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瑜瞧的一脸黑沉:“把解药给我!你双手掰!”
这个沈清婼,这是对他有多恨,咬死了的不撒嘴!
陆瑾瑜心里腹诽,但等圆寂师太双手掰开了沈清婼的嘴巴后,还是速度把整瓶药水都灌进了她嘴里。
此时蛊虫浸润在粉红色的药水中停止不动弹了。
楚酉长长呼出一口气来,偏头看向这边的情况:“解药全都喂下去了?”
陆瑾瑜看着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两排牙印,没好气的道:“爷出的手,你说呢?”
圆寂师太:“……”好爆的脾气!不过这人刚才到底帮忙救了沈清婼,她自然也不好多加指责。只是偏头看向了楚酉,一脸敬重的回道:“都喂下去了,他喂的,半滴都没洒出来!”
这人绝对是用了巧劲儿的!
圆寂师太表示,要她喂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喝药,她肯定做不到半滴都撒不出来!
怪不得楚酉对这人这般纵容,原来是有几分真本事儿的。
圆寂师太也不问他和沈清婼之间到底是什么纠葛,打了个哈欠,走到一旁,双手抱臂的偎依着墙壁眯起了眼睛。
反正以她的经验,解药喂下去,最起码得小半个时辰才能见效的。有这两个高手在此,她现在倒也不怎么担心沈清婼的生命安全问题了。
楚酉从医药箱里拿了一瓶金疮药出来。
陆瑾瑜已经坐到了沈清婼的对面,正支着下巴,偏头看向桌子上歪脑袋趴着的沈清婼。
她的双眼紧闭,脸色煞白,脸颊上还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浅薄,几近听不到,便是他内力浑厚,都听得困难。
陆瑾瑜:“……”这般半死不活的,倒是让他不好意思骂她狗了!
陆瑾瑜重重按着了被沈清婼咬的沁血的伤口,黑沉着一张脸闷声闷气的问楚酉:“她这多久能醒过来?”
楚酉把金疮药递到了他跟前,眉眼间隐隐透着一抹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大概半个时辰。”
让他天天吊儿郎当的,还胡言乱语的刺激沈大小姐,现在好了,被咬了吧?
瞧那咬的都见骨头了!
啧啧——真是让人好生期待!
楚酉表示,她是越来越期待沈清婼将来和她家二爷在一起后的场面了!
陆瑾瑜:“……那就等半个时辰后,爷再和她算账!”
他抬头,眸光落在楚酉那张想笑却不敢笑的嘴脸上,瞬间又来了气。
他也不接药了,没好气的道:“你那眼睛只用来照看沈清婼了是吗?看不到爷伤的是右手腕?”
“我左手上药方便吗?”
“亏得你还是我捡回来的,名义上还是我的下属!瞧这眼力劲儿,当初就不该救你,还对你百般照顾的!”
陆瑾瑜把一肚子气全都洒在了楚酉身上。
楚酉可不纵着他,当即揭开瓶盖,翻转瓶身,瓶口朝下的朝陆瑾瑜的伤口撒了下去。
纯白的药粉飘落下来,“咳咳!”陆瑾瑜被飞起来的粉末呛的咳嗽了声。
他正要再度发飙。
楚酉却速度低头,用纱布给他把药粉抹均匀了,低眉顺眼的道:“我知道爷您是担心沈大小姐才气不顺的,不过爷您先别担心她呢!您还是先担心担心您自己吧!再这般发飙,您小心再吐出几口血来!”
他倒是忘记了,他体内还有沈清婼给他吃的毒!
想到他竟然还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就怕她真再咬伤了自己。陆瑾瑜就觉得自己犯贱!
“沈清婼本公子就不该豁出去的来救你!”
他就是太心软,太冲动了!
不行!
以后绝对不能再被沈清婼那股楚楚可怜的模样欺骗了!更不能再为她以身犯险!还担心她!
她用他担心吗?
她根本不稀罕。
陆瑾瑜冷眼睨向了楚酉:“解药。”
言简意赅的,当真是憋屈到了极致。
楚酉微微一笑。
她就喜欢看他吃瘪的模样。
她慢条斯理的扯出一条长纱布来,缓缓道:“不着急,爷手腕上这伤口比较严重。至于沈大小姐给您下的那毒药——您心平气和的,自然就无碍,您若一直想发脾气,那怕是要遭些罪了。我这边没解药的。”
陆瑾瑜:“……”好,好,楚酉真是反了天了!
刚才配合着沈清婼骗他说那药毒性强,会让他残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敢这般对他!
“都配不出来解药,爷要你何用?”陆瑾瑜抬脚就想要踹人。
楚酉飞速躲过,而后又凑过去给他包扎纱布。
“那爷不如考虑下,把我送给沈大小姐吧?”
她答的顺口又自然。
陆瑾瑜一噎,狠狠瞪向了她。
楚酉恍若没察觉到那道视线,依旧低头给他包扎着伤口:“毕竟我刚救了沈大小姐,她应该挺愿意收留我的。”
最重要的是,她需要留在沈清婼身边,给她调养身体。
沈清婼和噬情蛊共生五年,噬情蛊吞噬了她太多的精血。如今蛊虫一出,她竟是虚弱的仿若将死之人!
这体质,怕是连一次洞房都入不了!
但楚酉才不可能和陆瑾瑜实话实说,让他觉得她还是向着他的。是而,她便故意顺着陆瑾瑜的气话搭了腔。
陆瑾瑜气的磨牙。
他也不要楚酉给他包扎伤口了,恶狠狠的道:“行!行!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本公子养你这么久,你就连半句重话都忍不了?行!爷瞧着你也堵心的慌!”
他愤愤然的豁然起身:“既如此,你爱留那儿留那儿!爱去谁身边便去谁身边吧!”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拆了楚酉刚给他包扎好还没打结的纱布。
眼瞧着那纱布顺着他的身子滑落下来,不多久便在他身后落下长长的一条,楚酉眉心一跳。
她这不会是把人气过头了吧?
楚酉急急喊他:“二爷!”
陆瑾瑜没好气的把纱布的那头重重摔在地上,拿脚使劲踩了两脚:“喊什么爷?爷身边可没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楚酉:“……”还真是把人气狠了。
她轻抿了抿唇瓣:“爷毕竟护了我这么多年,我自是想投桃报李的。”
陆瑾瑜停下脚步,等着她说她后悔了,她将来肯定还要回楼里。
楚酉却道:“所以我得提醒爷一句。爷您那伤口最忌沾水,受寒。若是不注意,会引起高热的。”
陆瑾瑜:“……”果然还是白养了!
“爷这伤口是救人的勋章!我就偏爱留着!”都不在他身边了,还管什么管?
陆瑾瑜大步流星的离开,那背影似乎都带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