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三文鱼大队又加入了一位唐西洲,他难得有空从医院回来,赶紧洗了个热水澡,还自己加点了一份披萨。
唐西洲直接席地而坐,手套都没戴,开始横扫桌面,“好吃,真的好吃!”
“童绾呢?叫她一起下来吃啊?”
傅纾亦嫌弃地睨了一眼,淡声道:“童绾有事先回去了,你吃完在跟我说话。”
“哦。”唐西洲笑眯眯地,一针见血道:“你直说你哄不好就完事了呗。”
傅纾亦捏着文件的指尖顿了一下,眼神如匕首般锋利直直扫了过去,唐西洲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低头继续吃着披萨。
这世道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忽而,门口传来了响铃声。
傅纾亦赶紧放下了手里的高脚杯,徐助理也很配合地递过纸巾,“傅总,擦擦嘴。”
唐西洲咧嘴笑道:“哎呀,不是童绾,是我点的外卖!”
“瞧你激动的呢。”
这场大雪还弄坏了大门的监控,唐西洲屁颠屁颠地拿着一块披萨就往外跑了,门打开的那一瞬,唐西洲傻眼了。
“童...童绾?”
男人肉眼可见的慌张,童绾微微挑唇,“你也在啊。”
“啊!对!”唐西洲扯打嗓门的喊道:“对啊!我也在呢!”
“那么晚,你怎么过来了啊童绾?”
任由唐西洲喊破了嗓门,但大门与大厅实在距离太远,直到两人快走进大厅了,傅纾亦和徐助理才反应过来,两人的目光对上,异口同声地来了一句‘我靠’!
“快快快!傅总,你的嘴巴!”
傅纾亦慌忙地接过纸巾擦嘴,把还剩一半的三文鱼丢进了垃圾桶里。
但还是迟了,童绾踏进家门的那一瞬,目光如雷达般的直接定位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她审视的眼神从男人的面容缓缓下移,落至他手中的高脚杯。
而高脚杯里还盛着三分之一的红酒。
“医生说你可以喝酒了吗?”
傅纾亦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手中还有一杯酒,他僵住了,还是徐助理反应极快地夺过高脚杯。
“没有,是我喝的。”
徐助理主动接锅,唐西洲极其配合地端起了自己那杯酒,“来,干杯。”
砰—酒杯轻碰。
兄弟情,都在酒中了。
童绾似笑非笑,“嗯,没喝就好。”
眸光一转,望向了男人,问道:“楼上是不是有个电影院?”
“有。”傅纾亦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电影院了,他如实回答:“五楼有个小型的,不如珑悦府的宽敞。”
“没事,你上来。”童绾一边翻着包一边上楼,路过茶几时,扫了一眼茶几上的狼藉。
唐西洲不明所以,嘴上吹了个口哨,起哄道:“呦?可以啊?都看电影去了?”
“去看吧傅总,看完病就好了。”
傅纾亦隐隐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他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才跟上了电梯。
“怎么突然想看电影?”
童绾抬眸,勾唇道:“突然想看,也不算电影,一个小短片。”
小短片?
傅纾亦淡定了一些。
毕竟在他想来,能有什么吓人的小片段?难道是小姑娘的舞蹈视频?
直到荧幕跃出了一个画面,还是鬼畜版。
随着duangduangduang的音效,监控画面的男人摇着高脚杯的动作莫名合拍上了。
就这样一分钟的鬼畜视频,播完的时候,电影院鸦雀无声。
傅纾亦第一次感觉到汗流浃背的难堪,小姑娘就站在身边,手里拿着遥控器。
“那个....童绾...”
傅纾亦想要站起来,童绾却一只手摁住了他的肩膀,“那会儿是二十遍对吧?”
不等他回答,童绾自顾自地摁下了重播,“嗯,那就看二十遍。”
傅纾亦:....
但其实根本没撑到二十遍,童绾越想越气,她为自己这几天的担心和劳累感到愚蠢,甚至为了照顾他还请假了训练。
童绾开口时,语气里已有几分委屈的轻颤,连名带姓地质问道:“傅纾亦,好玩吗?”
这样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好玩吗?
傅纾亦眸色沉沉,尝试拉住她的手,“我没有。”
“不准碰我,你个骗子!”童绾甩开了他的手,把遥控器丢在了座椅上,拎起包包就往外走。
却不曾想男人直接从她的身后伸出手环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你听我说。”
“滚蛋傅纾亦!”
童绾像发疯了一样地捶打他横在自己腹部上的小臂,但任她怎么打,傅纾亦都没有放开,甚至越抱越紧。
顷刻,童绾累了,无力地放下了手,“放过我吧。”
男人的下巴靠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幽暗的环境中只听见他磁性的嗓音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恳求,卑微道:“别走,童绾。”
“对不起,过去,和现在,都对不起。”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中显出几分嘶哑,似爱人之间的低语,语气里的卑微令童绾心头一震。
刹那间,童绾鼻酸了。
她终于问出了想要问的问题:“傅纾亦,那洛楚跟你的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