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
裴寂进门后,江书玉刚好就在客厅,陪同她的还有裴乐嫣,裴乐嫣看到裴寂的出现眼睛都亮了。
“二哥。”她乖巧跟人打招呼。
裴寂扫了她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不紧不慢的走到沙发坐了下来。
“老太太身体挺好啊。”裴寂嘴角挂着笑。
江书玉没什么表情,继续捯饬着花盆里的花。
“你和沈家小姐相处的如何了?”江书玉修剪着多余的花枝,态度极淡。
裴寂轻笑一声,统共就见过两次,哦不对,她还去过公司找他,只不过他没见。
“还行。”
裴乐嫣就站在一旁听着,她也想知道,听到裴寂说还行她顿了一下,还是相处的还可以?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真的可能会结婚?
“那就赶紧把婚期确定下来。”
裴寂挑眉,“这么着急抱曾孙?”
“当然着急,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曾孙落地,何其圆满。”
“那可能要让您失望了。”裴寂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手机。
江书玉不意外他的话,她停下手上的事,擦了擦手,裴乐嫣急忙扶着她走过去坐了下来。
“你从我这儿捞走的三个亿就当做你日后和思榆一半新婚贺礼了,奶奶对你可从来都是舍得的。”江书玉面上不动声色,说的话也是非常直白。
裴寂淡淡一笑,什么叫从她那捞走的,那他妈就是他的钱,他不过是翻倍拿回来。
“别着急,才三个亿而已,远远不够。”裴寂伸腿,一双大长腿曲放在这儿实在不舒服,干脆直接抬起放在了桌面上。
全然不顾江书玉微变的脸色。
“确实,才几个亿而已。”江书玉示意裴乐嫣去倒茶。
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江书玉和裴寂。
“裴寂,你别忘了当初是谁接你回来的。”江书玉沉声提醒。
“自然忘不了,也忘不了您接我回来的目的。”裴寂笑容一瞬收敛,眸光阴鸷的看着她。
江书玉哼笑一声:“你确实很聪明。”
裴寂眼眸微眯,当年江书玉接他回来就明里暗里的给他灌输信息,目的是为了让他为她所用,只因为裴家在裴晋川手里,而裴晋川根本不把江书玉放在眼里。
江书玉想要一个能为她所用,能从裴晋川手中夺回整个裴家的棋子。
起初裴寂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母子关系这么不和,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江书玉不是裴晋川的亲生母亲。
所以江书玉认为裴晋川弃之不顾,厌恶至极的儿子裴寂,是她最好的人选。
只可惜她如意算盘打错了,裴寂是要回来的,裴家他也是要拿的,这些人他也是要亲手送他们去见阎王爷的!
江书玉也没想到,小时候一声不吭做什么都答应的人居然是装的,如今才是他的真面目。
“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带你回来的,若不是我,你回的来吗?”
“这一点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不过提醒你一句,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好好享受你余下的时光,少看点宫斗剧。”说罢裴寂站起了身,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离开。
裴乐嫣端着茶过来就看到裴寂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在反观江书玉,老太太脸色极为不好看。
裴乐嫣将茶放下,“奶奶,我去送送二哥。”
说罢,她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二哥。”看到男人上了车准备离开,裴乐嫣急忙叫住了他。
裴寂转头,便看到裴乐嫣小跑过来的身影,他眸色微变收回了目光。
若不是偶然间听到了裴乐嫣和她好朋友的对话,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丫头喜欢他。
裴乐嫣是程秀君收养的,后来送到老太太那去的,因为程秀君怀孕了,裴寂比裴乐嫣大七岁。
裴乐嫣刚来南苑时,因为裴寂总是板着一张脸,一开始她还很怕他,后来胆子越来越大总喜欢跟在裴寂身后,话都说不明白哥哥却叫的真切。
裴寂十二岁那年裴乐嫣五岁,因为第一次忤逆江书玉被她身边的管家国庆,拿鞭子抽。
裴乐嫣小小的身躯哭着跑过来抱住了他,嘴里喊着不要打哥哥,那个时候裴寂才真正认真的看了她。
小姑娘长得很水灵,哭的一抽一抽的,但是他们并没有因为裴乐嫣突然扑过来而停手,小姑娘硬生生挨了一鞭子,疼的直接晕了过去。
裴乐嫣和她很像,在他没地方可去的时候她也是不管不顾的护在他面前。
那也是裴寂第一次发怒,他拽住国庆手里的鞭子狠狠发力,国庆猝不及防的被他拽的踉跄了几步,紧接着就硬生生矮了几鞭子。
裴寂的还手让江书玉为此大发雷霆,将他关了起来。
再见到裴乐嫣时,小姑娘脸色略微苍白,手里捧着一块小蛋糕在他门外敲了两声,随后小声告诉他,她给他拿了小蛋糕,说完以后小姑娘声音有些哽咽,她说可是她没有钥匙没办法拿给他吃。
这也是裴寂第一次哄着她开口:“没关系,等哥哥出去了,你在给哥哥拿蛋糕吃。”
小姑娘瞬间不哭了,糯叽叽的笑了。
裴寂将他生命中第一个出现过的人深深地刻印在了心底。
裴寂回过神时,裴乐嫣已经来到车窗边,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开口:“二哥,大哥告诉我是你告诉他我在学校被欺负的事。”
“有问题吗?”裴寂没有看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手机。
昨天到现在,姜眠都没有联系他,不会哄人还是怎么的?
“没有……就是想说谢谢二哥。”
“还有事吗?”
裴寂语气极淡,裴乐嫣忽然眼睛就红了,所以他忘了是吗?
她吸了吸鼻子,又开口:“二哥,下个月就是我生日了,你从前答应过我,每年我生日都会给我买蛋糕的,去年你都没有给我买,今年……”
“有空就给你买,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他发动车子直接离开,后视镜里他看到裴乐嫣一直站在原地,扫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们的关系就不再单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