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别慌!”舒亦梦淡定自如应对袁秋梅刁难。
袁秋梅长相不错,是个不识字的村妇,性子稍显泼辣。
以前,沈禀瑱还在家时,袁秋梅的性子,稍微收敛些。
自从传出沈禀瑱从军战死的消息后,袁秋梅的性子,越发捉摸不定,面相也越来越刻薄。
袁秋梅生平最在乎沈南柯的前程,也最骄傲沈南柯的成就。
舒亦梦每次都能用沈南柯,精准拿捏住袁秋梅。
“母亲,这一切都是为了夫君的前程,你先坐下来,我与你细说!”
听到变卖铺子,是为了沈南柯的前程,袁秋梅脸上的刻薄,瞬间收敛三分。
舒亦梦甜笑,一脸恭顺扶着袁秋梅坐在主位。
“母亲,方才罗妈妈说,夫君让你操办婚事,没有给你留下聘的银子?”
听懂舒亦梦卖铺子的用意,袁秋梅眉头紧蹙,正要开口,就被沈南叶抢先一步。
“亦梦,沈家这么多店铺,各个都很赚钱,家中账上都没有一点儿现银吗?”
“有!”舒亦梦一脸惆怅道:“夫君也没跟我说,他早早攀上了吏部尚书家的嫡女。”
“不然,我也不会为了给夫君铺路,把家中账上的三千两现银都捐给昇王军!”
“什么?”沈南叶蹭一下站起身,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舒亦梦,你平时借我一百两都舍不得。现在一出手就给昇王军捐三千两,这个家迟早被你败光!”
面对沈南叶的叫嚣,舒亦梦扫她一击刀子眼。
“大姐,这些年,你从我这儿借走的银子,零零碎碎加在一起,少说有五百两。你打算何时将银子还给我?”
“......”沈南叶瞬间闭嘴,气鼓鼓站到袁秋梅身后。
“娘,你再不管管她,这个家迟早要让她败光。”
“...你少说两句!”袁秋梅装模作样呵斥沈南叶,脸上的刻薄又收敛几分。
“亦梦,南柯被赐婚的事,我知道你心中不舒服。不如今晚你们就圆房吧!”
舒亦梦:“......”
圆个锤子!
真当沈南柯是香饽饽了?
现在的沈南柯给她舔脚,她都嫌弃沈南柯脏得很。
“母亲,你能维护我,我心中真的很感动!”
舒亦梦掏出帕子,假模假样擦擦不存在的眼泪。
“母亲,吏部尚书家嫡女出身高贵,若她知道我赶在她进门前,先与夫君圆房。”
“她定然心中不悦,不会尽心尽力让她父亲为夫君谋划!”
“母亲,为了夫君的前程,我都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两天。”
舒亦梦这番委屈求全的话,快把自己恶心吐了。
却让袁秋梅露出进屋后的第一个真心笑:“亦梦,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都是母亲教导的好!”舒亦梦专挑袁秋梅爱听的说。
袁秋梅听见这话,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抓起她的手。
“亦梦,咱们女人这一生,无论有多大能耐,终究是靠夫君,靠儿子才能吃上饭!”
“母亲说的对!”舒亦梦笑得很甜,应付袁秋梅。
沈南叶满脸鄙夷看着舒亦梦,“娘,人家都说屁股大生儿子,你看她那屁股小的,再看看她那窝囊样,她能生的出儿子吗?”
“......”舒亦梦回瞪沈南叶一眼,笑盈盈看向袁秋梅。
“母亲,说到生儿子,我想起古书记载的好,儿子的聪明,绝大多数遗传母亲。”
“夫君这么年轻就是状元,全靠遗传母亲您的聪明才智。”
“不像大姐夫,他没有您这么聪明的母亲,才会考了这么多次,连个举人都考不中。”
“古书说得在理!”袁秋梅已经情不自禁笑出声:“你大姐夫比南柯还大三岁!”
见舒亦梦不理她,几句话将袁秋梅哄得笑出声,还顺势贬低她夫君,沈南叶气得抓狂。
“娘,舒亦梦三言两语就将你哄得忘了正事!”
“就这,你还聪明?”
“......”舒亦梦满眼惊讶,差点儿笑出声。
沈南叶敢阴阳袁秋梅不聪明,这要闹翻天啊。
这些年,她早就摸清袁秋梅说话刻薄的性子。
平时说话尽量哄着袁秋梅,毕竟争吵、生气、内耗都会浪费时间成本。
好听话不用花钱。
家和万事兴,不在家中内耗,她才有更多精力挣钱。
沈家过去的和谐,都是她刻意避让营造出的氛围。
从她不打算要沈南柯,就不会再像过去那般退让。
她持帕子,压压上扬的嘴角,静等袁秋梅发飙。
听到女儿阴阳她不聪明,袁秋梅瞬间垮脸,脸颊两边的法令纹深的吓人。
高耸的颧骨,衬得一双阴沉冰冷的眼眸,更显刻薄。
这些年,她最有成就感的事,就是养出一个状元儿子。
儿媳妇的话哄得她开心,正得意她比亲家聪明,却被女儿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
“沈南叶,我看你一天天就是跟你婆母待在一起久了,久到你把脑子都丢了!”
“大好读书年纪,你不督促杨明山考功名,就会拉着他生孩子。”
“结果倒好,你嫁给他时,他是个穷秀才。五年过去了,他是更穷的秀才。”
“这些年,你但凡有你弟媳妇一半做得好,也不至于经常回娘家打秋风!”
“沈南叶,就你这脑子,你还有脸讽刺我不聪明?”
袁秋梅这番诛心的话,配上嫌弃又刻薄的表情,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沈南叶身上。
沈南叶瞬间绷不住,眼泪顺着眼眶‘啪嗒啪嗒’掉。
“娘,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仅不维护我,还用舒亦梦贬低我,有你这么当娘的?”
“你还要我怎么维护你?”袁秋梅站起身,手指着沈南叶的鼻子骂。
“别人嫁出去的姑娘,都是把婆家的东西朝娘家拿。”
“你这个没出息的,这些年尽把娘家的银子朝婆家扒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袁秋梅越骂越刻薄,沈南叶彻底绷不住捂脸大哭。
“呜呜呜......”
哭声响彻整个屋子。
“大姐,别哭了!”舒亦梦表面上劝慰大姑姐,实则又拱一把火,只为解昔日积累下来的怨气。
“母亲都是为了你好,老话说的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大姐,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母亲让你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沈南叶哭得更凶,心中又气又堵得慌。
“这都不算委屈?什么才叫委屈?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