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扬急切解释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儿幼稚,却让舒亦梦心中觉得倍加温暖。
六年付出被辜负,本以为她身后无依无靠,只能单打独斗去蚂蚁撼树!
“萧将军,我相信你能打赢他,你实战经验丰富!”
“但不是现在去打他,我暂时不想与他们撕破脸!”
“为什么?”萧飞扬满眼不解,眼中还带些遗憾。
萧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梦梦,你另有打算?”
“嗯!”舒亦梦抬头看看天色,脸上露出真诚的笑。
“萧夫人,萧将军,我请你们一家去苏清坊用膳,具体咱们边吃边聊!”
苏清坊是璟瑞城新开的酒楼,也是沈家大客户。
店小二看见舒亦梦和萧夫人来了,非常热情领他们上二楼的雅间。
给他们安排两个雅间。
舒亦梦和萧夫人一间,萧家几个男人一间。
苏清坊上菜很快。
看见菜都上齐了,舒亦梦掏出银票就要先结账,却被萧夫人紧紧抓住手。
“梦梦,这一顿我请!”
“萧夫人,趁我还有银子,这一顿就让我请。等我日后吃不上饭,才有理由向你讨口饭吃!”
“梦梦!”萧夫人心中堵的难受:“你有什么打算?”
“先把我挣得银子花了!”舒亦梦压低声音道:“然后一别两宽!”
“你…不要沈南柯了?”萧夫人满眼震惊,不敢置信舒亦梦这么快就放弃。
“梦梦,你好不容易等到他考中状元……”
“他不守夫道!”舒亦梦笑着打断萧夫人的话:“不值得我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萧夫人缓缓松开抓着舒亦梦的手。
端起茶杯。
一杯一杯连着喝下三杯茶,才平复好心情。
她平静看着舒亦梦。
“梦梦,既然已有决策,我就不劝你!”
“这三年,我看得出,你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我和萧家都是你的后盾!”
“梦梦,你做你想做的事,需要帮助记得我们!”
“谢谢萧夫人!”舒亦梦心底暖烘烘的,回沈家的路上,一直在琢磨萧家与她有什么关系?
刚进沈家门,就看见罗妈妈一脸复杂等着她。
“少夫人,老夫人让你去一趟她院里!”
舒亦梦脚下一顿,露出上班时的假笑。
“罗妈妈,是表小姐来了吗?”
“不是!”罗妈妈迟疑一瞬道:“大人让老夫人给他操办婚事,又没留下银票。”
“没钱置办聘礼?想找我拿银票?”舒亦梦一句话把罗妈妈支支吾吾的遮羞布掀了。
罗妈妈一脸尴尬点头,她也觉得沈家这事做的很不地道。
将撑起沈家的舒亦梦贬妻为妾,另娶吏部尚书嫡长女为正妻就罢了。
如今没钱置办聘礼,还要逼被贬妻为妾的舒亦梦掏银子。
吃相太难看!
看出罗妈妈替沈家行事尴尬,舒亦梦嘴角上扬。
她与沈家的恩怨,以目前状况看,是场持久战。
其中的明争暗斗,与职场上股东争夺利益差不多。
她不想把恩怨,迁怒给罗妈妈这样的打工人。
蓝星记忆告诉她,爱笑的女孩,面容会越长越有亲和力。
亲和力强的女孩,更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
往往人际关系处理的越好,生活和事业都会越顺遂。
所以,这六年以来,她待人尽量保持职业微笑。
她照镜子时,最满意她这张甜到心扉的脸。
再配上刻意勾起的微笑,很容易让人对她放松警惕。
“罗妈妈,你回老夫人,我去换件衣服就去!”
“是!”罗妈妈长舒一口气,压低声音又道:“少夫人,大姑奶奶回来了!”
“知道了!”舒亦梦转身回屋,重新换一身浅色衣服。
化一个憔悴妆。
坐在窗口的位置,佯装愁眉不展的翻看着账本子。
沈家一共姐弟四人,沈南柯排行老二,是家中长子,上面有个姐姐叫沈南叶。
沈南叶今年二十岁,五年前嫁给沈南柯的同窗杨明山。
杨明山比沈南柯大三岁,学问却不如沈南柯扎实,如今还是个正在努力考举人的秀才。
随着杨明山与沈南柯的差距越来越大,沈南叶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如之前好。
沈南叶五年抱三,既要相夫教子,还要操持家务,整个人性子越来越急躁。
这次,她被贬妻为妾,向来嫉妒她日子逍遥的沈南叶,早就等不及来看她热闹。
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舒亦梦合上手中的账本,两只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亦梦!亦梦!”沈南叶扯着嗓子,边喊边进屋。
一屁股坐在舒亦梦对面,脸上做出关心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中却带着幸灾乐祸。
“我听说南柯被赐婚的事,早上饭没吃就回来了!”
“亦梦,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以后日子怎么过?”
舒亦梦合上账本,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职业微笑,却没接沈南叶的话。
沈南叶眼底露出一丝不甘,“亦梦,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苦不要硬撑,你可以与我说,我又不可能不管你。”
看出沈南叶眼中的不甘,舒亦梦神情一顿,往日的付出终究是喂了狗。
前世经验告诉她,千万不要跟人诉苦。
向他人倾诉的苦难和不满,有时会被对方在将来某个时刻。
用作攻击或伤害她的武器。
“大姐,你来的正好,真是愁死我了!”
“你先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沈南叶一脸兴奋,迫不及待想听舒亦梦诉苦。
舒亦梦将账本子递过去,“大姐,我要变卖铺子,你得想个法子给大姐夫重新找个差事!”
“变卖铺子?”沈南叶满脸惊慌,她来看舒亦梦的笑话没看上,还落个夫君没了差事的下,她满脸不甘看向门口,“娘,舒亦梦瑶变卖铺子?”
舒亦梦抬头去看,沈南柯年仅十五岁的妹妹沈南花,扶着沈母袁秋梅进屋。
舒亦梦连忙起身,一脸恭顺的扶着袁秋梅。
“母亲,你怎么来了?”
“舒亦梦,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变卖铺子?”袁秋梅板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