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显然不止夜羽暮,还有荣若在。想到这,牧翩若心中微微一紧,低叹了口气。
老妪将她领到书房门外,敲门恭声道:“殿下,牧姑娘来了。”
屋内似有片刻怔愣,传来清冷嗓音:“让她进来,去备份龙井茶来。”
“遵命,殿下。”老妪应声开门,邀请牧翩若入内。
书房里,浓郁的书卷墨香扑鼻而来。紫檀木案前,坐着那冷峻背影——夜羽暮。他的眼神深深探向她:“找本王必定有急事?”
牧翩若感叹这男子察言观色的锐利。
“臣女今日茶馆听闻一事,颇感疑惑。”她蹙眉启齿。
夜羽暮挑眉:“说来听听。”
牧翩若上前拿起狼毫,抽出宣纸挥笔书写。“藏宝图”三字跃然纸上,令夜羽暮瞬间瞳孔收缩。
他紧握住她的手腕,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你从何得知此事?”
“如无听错,当是昭夷那个公子所言。”牧翩若确信道,那深沉的嗓音带有昭夷口音,她无法听错。
夜羽暮缓缓松开手,唇角微抿:“昭夷此次造访别有所图,超出本王所料。”
牧翩若心觉此事不凡,连忙询问:“这藏宝图,究竟是什么?从未听过这样的事物。”
夜羽暮瞥了她一眼:“这是皇家秘闻,历代皇家血脉才知道。本王一直认为只是无稽之谈,不过告诉你并无妨。”
她不自觉被他眸光深处的秘密吸引,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引导。
牧翩若微颤着心思:“难道世间真有所谓宝藏?”
“照秘闻所说,的确存在。”夜羽暮声音低沉,“传言这张藏宝图,是大胤祖先遗留,握有天下财权,得之可得天下。”
牧翩若皱起眉头,心想这真是无稽之谈,哪里有这样白捡的便宜?前世她闻所未闻。然而念头一转。
昭夷公子竟亲抵大胤,或许,这个神秘的秘闻确有其事,还关系各国皇室...
这必非小事。
正思索间,夜羽暮言道:“大胤国里亦有人私下寻找此图,然而无人收获。”
牧翩若蹙眉:“赫连雾也在找这藏宝图,昭夷的野心不小,欲图霸占大胤之物。”
“这一切,是在茶楼所闻?”夜羽暮平淡发问。
牧翩若点头:“正是,只有臣女听见,殿下可安心。”
夜羽暮看着她,额头上沁出冷汗,难掩她的恐惧。“下次不许再孤身冒险,被人发现可有生命危险。”
他冰冷的话语充满责备。
牧翩若吸一口气,摇头淡笑:“殿下一忘前言,臣女并非一般女子,哪会这般娇气?”
夜羽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突然质疑,当初拉她入局,是否是个错误。
“所以,殿下接下来会怎么做……”
牧翩若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老妪的声音:“殿下,牧姑娘,茶已准备好,需要送进去吗?”
夜羽暮淡然回应:“请端进来吧,再唤肃风过来。”
“遵命,殿下。”
老妪恭敬送上茶水后退下,礼貌干练。显然,夜羽暮身边的人都非等闲之辈。
牧翩若默默记在心里,随即夜羽暮缓缓开口,解答了她之前的问题。
“根据你的描述,茶楼可能是赫连雾与细作的接头之地,先将那里查封。”
牧翼凡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机警:“茶楼掌柜的确和赫连烟有交情,在包厢里,对那赫连烟可是恭敬得很。”
暗影幽凰微眯的凤目渐染薄寒:“看来赫连烟有备而来,昭夷的眼睛恐怕已布满全京了。”
牧翼凡一听,冷汗直淌。这皇朝颠覆,仿佛只在一念之间……
夜羽冥开口安抚:“无须惊慌,交给我。也该清理这京都了。”
“谨遵王爷吩咐。”牧翼凡应道。
感觉夜羽冥的大手稳若磐石,牧翼凡像被救出淤泥,内心稍感安定。
心中松了口气,她决定一会儿让肃冽去打探具体情况,随后夜羽冥领人朝茶坊走去。
望着从容下令的夜羽冥,她觉得这男子一直隐藏了力量。只做战场上的风云人物,太浪费了他的才华。
如寒王夜倾寒所说,他是……
夜羽冥侧目,微皱眉道:“让肃冽顺路送你回去,不然我不会安心。”
牧翼凡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殿下,让我一同前往。”
目光逐渐坚定,她要帮他一把。
夜羽冥一时捉摸不透她的眼神,却又感到格外欣慰,淡淡应允。
“遇事莫逞强,随时躲在我身后。”
“明白。”牧翼凡轻声回应。
东巷茶楼。
赫连烟悠然饮茶,透过窗户看到一队披甲卫士列队行来,直奔茶楼,封锁大门。
掌柜慌张地冲进来报告:“殿上快离开,卫兵接到命令要查封茶楼!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
“如果他们上楼,该如何是好?”
赫连烟眼见此景,眼神掠过一道冷意,随即转向掌柜:“本殿无惧,你也别说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掌柜咽了咽口水。 赫连烟接着破窗而出,躲避底下之人。
“公子稍等。”一双精致的黑靴出现在门前。
面容温文尔雅的人,唯有黑瞳透露出狠辣之色。身穿明黄色长袍,难道是昨晚宴会中的胤朝太子?
“原来是胤朝太子亲临,本殿失敬了。”赫连烟讽刺道,“那些兵卫也是太子你的人吧?难不成,你想不顾两国关系,捉拿我吗?”
夜孤离眼神眯起,他刚好在隔壁包厢,目睹了一切,结合现状,大致明白了真相。
“太子你误会本宫了。”他笑道,“本宫只是对公子的…藏宝图好奇而已。”
赫连烟对上他狡猾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子殿下,请单独谈话。”
二人刚离开茶楼,夜羽冥携着牧翼凡出现。
掌柜愁眉不展:“厉王殿下为何忽然封了我这茶楼?这是我的生计,一没,以后日子怎么过……”
夜羽冥淡淡道:“接到线报说你是他国细作。”
“冤枉啊,厉王殿下!”掌柜脸色苍白,立刻跪倒在地,“我虽非京城人,却在此地待了十年,规规矩矩经营这茶馆,何来的细作与我有关!”
肃凛在一旁肃声道:“是否真伪,一查即知。”
“肃凛,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