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青走后,江烟雨将吃食分给了程雪儿和刘思雅。
二人欢喜的紧,吃的也叫一个开心。
江烟雨低头望着手里的发簪,这曾经是她最喜欢的一根发簪,原因无他,只因是他送给自己的。
入夜,江王府,万物俱寂。
她躺在床上有些辗转难眠,脑海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前尘往事,慕慕上演,
她坐了起来,从枕头底下拿起那根发簪。
下了床,轻手轻脚出了房门,走到院中一棵树下。
抬眼望着皎洁月亮,漫天繁星闪烁着光华。
她慢慢的蹲了下来,树下的泥土松软,她捡了一根木棍,扒拉出一个泥坑。
丢下木棍,她拿起发簪抚摸了几下,又插在发丝之间,她笑了。
笑着笑着双眼红了,她将发簪取下,放进了那个泥坑中,用手划拉旁边的泥土。
在泥土即将掩盖发簪的一刻,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里面。
一切都结束了,回忆也掩埋吧。
回到床上轻轻躺下,泪水打湿了被角,就这样含泪迷迷糊糊睡着了。
次日一早她便起来,比小云起的还早,小云端着水盆进来时,还感到有些意外。
“主子,您今个真早。”
江烟雨笑了笑,随后在小云的伺候下洗漱更衣。
伺候一半的时候,张嬷嬷也走了进来,江烟雨瞥了她一眼,张嬷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看来家里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江烟雨也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
小云端着木盆走到外面,开口问跟着出来的张嬷嬷。
“张嬷嬷,你家里又有事?”
“唉,还能有什么事,不争气的混账东西,天天惹一堆烦心事。”
小云吐了吐舌头没再言语,心想摊上这样的儿子也真够倒霉的了。
这时,江烟雨出现在门口,看了张嬷嬷一眼后开口。
“嬷嬷若是家中有事,不妨先回去待上几天,索幸王府最近也没什么繁忙之事。”
张嬷嬷一听喜出望外,急忙欠身行礼感激。
“多谢主子,老奴回去办完事就回来。”
打发走了张嬷嬷,江烟雨看了小云一眼,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用了早膳,她照常去书院,得知晚上苏公子设宴款待所有院生。
至于为什么,江烟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许是现在听风书院姓苏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天还没有黑,所有院生都被请到了望月楼,江烟雨也没有推脱,因为赵廷书也在。
院生们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热闹,苏公子有有言在先,随便吃随便喝,所有人都可劲的折腾。
万士杰喝多了,他晃着脑袋提着酒壶坐到苏玉洁旁边。
“玉.....洁.....在..在下..敬你一杯....”
“你要是喝多了就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苏玉洁压根不买账,还满眼嫌弃。
“那我自己喝,”万士杰提着酒壶就往嘴里送,随后一打嗝满是酒气,“我..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瞧不上我....”
苏玉洁怒视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手中酒壶夺掉。
“不能喝就别逞强,不嫌丢人?”
“给我,把酒壶给我,”万士杰有气无力趴在桌子上,“我要喝,我要醉,我家出事了,生意没了......”
\"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呵呵,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没关系,我会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的.....”
苏玉洁气的脸色发青,直接起身去了别桌。
她来的这桌,赵廷书正坐在这。
“廷书,我与你喝一杯。”
“苏姑娘请。”
赵廷书并没有拒绝,毕竟这么多院生在。
“廷书,”苏玉洁抿了一口顺势坐到旁边,“听说你要去京都了?你什么时候走?我与你一道去京都。”
赵廷书去京都城并不是什么秘密,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今晚就会离开,而且还是带着江烟雨一道离开。
“苏姑娘,恕在下实在不敢,苏姑娘一女子,在下若与你一道,怕是惹来闲话,有损苏姑娘名声。”
“我不在乎什么名声,反正我已经和兄长说过了,他也同意了,我只想和你一道去京都。”
赵廷书将端着的酒杯放下,脸色认真的看了她一眼。
“赵某在此谢过苏姑娘抬爱,还请理解赵某不敢高攀,希望苏姑娘早日寻到如意之人。”
苏玉洁胸脯剧烈起伏,她一个女孩子,今天这么多院生在,她都豁出去脸皮了,没曾想赵廷书还这般油盐不进。
她端起酒杯,猛的一仰而尽,再将酒杯重重放回桌上。
“赵廷书,那我今天也把话撂在这,我不管你喜欢谁,只要你去京都城,我苏玉洁必去!”
旁边院生将头扭向一旁,全当没有听见这话。
开玩笑,她大哥苏舟青,谁敢看笑话不成。
江烟雨并未与赵廷书坐在一处,对于这边的事并不知晓,即使知晓也不会在乎。
她与程雪儿和刘思雅简单聊着天。
起初她以为苏舟青今晚也会在望月楼,结果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真害怕他要是在的话,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一个时辰后,酒宴结束,
江烟雨和赵廷书站在望月楼的门口,看一个个院生脚步蹒跚的离开。
赵廷书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嗓门开口,“烟雨妹妹,你可都准备妥当了?”
“嗯、”江烟雨轻轻点了点头,“包袱昨夜我就收拾好了,今夜码头不见不散。”
“好!”赵廷书重重点了点头,送江烟雨上了王府马车。
这一刻他望着江烟雨的眼神满是幸福和激动,因为很快就能和她双宿双飞了。
王府马车刚离开不久,赵府的马车便到了近前,仆人搀扶赵廷书上了马车。
马车似乎有点急,一路被仆人赶的飞快。
苏府,书房之中,气氛有些压抑。
苏舟青脸色严肃,手指不时敲打着桌面,公孙复和张德脸若寒霜站在那里。
“真的看清了?”
张德靠近了一些开口,“爷,看清了,起初兄弟们并未在意,正常的搬运货物,结果一个兄弟手没稳住,掉了一口箱子,木箱一下摔开了,谜面的铁块全都滚落一地。”
“你们回来之前已经通知衙门了?”
“通知了,那么多兄弟看着呢,想瞒也瞒不住啊,衙门已经扣押了所有货物,并一一打开检查。”
“赵四才呢?”苏舟青冷冷的开口。
“让衙役当场就给拿了,”张德瓮声开口,“真想不到这个老东西竟然胆子这么大,走私茶马盐铁这下够喝一壶的了。”
苏舟青起身来回走了几步。
“赵四才一向本份做生意,这一次他的货出现这事,是不是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爷,管他这么多呢,即使他不知情,但这货舱里的货物可是他赵四才的,他内部有问题,那是他赵家的事。”
苏舟青点了点头,看向了公孙复,“你方才说她约好了今夜离开吗?”
公孙复点头。
“呵呵,”苏舟青笑了,“你们说这算不算老天爷开眼?”
张德。公孙复二人对视一眼,接着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