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骍一松手,里里就飞奔过去了,挤在伽利和林宛月中间争宠。
谢骍站起来走过去对伽利说:“伽利,我看使团出访的名单上也有你~看来咱俩有伴儿了~到时候有什么事找我啊,我罩着你~”
林宛月嗤笑一声:“就你?不拖使团后腿都算不错了。。。大漠的风沙都能把你这身板吹飞,还罩着我们伽利,到时候只有求伽利帮你的份儿~”
谢骍被说到痛处,他自然知道自己一直养尊处优,哪受得了大漠的苦。。。但他阿爷安排了两个经验丰富的贴身侍从照顾他,这就让他有了行走大漠的底气~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可林宛月也有痛脚啊,谢骍抓住机会反击:“你就别叨叨了,到时候使团一去就一年半载的,让你独守空闺,哼~看你还笑话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以怼到对方张口结舌为乐。。。
伽利看不下去了,抱着里里举到他们中间:“打住!今天是来商量正事的,不是让你们互相打嘴仗的。”
里里也大声地“喵”了一声,以示抗议。
谢骍看在里里的面子上,决定先停止:“嗯~说到盘店,我觉得很简单啊~你们接手,三个月后给我盘店的钱就行了。这有啥要商量的。。。”
林宛月白了谢骍一眼,拣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说道:“你看你就没真正接手过这食店,你请的这些厨子帮厨小二,购置的这些桌椅碗筷,这些都是要处理的。
厨子这些人,还有你之前请来的掌柜,见换东家了,是不是还愿在这干,不愿干给人遣散费,还愿干的话怎么和我这个新东家配合,都需要你这个老东家处理。
再者,西市署的报备需要改名,这房屋从哪租下来的,租金多少也需要一一仔细告知我们。还有。。。”
林宛月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把谢骍说得一个头两个大,他从来没关注过这些事情,所有事他都是交给之前的掌柜处理的。。。那掌柜几天前得知他要把店盘给对面月泽食肆的东家,早早就甩手走人了。。。
这几日是一个叫赵仲的小二,人还算伶俐,帮着谢骍把这食店勉强维持着。
现在这许多事情估计还得把这个赵仲叫过来问一问才知道了。
谢骍叫来赵仲,林宛月一看这人面相倒是正常,和安京城外一些农户差不多,肤色较黑,只是个头比较矮,比林宛月还矮了一头。
赵仲肩上搭着毛巾,站在新东家面前,又看看老东家,想起之前和月泽你来我往的价格战,他还出了主意。。。这谁能想到,对面月泽还能成为自己的东家。。。
不过新东家厉害是厉害,美貌却是没得说的,平日里林宛月素服淡妆也有种贵气在身上,但有些冷,让人感觉下一刻就要祭出横刀。这段时间不知是被滋养得当还是怎么的,眉目顾盼间显出些娇俏来,让赵仲都有点看痴了。
伽利自然不希望别的男子这样看自家籽籽,走过去坐到林宛月边上,隔绝开了赵仲和林宛月,也挡住了赵仲直直的眼神。
伽利:我还没随使团出访呢,籽籽就被人这么看了。。。真的好忧心。。。
林宛月倒觉得伽利莫名其妙,她要和赵仲说话,他在中间挡着坐是怎么回事?
“赵仲,我是对面月泽食肆的东家林宛月,以后就是你们的新东家了。可你们的老东家对这食店一无所知。。。有些事需要问问你。”林宛月探出头说着,手上还轻轻把伽利推开一些。
伽利:不~我就不动~
赵仲:新东家真真美人儿~说话也好听~中间这个外邦人以前见过,但不常见,是什么人?
赵仲作为小二,平人看人看得多,本身也伶俐,自然看出些门道来:“两位东家请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伽利:“娘子,你先问吧~”
谢骍和林宛月都惊了一下,伽利怎么突然这么说话,好像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称林宛月为娘子。
林宛月:“咳。。。那我问你,这食店从何人那租来,租钱一月是多少。。。”
林宛月和赵仲就这么一问一答,中间伽利也问了些问题,说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把临泽食店的基本情况搞清楚。
林宛月看向谢骍:“这店亏成这样。。。我开始后悔盘下来了。。。”
谢骍讪笑着道:“我,我只管出钱,也不知道之前那掌柜这么霍霍。。。唉。。。遇人不淑啊。。。但好在现在你要接手了,林宛月,我看好你!”
林宛月看向伽利,无奈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伽利安慰她:“没事,亏掉的又不是咱们的钱,盘过来后再整顿一番,应该能扭亏为盈。”
谢骍:。。。什么叫没事。。。我的钱亏了也心疼啊~
原来这临泽食店是之前那掌柜从一个贵胄手里租下来的,当时为了针对月泽,所以贵胄出了高于市场正常租钱一倍的价格,他都答应下来了,且支付了一年的租钱。这事林宛月到时候必定得砍价。
然后这店后厨的厨子帮厨也是人数众多,那掌柜说的是,厨子不够的话,客人多了就手忙脚乱的,做出来的味道也不好。
然后这每日备菜也是按多了备,前几月盛夏时节,菜肉搁一晚就坏,往往都是直接扔掉。让几个小二和帮厨看了心疼不已,可掌柜说要是食材不够,客人来了没法做,那才是大事。。。
再说这菜品定价,自从厨艺比赛后临泽主营饭菜,掌柜定价对标安福食肆,可食材和服务都没有别人这么好,有许多人来了一次,就不会再来第二次了。
所以总结下来临泽食店现在是支出多,收入少,急需大刀阔斧的整顿。
林宛月一拍桌子,把几个人吓得一激灵,说道:“赵仲,趁现在没到饭点,把后厨那些个厨子帮厨,还有店里其他人,都叫出来,就说新东家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