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真人显然不信南音仙女的说法,剑眉微挑,轻轻按揉略感疲涩的眉头,笑道:“你既然不说,那我也只能猜测一二了。”
景川真人随目扫过茶几上的未撤茶盏,视线又触及到一旁摆放失序的草鞋,脑中回忆起早晨南音用餐时的话语,心中已然大致揣测到南音今日所感的启发来源于何处。
“今日可有人来过寒舍?”景川真人语气笃定地问。
“嗯,闺蜜安安前来拜访,叙叙旧情。你应该还记得她,这几日不曾相见,我挂念她近况如何,就请她来聚一聚。”苏南音顾忌景川会动怒,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缓声解释。
即便晨间已与他提及此事,但景川真人性如行云流水,难定其绪,此时把人带至家中,或许并不乐见。
“相谈如何?”景川真人吩咐侍者为其斟上清茶,语气淡然。
“聊了许多,甚是欢愉。安安说起等孩子出生,她要做孩子的乾娘。”苏南音回味着下午的话题,目光流露出一丝笑意,轻松说道。
“林安安”的名字,景川真人并非全无印象。南音仙女离家往国那几月,此女两三次上门寻讯南音的消息,当听说南音失迹时,流露出的忧虑焦虑并非伪装。
可算得上是南音的真心好友之一,故此景川真人对林安安心生几分好感。
见南音提到此人,眼里亮起星辰般的光芒,景川真人毫无迟疑地赞同道:“从你眼中,我早已看出今日过得十分愉悦。”
“那么孩子降世,你愿让安安做孩子的乾娘吗?”想起午后的约定,苏南音便问景川真人的意向。
她已然答应,不论儿或女,孩子一出生,林安安便是乾娘。那时说得随性,并未多虑要询景川真人之意,直至此刻才猛然想起。
若此刻景川真人以为安安不宜作乾娘,那时如何向安安解释便是棘手之事。
“此事任你做主,你的决定就是我的。”景川真人心底已对苏南音的所有恳求全然允诺,只因她以“我们”二字相问。
既然南音已明确将他也归纳于共同之中,他还怎会在乎些许琐事?对南音这一小小恳求,有何借口回绝?
听言,苏南音笑容盈盈,贝齿轻现,“景川,多谢。”
景川真人力托起沙发上苏南音的娇躯,将她安放膝上,二人额头相抵,交融的气息,略沉沙哑地问:“真是想谢我么?”
感觉到景川扑面而来的灼人气息,南音脸庞不禁泛上淡淡的绯红,听得他这撩拨的话语,更添心动,软糯的手无力抵抗,娇嗔道:“轻薄。”
“南音,你为何面色这般红,是否想到了什么?”被称为“轻薄”的景川真人一瞬愣神,未及细辨其中意味。
直到见到南音愈发明亮的绯红脸色,他恍然大悟,笑着逗趣:“莫非你想岔了?我其实是想问,是否为了感激,你会用心护育我们的孩儿,令他安然降临人世。”
得知南音曲解了他的意思,苏南音脸上泛起更深的羞赧之色,窘迫中尝试挣脱身侧束缚,道:“你在胡言,我方才也是这般所想,并未另起心思,是你自个误会,我要下来,不能再继续闲话。”
唯恐南音不小心从他膝下滑落,再加上她的动静撩起他的欲火,数月未尝之炽望瞬间涌上心头,景川真人愈发躁动,却也紧紧环抱住她,“好吧,是我言语不明,你误解了也好。再乱动我可能无法自制,南音,你可要考虑清楚。”
闻言,欲挣脱中的苏南音立刻安静,犹如乖巧的小兔子,捧住小腹趴在他的怀抱里,担心他失控,伤害了怀中的新命。
看见南音终归安宁,景川真人微微吐纳,胸口的起伏渐息,心中的躁动也随之收敛。
待心境恢复平稳,他望向仍在他怀中不动分毫的苏南音,舌头轻舔脸颊,笑声溢出:“看样子南音是真的担心我呢,能维持这个姿态这么久不动,你一定以为我当真要失控了吧。”
景川真人轻拍着膝上蜷缩的苏南音,那因怀胎而更为丰腴的臀部,柔笑道:“南音,若胳膊乏了便换个体位,玩笑不必信真。我们的孩子至关重要,怎可用其作为筹码。”
“景川,我明白,这个孩儿得之不易,他是一个崭新的生命,我们要倍加爱护。”南音闻言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抬眼看向景川真人,神情认真地回答。
“是的,我都懂。这确是神赐予我们的宝贵之礼,我也定会全身心守护这个生命的到来。”景川真人紧紧搂住南音,那双惯于操控数十万亿交易的大手轻抚着南音腹中的胎儿,柔声许诺。
“嗯。”自从有孕后,南音变得多情敏感。听见景川这般保证,心如同浸水般柔软,柔嫩的手覆在他那温暖掌心上,深深点头。
“晚餐准备好了,我们用餐吧。”景川真人环抱着苏南音的腰肢,在她唇角留下一吻,语调温软。
如同沉醉于蜜中的苏南音,这份温情令她不敢相信,全身血液仿佛都被注入了凝滞剂,飘飘然若置于迷离之境。面对景川的温情言语,她只是机械地点着头应和,“嗯,好的。”
“听话。”见到苏南音乖巧地配合,景川真人亲昵地在她柔滑面庞落下亲吻,一手抱起她,无视在场的侍者,直接将其安置在餐桌边的椅座上。
南音面染嫣红,埋在景川的颈窝中,以回避侍者的目光。此刻的一切实在令人感到害羞,尤其面对老辈前的温情,那种难诉的娇羞更为深刻。
直到被安置在椅中,这种心情依旧无法平复。
“南音,先品尝这份鸽汤,很有营养的,多喝几碗,对你有好处。”景川坐好后,不疾不徐地舀起刚炖好的鸽汤递向南音,低声道。
“哦。”南音顺从接过,始终低着头,静静地享用着。
“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