”。
好让文人云集,通文达艺有所归处。
当年的第五寻,也是这柳巷的常客。
那声名远扬的“幽兰楼”,便设在此处。
只是,人生还真是世事难料!
沈清清写这些时,哪能料到自己有一天,会亲眼看到这些?
对于沈清浅来说,不管是到这古代几次游;
还是如今,行走在自己笔下的大街上。
她的内心,多少要比这些真实生活在这里的人,要亢奋激昂些。
要说此次古代行最震撼的,还得是这些键盘下,刻画出的各处场地!
就说这幽兰楼。
几人赶到离钱庄横跨三条大街的柳巷时,便被幽兰楼门前的客流引了过去。
幽兰楼,是京师最大的红尘酒楼,也是客栈。
坐落在柳巷的中心位置,是文人墨客的长谈之所。
是京师一所通宵达旦之处,12个时辰全天候对外开放。
这座酒楼,最吸引人的不是酒有多好喝。
客栈,有多舒服。
而是这里的“红尘美人”。
幽兰楼内,有名妓十人。
但此妓非彼妓,这家酒楼的名妓,并不卖身。
她们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才是精品。
无不让过往的文人墨客,惊叹沉沦。
更有甚者言:幽兰楼的姑娘,那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她们只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不谈风月之事、男女之情。
酒楼的门殿,是一座三楼大殿。
大殿的第三层是客栈,方便宿醉、远方客人留宿;
二层设有隔间雅座,几几好友刚好可以边谈话,边观赏一楼大堂的驻堂艺妓施展才艺。
大殿一入内,空旷的殿堂主壁上,便悬挂着十幅仕女图。
每一幅上的女子都是千姿百媚、不遑多让。
这十人便是驻店的金牌名妓。
画册下有辰牌,每位姑娘两张牌子,对应着不同的时辰。
客人们想约哪位姑娘,若辰牌还在,便拿走牌子交银钱即可。
每张牌子一个时辰,划价五百两。
可携两位客人同行。
所以,拼客之事时有发生。
毕竟五百两,可是能抵一等伯爵的一年俸禄呢。
然后,这客人选了谁,便去谁的庭院。
而这每个庭院的设计都别出心裁、各有千秋,并与名妓的名字相得益彰。
比如海棠姑娘,她的居所就是“海棠依旧”。
那庭内摆件设施,镂空雕刻,皆以海棠为主。
院内数株海棠,品类不一。
垂丝海棠、西府海棠、还有木瓜海棠,以及那八棱海棠。
还有叫不上名儿的别的海棠,真真是每一株,都金贵非凡!
如今这个季节,扶疏摇曳、花团锦簇。
应当正是海棠们开得美艳绝伦、香气四溢的时候。
而海棠姑娘本人更是如海棠一般,娇艳欲滴、绚丽夺目。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五百两这么贵的价钱!
这幽兰楼十大名妓的牌客,也是每日饱满!
毕竟那环境、那摆设!
不说是身在天堂!也得是世外桃源呀!
人生一梦,这仙境已然到了人间,哪有不去的道理?
其时,今日这里,便发生了一起命案。
且尸体发现时,是在海棠依旧。
死者是昨夜,在前堂三楼留宿的一位客人。
按理来说,海棠姑娘今日酉时,才开始坐第一轮居。
这才未时,通往海棠姑娘的居处是有人把守的。
这人要是一早溜进去,肯定会被门堂拦住。
但把守的两位门堂却格外肯定的道:“今日并未放任何客人进去过。”
幽兰楼门外,刑部已经在问案。
年轻的侍郎大人,见到着大理寺少卿服的人也来了。
便抬眸望去,迎合着走过来,抬臂拱手,“第五少卿。”
第五寻凤眸示笑,回礼道:“韩侍郎。”
有刑部衙役从海棠依旧跑出,对第五寻施礼。
“拜见少卿大人。”
然后,回头对着自家大人道,“回禀韩侍郎,没有异样。”
韩侍郎摆手,示意收队。
尸体从海棠依旧被抬出来时,门口好些文人被吓得龇牙转身。
但还是有些口舌之辈,嫌弃满满,“真晦气。”
“就是……这怎么就死到海棠依旧了?”
“那海棠姑娘今天还能按时坐居吗?”
“……”
沈清浅低着头跟在第五寻后面,争取做个小透明。
但在听到这些时,还是忍不住内心吐槽。
这些个宵小,可不是她创造出来的!
她听到第五寻说,“韩侍郎,可否容第五看一下尸体。”
“请。”
第五寻打开白布后,一张惨白如纸,口唇青紫,毫无生机的脸,便呈现在面前。
沈清浅的工作,每个月都能碰上死尸。
而且上一秒,还在自己手下费力抢救的人,有可能下一秒,就会死掉。
光经她手逝去的生命,从医两年,还是有些的。
她并不害怕尸体。
但在一本书里,看到如此真实的死人。
她的内心,还是被无情的抨击了。
这个世界太真实了!
这些人,她第一次正式扫视周边的人。
有衣冠楚楚、一脸傲慢的世家子弟;
有折扇轻启、儒雅典致的白面书生;
还有看热闹的布衣百姓;
蓬头垢面不敢上前的乞丐;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似乎并不是她心里想的纸片人……
第五寻回头时,便见她脸色、花唇都失了色。
以为她是被尸体吓着了。
便刻意挪了挪身子,挡在了尸身前。
对着韩侍郎道:“有劳了。”
海棠姑娘戴着面纱走出来时,人群肃然静了。
就连有人倒吸气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她一身素衫,衫上透着淡若的柔粉,隐约绣着银丝海棠;
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钗了一只海棠花雕的流苏钗;
就连额间的花钿,都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
“有劳姑娘了。”
刑部侍郎开路,海棠姑娘细步随后。
在行到第五寻身边时,她欠了一礼。
便跟着刑部,一起去了。
有人骤然苏醒:“这是海棠姑娘……”
“可不是嘛!真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