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莱尼遇刺与哈尔曼之春后,本就不是铁板一块的哈尔曼联盟分离出第三方——民族独立体。
一些不属于哈尔曼联盟的国家在哈尔曼联盟的扩张中灭亡,但他们的民族并未完全消失在哈尔曼联盟的民族同化运动中,这些民族的意识与文化都相当独立,而就在哈尔曼联盟之春后,这些独立的民族意识掀起反抗的旗帜。
民族独立国的主体是各个被哈尔曼联盟吞并却并未同化的民族,他们曾经的国家很可能只是地图上不起眼的小国,但并不代表着这些小国,这些小国中的人民没有血性。
人们会时常将波国被两国夹击的历史当做饭后闲谈,但波国民族精神却是有血性的,波国的人民破译新型恩尼格玛机的密码,加入红色联盟的波国集团军光复国土,不列颠之战中同样有他们的身影,发动华沙大起义...
国虽亡,民未亡;民未亡,则国终有一日光复之时。
菲德尔.阿克米尔拿到一支哈尔曼联盟的bK-96步枪,口径6mm,射速每分钟750发,在命中时会产生70度左右的翻滚,造成极大杀伤,无防护的情况下被打中几乎必死无疑。
阿克米尔坐在墙角处的一处篝火旁,这座城市成群的小型楼房刷着白漆,沉默地坐落在这片即将迎来风暴的土地上。
阿克米尔熟练地检查枪械,将一枚枚闪着金属光泽的子弹压入弹匣。
“新来的?但你看起来很熟悉这些枪械”一名猎户装扮的人坐在阿克米尔身旁,他带的是一把由木头步枪,甚至采用弹夹装弹。
“是的,我在欧洲那边当过兵,服役于一个建国几个月的小国。那小国没有本国设施...也是,我连那个国家的名字都不记得,它的面积也就100平方公里左右,现在应该早就灭亡了,他们的步枪大多数来自战场上别国遗弃的枪支。”阿克米尔在篝火下的目光移到猎户身上,那支镀满清油的木质枪身上反射着火光:“那你的步枪呢?它来自哪里?”
“我的步枪?”猎户短暂回忆着:“这支m1加兰德步枪是我小时候一个士兵给我的,他被哈尔曼联盟的步枪击中,时日无多,就把这枪送给了我,他没说什么,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他会在最后一刻把自己的枪送给一个孩子...但这把枪确实救了我的命。”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虽然全世界都很乱,但这里离哈尔曼联盟太近了。”
“我的故乡就在摩尔多瓦,人们时常觉得这样的小国,早在无数个国家战争中消亡,人民也早已丧失其灵魂...但事实并非如此,即便是小国人民,也像大国人民般热爱着自己的祖国,也不乏为祖国奋战至死的决心,我们也要为国而战。”
“真羡慕你还记得自己的祖国...我所处的那个地方,每过几年甚至几个月,政府就会被推翻,一个新的政权建立,然后又被推翻...如此循环往复,甚至那座城市也已经换了很多个名字,现在,我这种没有国与家的土匪到处都是。”
“还有3小时起义正式开始,起义成功后,我们至少有个家了。”
“菲德尔.阿克米尔。”阿克米尔站起来伸出右手。
“弗朗基斯.穆拉罕。”猎户站起身来,与阿克米尔握手。
...
3小时后,基希纳乌。
街道上只余几盏路灯洒下微弱的光辉,犹如象牙雕刻而成的城镇坐落在星河之下,沐浴着明亮的星光。
城里实行宵禁,原本在这些时候的基希纳乌,会有卫兵在每个街道中巡逻,但由于哈尔曼联盟的前线战事,基希纳乌的全部装甲力量和大部分作战人员被调往前线,而后如同被洪水淹没般失踪在前线...
城中只有稀疏的卫兵在巡逻。
在当地支持民族独立政府的庇护与支持下,这些起义军的装备甚至比卫兵还要优良。
路灯下,两名卫兵将半自动步枪背到身后,他们的身上不是士兵的护甲与头盔,而是像仪仗队般戴着漆黑的大檐帽,黑色的军装上是泛着金属光泽的绶带与白色的布带装饰,一条均匀的深黑色长裤下是锃亮的皮靴——比起士兵的暴力与强大,卫兵更多象征着哈尔曼联盟的威严,但这威严已经随着哈尔曼之春的到来而消散。
两名士兵醉醺醺地靠在路灯上,地上是几个闪着光泽的酒瓶。
“最近城里...无线电都不灵了...夜都安静了...”一名士兵靠在路灯上,半梦半醒间梦呓般地说道。
“听说是异界人搞得把戏...没被拉上前线就不错了。”另一名士兵瘫坐在地,昔日象征着哈尔曼联盟无上威严的黑色长裤与皮靴已经沾满酒精味的尘土。
阿克米尔借着梯子登上两位卫兵身后的二层小楼,将步枪放入棉花袋中防止磕碰发出异响,手持一支消音手枪。
“穆拉罕,这样不会被他们注意到么?”阿克米尔压低声音——昔日他是一个仅为填饱肚子就可以杀人的土匪,与当地政府正面对抗还是第一次,而他参加起义也仅仅是因为起义军每天有免费发放的食物。
“不会的,现在这些卫兵都是一群毫无战斗素养的新兵,他们站的很散,彼此间很难呼应。”穆拉罕也伏在房顶,指尖指着几栋亮着燃油灯的房子:“你看这些卫兵,他们连灯火管制都干不好。”
阿克米尔用消音手枪击穿一名卫兵的头颅,另一名卫兵被枪声惊醒,回首时,穆拉罕从楼上跃下,m1加兰德被铁皮加固过的枪托像堑壕棒般砸在卫兵的鼻梁上,卫兵吃痛低下身躯,想呼救却发现气管中满是血液,而后穆拉罕的枪托又砸在他的后脑上...
两人把尸体拖到暗处,用垃圾堆掩埋,将卫兵身上的半自动步枪扔过高墙,被墙对面的两名起义军战士接住。
在这座醉酒的城市中,许多卫兵在醉酒状态下就被暗杀。
一些醉酒的卫兵躲在警用装甲车中,用他们并不精准的枪法开枪,半自动步枪在他们的操作下,准度甚至不如手枪。而起义军中54%的战士来自军队,甚至装备着几挺通用机枪和反坦克步枪。
楼顶上,一名起义军战士背着ptRd-41反坦克步枪,熟练地将脚架放下,将枪托抵在垫有棉花的右肩上,用机械瞄具瞄准一辆警用装甲车。警用装甲车的舱盖上时不时探出卫兵那因戴有黑色大檐帽而显得硕大的头颅,用半自动步枪射击几秒后就被起义军压制,最后甚至不与起义军纠缠,驾驶员在醉驾的情况下将车歪歪扭扭的开走。
起义军士兵扣下扳机,一枚14.5mm穿甲弹飞旋着从枪口射出,钨制弹头穿过警用装甲车的装甲,在车内激起一片火星,数名卫兵被破片击伤,驾驶员的头颅则是被飞旋的弹头蒸发。
而在街上,还有一队士兵发现在这沉默的城市中有所异常——他们头戴钢盔与防弹面具,身披护甲,手持轻机枪,几乎融于漆黑的夜色中,他们的步伐有力且一致,昭示着他们并非同卫兵一般无能。
反摩尔瓦多起义的力量出现——他们比卫兵强大许多倍。
在他们的肩甲上,印着“Адckar komahдa”(地狱突击队),他们的战友曾在黑海啸号上登陆,而此时他们也将镇压这场浩荡的起义。