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书院开馆,院生们懒散回到了书院。
散堂之后,院生们七七八八围站在一起闲聊。
草地上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枝丫上的雪倒是化的差不多,没了白雪缀枝头场景。
程雪儿刘思雅以及江烟雨三人一道漫步在石径小路上。
正走着,刘思雅拉了江烟雨一下,三人停下抬头,迎面上官玉和苏玉洁正朝这边走来。
上次江烟雨与上官玉打赌,程雪儿本来就生气,后来也不见对方有反应,更是替江烟雨不平。
程雪儿直接迎上去开口,“某些人是不是把有些事给忘记了?要知道愿赌服输,怎么不见履行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到你在这叽叽喳喳?”苏玉洁横了程雪儿一眼。
这事过去这么久了,苏玉洁自当江烟雨不在乎,她们也就没提,关键也没法提,毕竟输的人可是要下跪磕头的。
没想到,刚开馆,程雪儿就跳出来替江烟雨出头。
“管不管我事不打紧,”程雪儿脖子一仰,“我就喜欢看热闹不行?”
“我看你是闲的,”苏玉洁说完拉着上官玉就要走。
程雪儿压根就没打算放她们走,直接拦住二人,“你说对了,我就是闲的,闲的想看人磕头。”
“你!”苏玉洁脸色一寒,上官玉脸色也不好看。
让她上官玉在书院对人下跪磕头,是万万不可能的,别说一个程雪儿拦着,就是院主来,她也不可能下跪磕头的。
除非以后她上官玉不要出门见人了。
再说,她父亲上官家主也丢不起这个人。
小花园本就都是院生,程雪儿的声音并不低,这一吵吵,很快便吸引不少目光看来,更有喜欢看热闹的走了过来。
不一会功夫,就围了十几个男女院生,不乏小声嘀咕议论声。
“对呀,程院生今天不说,我都忘记还有打赌这一事了。”
“是啊是啊,听说她们当时定的谁输了谁要下跪磕头呢。”
“那天好像是上官玉输了,哎呀!那她是不是要对江烟雨下跪磕头?”
“愿赌服输嘛,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磕头,毕竟挺丢人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来,离得近,双方当事人都能听的清楚。
江烟雨脸色平静,程雪儿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苏玉洁和上官玉黑着脸,怒视着程雪儿。
江流云抱着书走出塾房,见这边围着一群人,便好奇的看了过来。
看到妹妹江烟雨被围在中间,眉头一皱便走了过来,心想江烟雨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烟雨怎么回事?”到了近前挤进去后,江流云关心问道,同时冷眼看着周围的人,“你们谁欺负她了?”
江烟雨心中一阵感动,上前小声说了事情原委。
“这样啊,”江流云放下了心,同时看向上官玉,“上官姑娘,既然你输了,就该兑现当初的赌约。”
“对对对!”
“流云郡主说的在理,还是快下跪磕头吧。”
“给郡主下跪磕头又不丢人,平时走在路上遇到还要见礼呢。”
“可不是,磕个头很正常。”
围着的都是好热闹之人,全都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起哄架秧子熟练的很。
苏玉洁恶狠狠瞪着看热闹的人,将他们模样全都记住,想着回头找人来收拾他们。
上官玉脸黑之后,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了,毕竟这么多人围着呢,自己输的那天,大家也是有目共睹。
赌的下跪磕头众人也都知道。
苏玉洁想发火,可是话一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不占理就是不占理,说出来只怕引起更多人不满。
说实话,如果对方不是郡主,只是一个普通院生的话,她现在完全可以拿捏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对方不是郡主身份的话,程雪儿也不敢提出让上官玉履行之话。
就在众人起哄的时候,赵廷书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
他站到了双方中间,冲江烟雨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上官玉和苏玉洁。
“大家都是一个书院的院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打赌本就是玩闹之举,下跪磕头在下看就算了,毕竟都是女孩子,以后还怎么见人。”
赵廷书的话,让苏玉洁很是开心激动,心中暗叹不愧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关键时候还是他。
见众人沉默,赵廷书继续打圆场,“我们都是院生,又不是江湖儿女,大家说对不对,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江烟雨脸色始终保持平静,其实她心中早有计较,即使赵廷书不来说这些,上官玉真要下跪磕头的话,她也不会让的。
上官玉可是苏舟青喜欢的女人在她看来,得罪人不能挂上苏舟青,那家伙可是坏得很。
再一个,别看平时苏舟青喜欢训斥自己妹妹,可要真是苏玉洁不痛快,他不可能不偏袒的,亲兄妹又不是表的。
“烟雨,你看就让她们鞠躬道个歉如何?”赵廷书看向江烟雨。
江烟雨回以微笑点头,“就按廷书所言,下跪磕头就免了,前期你们挑衅在先,鞠躬道歉不可免。”
尽管鞠躬道歉也不想,但上官玉也只能忍了,总比真的下跪磕头要强。
她死死咬着嘴唇,冲江烟雨鞠躬,“郡主对不起。”
“行了,此事已了结,谁也不再找谁的麻烦,”江烟雨轻飘飘撂下一句话,拉了一下程雪儿,“我们走吧。”
江烟雨一走,看热闹的院生也都各自散去,只留下上官玉。苏玉洁还有赵廷书三人。
苏玉洁走到赵廷书身前,“赵公子,多谢出手解围,这个恩情我记下了。”
“多谢赵公子了,”上官玉脸色依旧很难看,但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不必言谢,”赵廷书笑了笑,“同书院院生,没必要闹的太僵,这事就算过去了,事后你们也别再找麻烦就行了。”
苏玉洁有些娇羞的望着赵廷书,说实话,她不喜欢江烟雨的一半原因,是因为赵廷书在意江烟雨,现在自己大哥又与她不清不楚,所以她特别讨厌江烟雨。
在她看来,江烟雨就是一个水性杨花之人,身边总围着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的。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设宴感谢你一下。”
赵廷书急忙冲苏玉洁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在下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说完便抬腿离开。
“玉洁,别看了,我们也走吧。”
“嗯、”苏玉洁点头,收回看向赵廷书背影的目光,“玉姐姐,你就这样甘心吗?”
上官玉脚步一顿,脸若寒霜,“走着瞧吧。”
苏玉洁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江烟雨她也不会放过的,赵廷书她必须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