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顿了一下,好几天没见了,姜眠的身上依旧是那股令他上瘾的气息,她任由姜眠抱着他,他也能感觉到姜眠没有很用力,像是怕弄到他的伤。
良久,姜眠忽然抬眸,“你伤在哪了?”
“谁说我受伤了?”裴寂双手滑进兜里,垂眸凝视着面前比他矮将近矮一个头的小女人。
姜眠后退了一步,他看起来面色红润,确实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那你刚才浑身都是血,我还以为你伤得很重。”姜眠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就开始哭丧了,盼着我早点死?”裴寂眼眸微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姜眠急忙摇了摇头,“没有,我怎么会那么想。”
“没有吗?你不想让我死吗,姜眠。”
裴寂的声音很低,没有丝毫温度,这不是一个反问句,更像是肯定句。
“裴寂,我敢为你去死,如果我希望你死,那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姜眠深情的望着裴寂。
裴寂眼神闪过一丝轻微的诧异,半晌,他朝她牵唇,眼底沉黑隐晦,“好,你的话,我记住了。”
方梨脱掉手套,收拾着医药箱,她抬眼,眸光晦暗的看向站在不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这个女人在二爷身边多久了?”她看向一旁的裴铭开口问。
“差不多一个多月了。”
“确定不是另有目的?”方梨深深地打量了一眼姜眠,起初她以为是裴寂一时兴起,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在裴寂身边平安无事的待了这么久,还被裴寂安排在了半山海。
“不确定。”裴铭轻描淡写地回答。
方梨愣了瞬,“那还留着?”
“二爷喜欢。”
“他喜欢你们不能劝着点,万一这女人对他不利呢?就算她没有目的,二爷现在腹背受敌,眼下她的存在只会害了裴寂!”方梨尽量压低了声音。
“方医生,做好分内的事就好,二爷有他自己的考量。”裴铭不喜这个方梨。
当初二爷在方家人手上救下她,不过是看中了她的能力,还有那一副不怕死的狠劲,并且是她跪着求二爷收了她,如今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二爷的私事都敢过问。
她私下如何解决那些试图爬裴寂床的女人,大家心里门清,也知她存的什么心思,只是无人挑明罢了。
“方医生,由衷的劝告你一句,注意身份,不要越界。”裴铭扔下这句话,扶着阿坤离开。
方梨怔在原地,余光瞥见裴寂抱着姜眠上了楼,临走裴寂还扔给她一句“方医生,自便”的话。
方梨紧抿着唇,眸光意味不明的盯着往楼上走的身影,直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她才敛了情绪收拾东西离开。
姜眠被裴寂抱上了楼,拐角时她目光从裴寂地肩头看向了楼梯口的方向,方梨,方家是医学世家,个个都是医学界的翘楚,也是在五年前突然出了事她记得没错的话,是裴寂救了她。
卧室里,刚进了门,裴寂就将人放在了桌子上,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唇。
边吻边咬,时而温柔时而野蛮。
姜眠环住他的脖颈,男人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索取着她的馨香,女人动情的回应着他的亲吻,房间内气温也逐渐攀升,暧昧的气息最浓郁之时,姜眠喘息着开口:“阿寂,刚才那个医生看你的眼神好不清白。”
裴寂在她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我要你的时候,不许走神,不然我弄死你。”
说罢他霸道的吻住她的唇,没了一丝一毫的温柔,只剩霸道和野蛮。
浴室里传出流水的声音,姜眠靠在床头若有所思,方家又是因为什么出的事?
这一切有没有关联?
裴寂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姜眠靠在床头垂着眼眸发呆。
是因为方梨?
裴寂走过去打了一个响指,姜眠才猛然反应过来。
“你洗好了。”姜眠主动抱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靠。
裴寂倒是挺喜欢她这副黏人的模样,他嘴角勾着玩味的笑,顺势抱住她,指腹在她光滑的后背上,顺着她优美的线条轻轻抚摸,“怎么,还想要?”
“没有,很累。”姜眠抱着他,轻轻蹭了蹭。
“那是因为什么?”裴寂耐着性子询问。
姜眠顿了一下,她抬眸眼底流露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情绪。
她不语,裴寂命令的口吻当即响起:“刚才你想说什么,现在说。”
“我想说,她看你的眼神不清白,藏着爱意。”姜眠小心观察着裴寂,她的眼神里含着委屈和害怕。
裴寂眸光微动,他将女人扣在怀里,语气中透着寒意,“我说过,别在我面前耍小心思!”
“我没有,我就是……就是怕你喜欢她然后不要我了,裴寂,我吃醋了,你看不懂吗?”姜眠仰着小脸,她微微皱着眉,眸子里闪着倔强的光芒。
裴寂顿了顿,他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意味。
吃醋了吗?
裴寂从小到大没有感受过被爱的感觉,他的人生中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他经历过最多的只有生与死,没有爱与情。
从他出生开始到如今,他身处的环境里,只有算计与权谋,只要他够强大,就不会再有人奈何得了他。
他只知道夺权夺势,爱情又是什么?
现在这样,就是吗?
姜眠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与不解,她可以肯定一件事,就是裴寂似乎对爱情没有过多了解,甚至可以说他不会爱人。
也是,像他这样的疯子怎么会爱人?
但是……人心都是肉长得。
“姜眠,别试图改变我,你没那个本事。”他推开姜眠,踱步离开。
姜眠慌忙出声:“我没有试图改变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看到别的女人喜欢你我会吃醋,我会不开心。”
她说完裴寂都没有回头,留给她的只有“砰”的一声摔门声。
姜眠敛了情绪,缓缓扬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