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俘虏被固定在装甲车内,此时九州在南极的装甲部队对奇异点发起反攻,华卫荣则率领坦克营回到基地休整。
装甲车内,俘虏想说什么,但他的鼻音很重,口音很强,甚至有些时候随着装甲车的颠簸还会猛然停顿。华卫荣生在东北,能听懂俄语和英语,但他听不懂俘虏说的话。
“别试了,营长,他又不是和我们一个世界的,怎么可能和我们说同一种语言。”
“不,这个世界很可能在二战前和我们的世界很相似,毕竟他们的坦克设计在我们的历史上也能找到原型。”华卫荣没有放弃,他拿出座位下的一本书,翻到其中一页。
那一页上写满规整的文字:汉语(汉语),English(英语)等一系列语言类型。由于实在难以分辨其母语,华卫荣只能以这种方式沟通。
俘虏右手的指节能轻微活动,华卫荣将纸和笔放右膝上,示意俘虏圈画其母语。
俘虏首先在圈画“pyccknn(俄语)”,但随后又将纸向外推几厘米,再次圈画“???(泰语)”——这说明这个国家的很可能同时使用多种母语交流,而且口音已经发生改变,否则华卫荣作为一名生长在东北,与俄联邦人打交道的人不会第一时间听不出来的。
“你能用俄语交流么?”华卫荣用俄语问道。
“勉强能。”俘虏的俄语有很重的口音,甚至华卫荣的俄语比他更纯正。
“那就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和你所处的世界。请放心,这不是在询问军事机密,而是在问你们那个世界的历史。”
“我叫瑞达斯基.贺柏里,今年32岁,哈尔曼公民,其余无可奉告。”
“哈尔曼联盟?”
“你们不知道么?世界第一强国。”
“在我们这个世界,世界第一强国是合众国。”
“合众国?在我们的世界,确实存在这样一个国家,但是在1968年在核战争中就灭亡了,但他确实很强大,是在核战争中最后一个崩溃的强国,在1975年,北美合众国代替合众国出现,是世界五级之一。”
“你们那个世界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么?”
“不是经历过,是正在发生,从1939打到2008还没有停止。”
“介绍一下你们那边的二战。”
俘虏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历史。
华卫荣发现,新世界的历史在1945年以前与现实世界大体相似,南半球的历史却完全消失,但变动发生在1945年,tm国和Zx国在同一天内投出核弹,而这将二战无期限延长,整个世界在核爆之下碎成尘埃。
“在你们那个世界,东亚那边的形势如何?”
“1945年,东瀛受到核打击后将注意力放在合众国上,合众国与东瀛的核战争开始。1954年亚联盟建立,这是一个覆盖亚洲的巨型联盟,但在东瀛与合众国短暂休战后,东瀛率领其傀儡国向亚联盟发动核打击...”
“核打击之后呢?”
“之后?除去两败俱伤还能有其他结局么?东瀛的自杀式进攻直接招致多国核反击,1958年,东瀛就彻底没人了,彻彻底底,岛国上一个人也没留下,唯一和岛国有关系的是一群迁往北美的反战联盟,后来是我们哈尔曼联盟在岛国上建立了城市,将其纳入版图。但亚联盟也损失惨重,8亿人的巨型国家,只剩3000万人,国土大多处于核污染不严重的世界屋脊上,改国名为国土救赎联盟,最终目标就是夺回失去的国土,不惜任何代价。”
“那么,世界五极是什么?我们的世界五极是合众国,俄联邦,九州共和国,大不列颠,法兰西,或者叫五大常任理事国。”
“第一,是哈尔曼联盟,我们拥有最广袤的国土和最强大的军事实力。”
“哈尔曼联盟?从哪来的?”
“核战后多个国家联合组成的,正因如此,我才会使用两种不同国家的语言。”
“第二,是国土救赎联盟,位于东亚,他们的意志很可怕,并且军事实力和核武库丝毫不亚于我们。不过看你的样子,黄种人,说的不是东瀛语,而是和国土救赎联盟中的黄种人说几乎一样的语言,在这个世界也有国土救赎联盟么?”
“从来没有。我的国家名为九州共和国,也是亚洲的国家,如果你们的世界线和我们的一样,很可能国土救赎联盟在20世纪40年代就会建国为九州共和国。继续往下说。”
“第三,是北美合众国,它们是靠合众国留下的遗产重新建立的合众国,虽处世界五极却不常进行战争,但依然有庞大的空军。”
“第四,是瑞德姆冲锋军,相传在几十年前有个国家名为联盟,国土面积和哈尔曼联邦差不多,在核战争后,一部分联盟人加入国土救赎联盟,一部分则加入瑞德姆冲锋军,他们简直是疯子,唯一目的只有复仇,传播仇恨,只要能毁灭我们,就算世界毁灭也在所不辞。”
“第五,是黑轮日公国,他更是疯子中的疯子。在二战初期,有一个名为第三帝国的强大国家,在核战争之后,一个第三帝国高级军官与亲属,军队被困在北非,考虑到第三帝国崩溃已成必然,就在北非成立黑轮日公国。黑轮日公国自从建国起就不断回收生产核武器,他的核弹足以把地球炸8遍!他们的核武储备是全球最多的!真是个疯子!疯子!”
“看来你的世界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那是当然。不过我们现在在哪?”贺柏里望到车厢中显示零下90度的温度计:“地球最冷的地方应该是北极才对,但北极也没有这么低的气温,你们的世界气温这么低么。”
“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北极”华卫荣翻开世界地图给贺柏里查看,手指指向地图最下端的一抹白:“这里是南极,也就是这颗星球的最南端。”
“你们到达地球最南端了?”
“很正常,罗阿德.阿蒙森,世界第一个登上南极的人,而且1911年就登上去了。那个时候比二战还要早,作为一个至少有二战科技树的世界,造一艘直抵南极的破冰船和远洋轮船应当易如反掌。”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贺柏里看到南半球地图时忽然激动起来:“我们的世界中,有一道与赤道几乎重合的,高达百里的等离子幕墙,它是由地幔中喷出高温等离子体构成的,它至少持续喷发了几千万年,甚至在刚出现生命的时候就已经形成...自那以后,我们听说南半球的生物已经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进化道路,进化成了怪物...”
“我们的赤道上只是一片汪洋。”华卫荣打开手机——显然这种小型电子设备也能引起贺柏里的好奇:“这是不是南半球的生物?”
屏幕上是俄联邦发布的新闻,无数长着四对犄角,体长约10米的怪兽从洞中冲出,而后被炮弹打成碎肉。
“应该是。有一位名为斐列的探险家靠地下洞穴穿越了等离子幕墙,并记录在南半球的所见所闻。这种生物应该叫苔原鹿...但并不是鹿,只是长得像而已,并且在南半球食物链中位于中下等。”
“最后,是一个私人问题。”华卫荣收起手机:“你害怕南半球么?”
“在那个世界,征服南半球是所有人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