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老实说,你那时候是不是骂我了。”沈三元揪着齐梁的衬衣衣领,将他又拉近了几分。
齐梁金丝眼镜下的眸子含着笑意,蛊惑感十足,他沉声道,“是又如何?那个时候的沈小娘,不也瞧不上我吗?”
沈三元挑眉,“一个小屁孩突然跑到你面前演了一出蹩脚的戏,若是你,你当如何?”
“十二岁了,不是小屁孩。”齐梁绷着唇冷冷道,“那个年代,正冠礼后就能说妻了。”
沈三元松开了他的衣领,帮他把揪皱的地方正了正,背手退后了几步,笑道,“这个倒是,春心萌动的年龄,青春期发育的重要……”
沈三元话没说完,便被齐梁一个快闪上前,盖下脑袋封住了嘴巴。
“唔……”她刚一张口,齐梁冰冷的舌尖便顺势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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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城城主府。
沈三元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她夺舍了此人,那就必须代替宿主完成她存活在这个世间最后的羁绊,也就是她死亡的原因,那样才能功成身退。
可这个小公主的羁绊有点儿难搞。
她无非就是想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她的有情人远在泽佑国国都,这天高情人远的,她身上又有皇命,不经召唤哪敢私自回都城?
她敢保证,她要是敢立马动身回去,那就只能换来两条路:要么被城主追,要么被便宜皇帝爹拦。
她保准自己逃不出半集就会被抬回来!
可是,还有个重要的东西,要是一百天内,她没完成宿主的心愿,那她作为夺舍之人,可就得永远折在这里了。
所以就说嘛,跟大多数那样,穿个植物或者动物的不好吗?为啥要穿成人呢?
这穿人就穿人吧,不管是要财还是要权,那多简单的事儿?
可你这偏偏要情?!
行!情就情吧,问题你这还有个心上人,这简直就是给任务增加了个重点标注的困难符号。
因为只能是指定的那个人才能让宿主心动,这心动了才能算圆满达标!
任务才能结束,她才能撤离!
这不是欺负人吗?!
她沈三元什么魅力?这要是换成随便一个男人,还不早就被拿下了?
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儿?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任凭她再千姿百媚,手段了得,可那个指定的人不在,一切都是白搭~
沈三元唉声叹气地对着镜子里的“她自己”打了个手枪,指着白皙饱满的额中央那朵梅花花钿,“砰”地一声喊,顺势假装被崩到,然后耷拉在了桌上。
她的桃花眸子一点儿光彩也没有,手指悄悄地叩击着桌面,一侧脸颊被挤压在桌上,变形的样子格外的滑稽。
但她丝毫不为所动,生无可恋地眨着眼睛,喃喃道,“好无聊啊~”
门外还在“滴答滴答”地下着雨,站得笔直的婢女在门口等着主人召唤。
昨天一早,小雅便被不曾露过面的齐霸天安排在了她寝室,这中间拿脚趾头猜都知道有那个少城主的功劳在!
跟以前一样,她并不喜欢有人服侍,所以便将人赶走了。
可这丫头还真是头铁,你不需要我伺候,那我就在门外守着,反正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我不打扰你,你该干嘛干嘛。
但是从人类把多余的尾巴日益蜕变成一丁儿的尾骨后,人类根本不需要尾巴这个东西。
虽然知道这丫头打的什么算盘,但沈三元并没有同意,也不打算同意。
毕竟她自个儿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就算不是尾巴,那身后总跟着一个监视器,即便她格外注意,那也难免有出现纰漏的时候。
所以,哪怕现在下起了雨,刮起了风,她也没有妥协。
这一场秋雨一场寒,冷意透过窗户吹进来的时候,沈三元还在望着屋外的雨打梧桐发着呆。
直到鼻腔一阵轻微的痒意传来,她才“阿嚏”一声回过神。
还有97天,她可没那么多闲时间可以浪费。
从手掌心的那颗空间里取出一袋感冒灵,还有一杯热水,她拆开后便将药粉倒进了杯子里。
依照目前的形势,她便宜皇爹今年寿辰过了,她又是远嫁便没有回门之说,齐霸天呢每年入京的日子是春节,还有四个月,根本来不及,所以综上所述,她并没有投怀送抱的能力。
那以身入局就被pass了,剩下的就只能是请君入瓮。
可是,远在天边的人,以什么理由能过来呢?
她的心上人是她舅父家的儿子沈玉,虽然有悖伦理,但在这个年代,也属实正常。
她在被下旨赐婚后,沈玉便被她舅父关在府中禁足了,可他还是捎了信给她:等我。
虽说棒打鸳鸯的是便宜皇爹,但沈玉给了她希望又落空了希望,才是将她推向深渊的关键所在。
被指婚,又无力反抗,原始性格又唯唯诺诺,沈玉给她的这两个字,简直就是黑夜中的救赎,带着灿烂光圈儿的黎明。
但是一直到半个月前她出嫁,他都没有出现过。
一路上,她想方设法没有逃离出去那个囚笼,内心不断渴望心爱之人能踏着七彩祥云来营救她,可是一直等到大婚当日拜完堂,她那最后的期盼也成了空!
“啧……”沈三元不由撇嘴,“品种优良的野草那么多,干嘛非要那一棵呢?”
而且,依照前日那个小少年的样貌来推断,这齐霸天的长相,保准比她心里那棵表哥草长得好看多了!
况且,那表哥草到现在为止也才是个秀才,连个进士都没考上。
这齐霸天呢,上次春节见过一面。
当然,只是远远看见、没看清脸,但那霸气的气势,连她的便宜皇爹都在他拜礼时,起身迎了一礼。
难怪便宜皇爹想图谋不轨,哪个当权者愿意将自身的罢免权放在别人手中啊?
更何况这个人,在其他两国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
沈三元啃了啃手指头,终于从桌上将脸抬平了,水灵灵的白肌上被押上了一层木桌的淡纹,但她没在意,而是拿着红绸又扎了高马尾,然后正了正衣衫,一甩头,朝门口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