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冯爽一瞧就知道她闺蜜想到了什么,毫不掩饰地点着头,“对,就是那个你当年拒绝进入的那个群。”
“所以,你还在群里?”沈清浅不太相信。
冯爽反问,“不然呢?”
“不是,”沈清浅有点儿茫然,“毕业后各奔东西,又要换到新的环境,适应新的人,你还留着那个不嫌多余吗?”
冯爽的眉扬得更高了,好吧,她闺蜜还是她闺蜜。
虽然当了医生后,因为职业原因平易近人了不少,但骨子里还是很排斥人际关系这一块儿,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就她一个朋友。
这就不得不说一下,刚进医院那会儿,沈清浅确实挺奇葩的。
实习,对她作用最大的,怕就是教会她如何与人类打交道。
毕竟医生这个职业,面对最多的是比正常人更脆弱的人。
所以,实习期结束,沈清浅已经是个焕然一新的和蔼女医生了。
留到急诊科后,也在同事们要wx时很大方的将二维码展示了出去,没事儿时还能跟某些同事问候几句。
不过,如今想来,虽然她改变了很多,但也仅限于工作上,在下班后她还是很少与同事有别的接触。
唯一的一次,貌似还是不久前沈三元在夜店请的那两位。
最近呢,因为第五寻的事情,同事们更有不少人在wx八卦问她一些事情。
这要是换成旁人早就不好意思敷衍回上几句了,但沈清浅呢,愣是充耳不闻,根本没当回事,也不回信儿。
这一下,正好也让那些想探口风的人没再好意思继续问了。
所以也恰巧印证了一句话,只要你情商不到位,连狗见你都想绕道走。
旁人怎么着看在同事的面儿上也得客气两句吧,可沈清浅一出医院门儿就跟关上了社交大门似的,除了冯爽,谁也不想理。
不过,说白了,她并非是情商不高,她只是不屑于做无用的社交。
这么看来,她情商的高与不高,貌似只取决于对象是谁。
冯爽看着她闺蜜,笑道,“现在还觉得多余吗?”
沈清浅撇嘴,好吧,是她目光短浅了。
后来,有好几人私信或者电话了冯爽,说是愿意给沈清浅作证。
这事儿闹到现在,其实他们大多数人也是略有所闻。
不过皆在各自的岗位上为这个社会谋福祉。
这等腌臢之事,被泼在一个在职医生身上,会很影响心态的。
医生这种高危职业,对于大众来说本身就是敏感体。
任何一个医生,在被黑料覆盖时,大众都会不自觉的带上医生这个群体。
所以沈清浅在他们眼中,不止是曾经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同学,而是一个需要他们帮助的同行。
更何况,这里至今还有好些将她当作白月光的医……不,是男人。
接到张毅电话的时候,冯爽正在给沈清浅看确认的名单。
“张毅学长好啊。”冯爽笑道。
张毅刚从手术室出来,翻开手机看到他们x3级临床系的群消息爆了几百条后,这才点开粗略瞄了两眼。
但这一瞄,他才发现,有人转发了x4级临床系群消息的截图,正是冯爽在征集证人的消息。
张毅这就赶紧打了电话过来,听到冯爽的话后,迟疑了一秒,也打着招呼道,“好啊,冯爽。”
冯爽问,“学长是有什么事儿啊?”
“就那个,”张毅吱唔了几秒,道,“我见你发群里的消息说是需要证人,那个、人要是不够的话,算我一个。”
“啊?”冯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了已经起身走远的她闺蜜一眼,然后眨着眼道,“学长也在我们群啊?”
“没有没有没有,”张毅赶紧道,“是我们那一届有人截图你们群的消息了。”
“哦,”冯爽点着脑袋,道,“原来这样啊,不过人已经够了学长,我替清浅谢谢你哈。”
张毅一听,心上一失落,也“哦”了一声,“那好吧。”
冯爽停了几秒,见那边没动静了,便道,”那学长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挂了?”
“哦哦哦,好,”张毅道,“要是需要我的话,你随时打电话。”
冯爽“嗯”道,“好,那学长再见。”
挂了电话后,冯爽便眯着眼一寸寸地打量着她这狼心狗肺、毫不动容,还跑去自己开了一瓶可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的她闺蜜。
“喂,姐们儿,你没什么要问的吗?”冯爽问。
沈清浅吸了下鼻子,问,“证人太多了吗?”
冯爽咋舌,替那些个喜欢上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的男人默哀,她频频摇头,“还真是寡情啊。”
沈清浅自然知道她闺蜜什么意思,但她可从来不是那种会因为可怜谁,就会心软缩小自己边界的人。
她道:“我又不是榴莲,每个尖尖上都戳个人。寡情怎么了,不比多情好吗?”
“啧啧!”冯爽瞪大了眼看向她闺蜜,“这第五寻可知道,自己到底让多少男人失了恋?”
沈清浅打了个气嗝儿,压着嗓子道,“你怎么不问问你闺蜜我,让多少女人成了单相思?”
“……”冯爽愣了几秒,朝她闺蜜竖起了大拇指,“你牛!”
那自然是牛的,不然也不会有底气说这种话。
她和第五寻走到现在,不只是因为感情,还有缘分。
这种缘分,不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的那种。而是靠着沈三元,还有一些她不知道是什么缘由的存在。
她知道沈三元还隐瞒了她很多东西,但她不想去深思了。
就像是所有母亲那样,她不告诉她必然是有缘由的。
至于是什么,兴许她打心底里也不想面对吧,不然何苦真相摆在面前,她便生要遮目蔽日呢?
“喂,想什么呢?”冯爽看着她闺蜜突然冷下来的眸子,走过去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清浅被拉回神,勾起嘴角笑道,“没事儿。我们继续吧。”
冯爽自然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儿,但她知道这种刻意隐藏起来的情绪,她闺蜜若是想说自然会说,所以也没再问,而是拉着她的胳膊,道了声“oK!”
然后,装作根本没瞧出什么的样子,赔着笑将她重新拖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