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江烟雨没有去惊扰任何人,独自回到了小院。
简单洗漱后躺在了床上,心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清晨。
膳厅之中,除了王爷和二侧妃,以及离开的王妃,基本上都在。
江烟雨对几位侧妃一一施礼问安,与郡主打过招呼,这才坐了下来。
坐下后,就在那揪自己眼皮。
“怎么了?昨夜没有睡好?”江流云见她的举动,关心问道。
江烟雨皱了一下眉头,“谁知道,今早起来右眼皮总是跳,估计是睡的太晚了。”
江流云凑上去,用手摸了摸,“应该是没睡好。”
不一会的功夫,嬷嬷便将早膳端了上来。
老规矩,三侧妃让嬷嬷准备一份送到二侧妃院子里。
江烟雨和江流云对视了一眼,没有开口说话,二侧妃一年到头几乎看不见影子。
众人正准备用膳,厅外响起脚步声,抬头看去,世子江流文走了进来。
平日里很少看到世子来用早膳,今天倒是让人感到有些意外。
他坐到了世子妃旁边,宁婉秀看上去有些不高兴,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江烟雨在江流云耳边小声开口,“昨晚吵架了?”
最近内院都在传,世子和世子妃总是吵闹,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江流云没有开口,低头喝了一口粥,轻轻点了点头。
因为世子的到来,饭桌上大家都没有聊天,很安静的用完早膳。
江烟雨和江流云要去书院,便一道离开。
坐在马车内,江流云这才开口说道,“听说世子在外养了一个商女,商女已经有了身孕。”
“啊?!”江烟雨瞪大了眼睛。
世子养商女,还有了身孕,也难怪世子妃脸色难看,要知道世子妃现在可还没身孕呢。
换做是谁,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有一点想不明白,世子怎么不纳了商女,虽说商女身份低下,但是在王府做个妾室,还是可以的。
“世子妃的父母昨日来了王府,好像提及了此事,世子妃娘家劝世子妃大度。”
江流云继续开口,眼神有些不屑,她和江烟雨性格差不多,挺反感男人成亲之后,还在外面寻花问柳的。
“王叔怎么说?”
“父王还不知道呢,”江流云有点替世子妃叫屈,“父王知道的话,非揍世子一顿不可。”
两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便到了听风书院,江烟雨的眼皮又跳了一下。
进了书院得知,下午书院要大考,检验院生们的学业成就。
琴棋书画,四书五经都要。
江烟雨担心自己的乐理,中午时候去找了一趟江文昌,请教了几点。
返回书院的时候,在大门口遇见了上官玉和苏玉洁,旁边还站着一位男院生。
江烟雨扫了一眼,这个男院生她倒是面熟,那日上官玉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这个院生是调戏者之一。
三人看见江烟雨,上官玉表情冷漠,苏玉洁轻哼了一声。
望着上等的宣纸,江烟雨沉思了一会后,伸手拿过一旁的毛笔。
随着笔尖的游走,一行行娟秀的小篆呈现在宣纸之上。
很快她便写好自己的文章,洋洋洒洒一大篇,放下了毛笔,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
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一本礼记书不知被谁扔了过来,好巧不巧掉落在她书案旁边。
若是放在平时,这动静并不大,但今日却是不同,这响声异常的刺耳。
不但吸引其他院生的目光,更是惊动了上方打盹的先生。
“郡主,可否给老夫一个解释?”先生捡起礼记,放在手中随意翻了两页,一脸严肃的看向江烟雨。
“先生,我也不知此书从何而来。”江烟雨解释了一句。
“哦?”先生脸色不悦,“郡主莫不是说此书从天而降,凭空出现,又恰好落于此处。”
先生的话,让江烟雨有些生气,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对她进行质疑。
“先生此话何意?”江烟雨起身与其对视,“先生莫不是怀疑我抄书?”
“不然呢?”
“你!”江烟雨瞬间生气,“岂可如此武断?”
“郡主,在外老夫见你自会躬身行礼,但郡主记住,这里是听风书院,老夫是先生,你是院生,郡主犯错,老夫可并不会惯着。”
这话一出,等于是确定了江烟雨抄书,还提醒她莫要依仗身份狡辩。
江烟雨算是知道大清早为什么眼皮跳了,合着半天在这等着自己呢。
“我问心无愧,有就是,没有就是没有,我说最后一遍,没有!”
面对身边院生的质疑目光,江烟雨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的开口。
“郡主,老夫一再给你留面子,莫要老夫难做,惊动院主可就不好了。”
“好!那就去找院主,”江烟雨愤怒,瞥了一眼身边院生,看到蒋玉洁嘴角挂着的嘲讽笑容,心中跟堵了一块石头。
收回目光的时候,恰好看见之前的那个男院生冲苏玉洁眨眼,心中顿时有所明白。
到了院主院落,院主不在,大先生在,大先生算是书院众先生之首,院主一人之下。
听完事情原委,看了一遍江烟雨所做文章,最后淡淡开口,“确有抄书之嫌,郡主,你大考作废,此事在下自会禀明院主。”
江烟雨身体一抖,气的眼眶发红,心中委屈,泪水在打转。
一把夺过自己的文章,“等院主回来再说,你昏庸一个。”
“放肆!”大先生也怒了,“大胆,作为一个院生竟如此跟先生说话,王府就这样教你礼数?!”
“呵呵,”江烟雨冷笑,“这话我且记下了,希望你在王爷面前也敢这样说。”
“怎么?”大先生也不惧,“郡主难不成要拿王爷来压在下,你错在先,不但不知悔改,还以势压人,简直是猖狂至极。”
“我猖狂?”江烟雨指了指自己,扯了一下嘴角,“院生告辞!”
气的大先生和先生两人原地发抖。
“大先生?眼下如何是好?是否告知院主?”
“不用,郡主又如何,王爷还真敢得罪我们这些大儒不成,你去写一份告示,将郡主今日之事贴在书院。”
“啊?”先生有些犹豫,“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
“有何过分,院生犯错,毫无惭愧之心,简直是不知羞耻,还顾忌她颜面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