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深夜的街道,少了几分喧嚣,但不影响长街灯火通明。
沈清浅又望向了沈三元,道,“你这皮,哪家美容院拉的?”
沈三元斜眸轻挑,像是一头高傲的长颈鹿。
“你妈我需要拉什么皮吗?我这叫天生丽质!”
沈清浅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自嘲道:“我还真是自讨没趣。”
“你不信我?”
“那我不敢。”
沈三元却很正经地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但果然某人正经不过三秒,在沈清浅疑惑的眼神中,她又笑绷了。
那桃花眼硬生生变成了天上的弯月,皓齿红唇,甚是动人心魄。
她说:“你那书我可看了啊,那孩子不错。”
沈清浅愣神,“你什么意思?”
沈三元却歪头,笑得一脸娇媚动人,“你不是在写书吗?我看了,我对我那女婿挺满意的。”
沈清浅却被惊住了身子,那怔住的一口气,好几秒才吐出来。
“你怎么知道?”
“这话问的,我自己女儿的书,我还不能看了?”
沈清浅悬着的心一下就跌落下去了,“你是在说这个?”
沈三元点头,眸中却涟漪不减,“那不然呢?你以为是哪个?”
沈清浅差点儿被她吓个半死!
这三元女士还真是个会说话的!
沈清浅是一句话蹦不出个屁来,可沈三元却是个纯纯的话痨。
在沈清浅又抬脚朝医院方向前进时,被落下的沈三元又“哒哒哒”地追了上去。
“找男朋友就得找这样的,知道吗?”
沈清浅很想问她一句,那你男人呢,是哪样子的?
可她还是忍住了。
她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沈三元是个没有丈夫的女人。
用沈三元的话来说,“你没有爸爸。你是我从医院的那什么地方匹配出来的孩子!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允许男人侵略我的领地!”
三岁的沈清浅问:“那什么地方是哪里?”
五岁的沈清浅问:“到底是什么地方?”
八岁的沈清浅问:“孩子不是妈妈肚子里长出来的吗?为什么医院那里可以匹配孩子出来?”
十三岁的沈清浅在听到同一个答案后,便没有再问了。
她约莫是猜出了什么。
这不管哪一次的问答后,沈三元都会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着窗外无际的蓝天和白云。
那桃花眸里的落寞也是在那个时候,才被上初中的沈清浅读懂。
所以,自此以后,她再也没有问过了。
虽然,她和她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但,终究是她不想言说的秘密。
那秘密能被这么没心没肺的沈三元藏起来,那必然是极其痛苦的!
她虽然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但她也不会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到了医院门口后,沈清浅给沈三元叫了个车,道:“我到了。你快回吧。”
进了值班室,沈清浅才拿出手机看wx消息。
11:18
冯爽:「我已到家,勿担心。」
11:30
冯爽:「还没做完笔录吗?」
11:40
王至:「阿姨还好吧?」
11:52
李力:「怎么样了?」
她统一给每人回复了一条信息。
「勿担心,一切安好。」
然后,又给冯爽补充了一句:「我到医院啦,晚安。」
换好白大褂后,才12:35,离交班时间还有25分钟。
她刚准备坐到椅上休息会儿,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袭来!
她眨眼就被禁锢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紧接着,她的嘴巴就被一人反手捂住!
一条微弱的缝隙光线,震惊了她上扬的眼。
第五寻绝尘的面容,在黑暗里缓缓摇了摇。
热气腾腾的呼吸声,抵在她的额上,瞬间就迅速蔓延,烫红了她的耳!
“啊……爷……”
四周黑压压一片,他们躲在一个长方柜里!
那柜缝将外头的一片涟漪,瞬间映入到,循声望去的沈清浅眼中!
一个白花花的女人正跪在……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被第五寻一手揽过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抵在了他的身前。
有女人酥的能揉进骨子里的哀求声冲击着她的耳膜。
红梅映红欲拂柳,有枝悄然而至。她瞬间觉得这柜子里能热化了人!
周遭分外的安静,只有此起彼伏的交一欢声、翻云一覆雨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沈清浅的鼻尖全是第五寻身上的味道,那清凉的薄荷香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不断放大!
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能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
外面是让人不敢望之闻之的狂风暴雨,激浪卷啸,里面是只能蜷缩在一起的沈清浅和第五寻。
狭小的衣柜隔板,将沈清浅牢牢地禁锢在第五寻怀里。
这种听觉、触觉,如此明显的感官刺激,让沈清浅的身体更加焦热!
梅欲千层雪,仿若尘封禁锢。
她突然就想起了冯爽的话!
扑倒他……
这三个字一入脑,她顿觉身子要沸腾了!
燥热的不安让她不由挪动了一下,但这一瞬,便听到第五寻沉闷的轻吸声。
他伏在她后脑的手,明显地颤了颤。
沈清浅抬头,就这么对上了他深如墨潭的眸子。
微弱的光线,将他的半张脸映得格外诱人!
沈清浅抿了抿干涩的唇,问了自己一句,渴吗?
第五寻薄唇微启,枝有刺尖,压抑在喉口的气息终是被他吞到了肚里。
他不敢再看她,别扭地扭过头!
沈清浅却看呆了那上下滚动的喉结。
像是一颗诱人的大枣,覆于咫尺间。
她觉得,那天若不是外面那俩人不行……
不对,是不那么早结束战斗的话……
她必然就要一失足,变成那个吃枣的人了!
当上下其手、发泄完人类情感的俩人先后出了那屋子后,第五寻快速地推开了柜门!
一股凉风顺势徐徐袭来,沈清浅看到他终于吐出一口气。
她突然玩心大起!
一臂伸出,先一步跳了出去!
然后,将正欲出柜门的第五寻禁锢在了柜子里!
她的眸中是先前从未有过的异彩,唇角掮着一丝浅笑,开口道:“第五寻,你这癖好还真是日益见长啊。”
他的耳根似染了红!
玉面似霞,那尖硬的喉结又是一番上下翻滚!
沈清浅望在眼里,眸中笑意更甚!
竟是轻挑地趴上了他血色欲滴的左耳,轻声吐气:“怎么?少卿大人,动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