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失策时,初次来此地,曲径错综,差之毫厘实寻常。” 靳景川试图辩护,脸上却挂不住。
\"如此境况,何以为之?是否继往前方?”苏南音顾及荒芜道途,询问景川。
“理应,只此孤径,除此之外无从走。” 景川肯定。
\"… 然双腿酸涩,挪不动履步。”苏南音示以双足,疲色尽显,满腹惆怅言之。
靳景川估量,此刻之困或持久,他也渐渐疲惫。
“趴我背上,我扛你行走。” 靳景川蹲身提议苏南音。
毋须硬撑,靳景川初探羊肠,久行双腿,怕是同样疲惫,于是拒绝此议。
未等回应,靳景川蓦地横腰抱起,南音猝不及防,顺势拥上他的颈项,诧异发声。
\"你执意不改,吾唯有出此下策耳。“行走其间,他对失措的苏南音言道。
闻言若斯,勿须劳累。” 未几多步,南音即察觉到,景川气喘渐频。
\"你尚要倔强?你若顺应于我,不致步履艰难而迟滞。” 景川抱起南音,调以最佳的姿态,公主抱般一路向前。
“罢了,景川放我于地,允诺于此。”苏南音屈从。
遂放低重心,靳景川轻放苏南音于地面,缓步数息,躬身下蹲,请她依附。
“上来吧。”背向南音伸出,言下之意:“借汝背负。”
寒风如刀割,苏南音的目光追随着靳景川疲惫而又坚韧的背影,心底一股暖气涌动,像山间暖泉浸润心田,驱赶周身寒冷。
靳景川回首,瞥见身后默默无言的苏南音,低叹了一口气。正当准备继续前行之际,苏南音悄然贴近,出乎他意料地攀上了他的脊背,险些让两人一同跌落冰封路面,幸而在最后一刻稳住了脚步。
“你,不觉得累了么,或许我们应该暂歇一下。”苏南音轻伏在靳景川背上,目光瞥见他眉心渗出的微汗,关切地询问,即便空气冷冽,她的心却是温暖的。
“不妨事,你微不足道的重量哪称得上累。”靳景川硬朗地说。
“嗯,怎么还是一片荒芜,何时才能走出去?”苏南音不再争论,遥望着寂寥的道路,满心无奈。
靳景川神情沉稳地宽慰:“快要了,放心。”
闻言,苏南音察觉到了靳景川话中有异:“景川,你是否找到了什么线索?”
四下环顾却一无所获,她疑惑地看向靳景川。未等答复,她的臀部突然挨了一记轻轻的拍打。
“怎么还不叫我夫君?”提及此,靳景川心中一直挂念此事,现在心意相通,而她依然如此唤他,不禁恼火,借机敲了敲苏南音的小屁股作为提醒。
然而这一击在寂静无声的环境中回响,放大数倍,像是在两人心间弹奏着清脆的乐音,引来了误会的眼光。方才下手的靳景川暗惊自己的力道,而承受之重的苏南音则双颊泛起了绯红。
“靳景川,你……调戏人。”苏南音自他颈后抽出一只手,轻抚被打的臀部,闻言愈发羞涩。若非此时黑夜降临,四下无人,苏南音怕是早已对这顽固不化的靳景川发作一通了。
“哼,都是因为背上的女子不懂人情世故,我们的孩子都会跑了,你仍直呼我的名字。”靳景川略带抱怨地控诉着。
闻言,有些羞愧的苏南音悄然踏入了他的套路,低头贴在靳景川的颈窝处,语气柔和地道:“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靳景川忍住笑意,得势不饶人:“那么,叫声听听。”
“我……我不行。你都没怎么喊过我夫人,为何让我先叫?”苏南音几番尝试这称呼,还是觉得尴尬。思虑一番,意识到不对劲,便瞪了笑得越发开怀的靳景川一眼。
“原来你在计较这个?行,我叫便是,夫人……夫人……”原以为此番能唬住靳景川,没想到他却破例主动,亲昵地呼唤着只有两情相悦之人私下才能用的称呼。
听闻那不断回响的昵称,苏南音内心甜蜜似蜜。可是片刻过后,靳景川依旧不停口地唤着。
听得久了,苏南音倒是脸红了起来。“好了,别喊了,景川。”她掩住了靳景川的嘴,试图让他住口。
“既然你听够了,该轮到你了。”靳景川转首,与背着的苏南音四目相对,嘴角洋溢着惬意的笑容。
“……夫君。”苏南音低语,牙齿紧咬,快步从靳景川耳边飞掠而过。
靳景川期盼她如他般重复几遍,却只见苏南音低声说了一遍,之后再无声息。
“就一次?”靳景川转头,看着背上沉默的苏南音,难以置信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