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清傅将水泼在两位先生脸上,顺便砸了过去。
他就出去那么半天,眼前的两个混蛋,竟然给他捅了这么大篓子。
得罪郡主?是真不把江王放在眼里,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又不是参加科举,抄与不抄又有何妨,竟然还将此事贴榜明示,这是唯恐书院不乱吗?
“院主息怒,郡主本就有错,咱有理怕什么!”
“有你嫂嫂腿的理!”一向儒雅的院主气的胡子抖个不停,更是不顾品行破口大骂。
大先生小声嘀咕了一句,“在下堂嫂已故两年了。”
“你!”李清傅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说你都年过半百的人了,怎还如此迂腐。”
然后又瞪向一旁的先生,“你杵在这干嘛?还不快滚去把告示揭下来,留着你上坟用啊!”
先生脖子一缩,急忙抬腿离开。
“你也滚!”
大先生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临走还冲院主拱手行礼。
要不是自己年纪大,李清傅真想蹦起来给他一脚,踹他到千里之外。
二人都走了,李清傅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口中不断叨咕,“希望郡主没生气,希望没人找上书院。”
可惜他想的没有用,原本江烟雨还真没怎么生气,但当告示贴出来后,她就快气炸了。
同样生气的还有江流云,要不是被江烟雨拉着,她已经去给先生两个嘴巴子了。
人是拉住了,嘴没有被捂住,江流云跳起来破口大骂,浑然不顾自己郡主身份。
最后,还是被江烟雨给拖走,她不是懦弱,她知道这事背后肯定有人捣鬼,故意栽赃陷害,目的就是毁自己名誉。
她要找到证据,最后才去找那大先生算账。
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明了,越闹越让人看笑话。
被江烟雨拉着离开书院门口时,江流云还在扯着嗓子喊,“等着!江王府的郡主还敢欺辱!等着吧,就仗势欺人了,看本郡主禀告父王,让人平了这破书院!”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整个书院便都知道郡主抄书之事。
“姐姐,这事先别告诉王叔,待查明之后再说。”
马车上,江烟雨拉着江流云的手开口,闹了这么一出,二人自然没有在书院继续待着,而是乘坐马车回王府。
“怕什么,他们敢冤枉你,就要承受这种后果,”江流云气愤难当,胸脯起伏着。
回到王府,王爷不在府中,江烟雨回到了自己小院,江流云安慰了一会后,便离开去了前厅。
至于江烟雨叮嘱先不要说的话,早就抛在了脑后。
“主子,您怎么了?”小云见主子眼圈红红的,“是不是有人欺负您了?”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江烟雨挤出一道笑容,“顺便给门带上,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云点头,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还不放心看了一眼。
没有旁人了,独自的她再也忍不住心中委屈,趴在床上低声哭了起来。
“流云,你怎么一脸气鼓鼓的?”
前厅之中,世子江流文正在喝茶,见到妹妹黑着脸,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我等父王!”江流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些生气答了一句。
江流文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跟前,眉头皱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就有些惧怕世子,他这一问,江流云便将书院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大胆!”
江流文听完怒吼一句,吓了江流云一跳,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来。
“来人!”
“殿下!”门口走进一名侍卫,躬身抱拳。
“准备马车,本世子要去听风书院一趟,”
“是!”
~~~
寳乐坊,后院。
书房的门口站着两个魁梧苏府侍卫,房门紧闭,在外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苏舟青懒懒坐在书案后面,手指敲打着桌面,双眼半眯着。
“你他娘的说不说?”
“啪!”
在他前面,张德正拽着一个人的衣领,一个大嘴巴子呼了上去,顿时血沫横飞,顺带一颗牙齿脱离。
被打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整个人萎靡状态,浑身上下都是血。
苏舟青抬了抬手,张德将他扔到了地上。
“别的我不想知道,你告诉我你是谁的人就行了。”
“苏爷,”地上男子艰难开口,一说话一股血从嘴里冒出,“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不说了吧,还能保一家老小。”
苏舟青闻言冷笑,眼睛张开了些许,“你不说,你一家老小也活不成,从你被我抓住的那一刻。”
地上男子身体一抖,不甘的抬头盯着苏舟青。
“那我说了,你能保我一家老小吗?”
苏舟青摇头,男子面如死灰。
“但最起码你说了后,你身后的那个人日子不会好过。”
“好!我说,”男子一咬牙,“是江都城......”
“爷!出事了!”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道声音。
苏舟青拧了一下眉头,示意地上男人说完,男子说出了一个名字。
“给他个痛快,”苏舟青看了张德一眼,然后看向房门,“进来。”
张德拖着死狗一样的男子离开了书房。
“出什么事了?”
马清扬拱手抱拳,“爷,烟雨郡主那边有点事。”
“嗯?”原本懒懒的苏舟青,一下子坐的溜直,双眼也不眯着了,“怎么回事?”
“爷,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负责暗中保护的兄弟说......”
然后,马清扬便将郡主在学校被冤枉受委屈之事,所能知道的全都详细说了出来。
“这叫不是大事?!”苏舟青瞪了他一眼,“听风书院这是不想好了。”
他都不敢让江烟雨受委屈,听风书院倒好,不但让其受委屈,还受这么大的委屈,这不就是在他心尖上割肉。
马清扬小心翼翼凑近了一点,“爷,现在怎么办?”
苏舟青猛的起身,“叫人!去书院!”眼中满是暴戾之色。
马清扬看了一眼,身体一哆嗦,心想听风书院要倒霉了。
李清傅总感觉自己右眼皮跳个不停,坐立难安,浑身烦躁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