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尊,两位为何私语不断,谈论何事,连我也被排除在外?”靳景川步下楼阶,看着眼前客厅中的母亲和南音,含笑提问,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和玩味。
尽管靳景川有些困惑,母亲与南音以往相遇总是互不搭话,而这次南音归来,母亲不仅特意跑来看望,还两人在楼下谈笑甚欢,如此短暂的时间,她们已然分享了属于自己的秘密。
靳景川带着疑惑的笑容,走向他们身旁,纵然有些费解,但这和谐的场景让他深感欣慰。
冯雪仪掠了一眼苏南音,脑中快速盘算,随之笑道:“母尊正与南音窃语呢,此事岂容他人耳闻。”
“难道我们的秘密连我都不可得知?”靳景川听到冯雪仪的话,轻笑一声,摸了摸光滑如玉的额角。
“既然已道明秘密,当然不能泄露。”冯雪仪责怪似的瞪了他一眼,摇头谢绝了他的要求。
“哼,母亲,即便你不告知,我亦有手段查清,南音,悄悄告诉我在耳边,我向你保证不对外透露半句。”靳景川难得流露出顽皮的一面,谈判失利后坐在苏南音旁边的沙发上,靠向她耳边,俯低身去密语一番。
苏南音看向一直盯着的母亲,暗自斟酌,向仍在等候的靳景川笑道:“你真想知道吗?”
靳景川微微点头,显出坚定的决心。
“我刚才对母尊说的是,等到孩儿降生,第一个要由母尊抱着迎接这个世界。”苏南音瞥了一眼冯雪仪眼里闪过的警惕和紧张,模仿着靳景川的动作,伏在靳景川耳边轻声道。
闻言,靳景川不禁莞尔,转头对冯雪仪无奈道:“母亲,原来你们的协议仅是如此,有何秘密不能告知我,我还以为藏着何等天地间的大秘密呢。”
闻言,冯雪仪心下一松,刚才脸上略有的局促也渐消散。目睹苏南音贴近靳景川低语的模样,冯雪仪心中的紧张犹如悬石般落了地。
虽一贯反对南音,冯雪仪若此时被儿子得知自己竟在密谋如何帮助南音再度逃避,凭她对靳景川的了解,必定会给母子关系埋下隐患。
还好苏南音懂得界限所在,知道哪些可说,哪些不可言。
“不错,家族第一子嗣出生,自然需祖母第一个拥抱,有什么问题吗?”冯雪仪浅啜一口渐凉的茶水,稳了稳方才狂跳的心脏,挑眉反问。
靳景川靠向苏南音,将其拥入怀中,下颌枕在她侧旁,微笑应答:“你是母尊,所言皆是对的,做子嗣怎敢违背,你说得是否有道理,南音。”
苏南音点头附议,轻倚在靳景川坚实的胸膛。
靳景川见状,扬起得意的下巴,冯雪仪为久违的儿女情态所动,不禁笑出了声。
三人又闲谈了几件事。
“景川,母亲在这颇有些时日,接下来我还有一个议政大会,你新归家事务尚多,今日就此打住,日后我有空再来找你们聊聊。” 冯雪仪饮尽杯底的最后一口凉茶,瞄了眼腕间的奢华手表,笑道。
“嗯,母亲,我陪你出门。”听到冯雪仪要走,靳景川立时从沙发上起身。
“嗯,好的。”冯雪仪率先进了屋门,身后,靳景川紧随不舍。
苏南音见状,不好再无所作为地赖在沙发上,遂起身,紧跟靳景川身后。
“南音,你不必同行,有我在足以护送母亲,你有孕在身,不宜过多行动,于身体与孩子都有害。”靳景川迅速按住站起来的苏南音,严肃地对她说。
正在离去的冯雪仪闻言回过头,瞥了眼贴在靳景川耳畔低语的南音,转过眼,含笑应道:“正是,南音,身怀六甲万事须小心,小事让景川做便好,你就安养胎气,出门让景川陪伴就足够了。”
苏南音微点头,轻抚着微凸的小腹,羞涩地笑道谢。
行至门口,司机早在一旁守候。靳景川为冯雪仪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地等她落座,“母亲,请。”
冯雪仪刚想屈膝上车,却突然想起了尚未说出口的事情,停下了动作,正色对站在身旁的靳景川道:“景川,我想到了一事须你处理,虽如今南阳项目结束你难再插手,但我觉得关于此事仍有后续的工作可做。”
靳景川一听即懂母亲的用意,点头回应:“我知道了,我定尽力做好手头之事,争取让父亲消消火。”
“景川,懂得就好,母亲这就告辞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冯雪仪心疼地拍拍靳景川的肩,替他拂去不经意粘上的绒毛,关爱说道。
“您也当保重身体。”靳景川目送身高略低于他的母亲,轻抿薄唇,同样嘱咐道。
他依在车窗边,吩咐专属司机刘叔:“刘叔,车速缓缓,母龄已高,承受不起疾行之颠簸。”
“是,少爷。”刘叔笑应道。
“辛苦您了。”靳景川道谢。
“不需如此,这是应当的。”刘叔谦恭答道。
汽车发动,留下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驶过花海,完全消失视线外,靳景川才收回眷恋的眼神,转身踏入家中。
冯雪仪凝视监视屏中的靳景川,脸上满是对独子的牵挂。
“夫人,少爷对待您好得无以言表啊。”刘叔驾车转弯,途经红绿灯时,不禁感叹道,想起方才靳景川对他的叮嘱。
“景川自小就是这个样子,只是自从他娶了我一直排斥的南音,这个状况让我始终难以接受。”冯雪仪从刘伯的话语中听出赞美,笑了笑,表示赞同。只是提及南音,她的心情略现凝重。
“夫人,我看苏少夫人倒是容易相处的,逢人不摆架子,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十分恭敬。”老刘驾车时,从后视镜打量着冯雪仪,疑惑问着。
“呵,你是不知此女心机深沉,要非她,景川岂会为此奔波海外数月,最后将即将入手的南阳项目拱手让给了靳墨霖他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